2015年7月,随着最后一届高三学生毕业,泾阳县石桥中学永远退出历史舞台,石桥中学也将作为一个历史名词载如史册,也将成为石中人心中永远的痛。 
石桥中学在战火纷飞的抗日战争中诞生了,它的创办者是共产党人冯润章先生。冯润章,他是泾阳县白王镇冯家沟人,他小时候家里很穷,读书却十分用功因此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冯润章上完初小后,高小(五、六年级)远在50多里路的县城去上,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在乡亲父老的资助下,冯润章完成学业。后来结交了杨虎城、于右任等,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事了革命事业。 1940年,由于连年的战争,冯润章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为报答家乡父老对自己的养育和救济之恩,他就想创办一所学校。于是,冯润章找到了当时的县长高盟萍商量,并得到大力支持。经过考察,校址选在桥底镇的东街的大安寺的土丘之上。这里是六朝时期建立的寺庙,下有30多亩水田。高县长下文:“庙产拨给学校,各村庙宇需要时可拆来做建校的材料,由桥底联保主任(赵和壁)协助办理”。赵和壁的态度积极,当地群众热情高涨,一所学校建起来了,这所学校有一个别样的名字,叫“仲麓中学”(地处北仲山南麓)。 1942年春天,仲麓中学正式开始招生,一下子涌来了一百多学生。当时没有课桌,老师和学生共同想办法,搬起了寺院里的大青砖做桌面,几块小砖一支就成了桌子。教师不足,冯润章夫妇都兼职代课。建校时有学生100人,教师5人,六月停办。 1949年8月县简易师范学校迁入,改名为“泾阳县立初级中学”,县政府委任苗天庆为校长。 土改及合作化运动后,本县中学教育发展较快。泾阳县立初级中学更名为泾阳县石桥中学,并增设高中部,有4个班。 “文化大革命”初期,中学教育遭受严重破坏,正常教学活动中止。历经武斗后,图书、仪器被劫一空,甚至一些校舍也被炸毁。1969年,全县66——69级三届学生同时毕业(老三界)。1970年,学校管理权限下放。在“上初中不出大队,上高中不出公社”的口号中,中学教育开始陷入盲目混乱发展状态。主要开设毛泽东著作、工业基础知识和农业基础知识3门课程。1974年,在”学工学农”的口号下,高中段农业班、医疗班、会计班、文艺班等应运而生,按专业性质课程设置各有侧重。盲目混乱发展,造成教学质量普遍低下等不良后果。1978年后,开始全面整顿中学教育。 1980年,恢复“三三”分段制,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步入正轨后的石桥中学,教育质量不断提高。1984年,全校147人参加高考,61人被各级各类高等学校录取。在石中的毕业生中,有曾任空军作战部副部长的牛新亚,兰洲军区政治部主任的蒙志军,曾任国家水利部水电司司长邓炳礼,曾任渭南副市长的张学茹,原西工大校长焦秋平,市纪监督书记刘爱群等,他们都为母校蠃得了荣誉。 站在石桥中学的土丘之上,向南看去,远处是一马平川,庄稼丰美,近处看泾惠渠水静静流过,一条公路从前面通过,西侧是人头窜动的桥底镇。这里清净而不偏僻真乃读书之圣地。这里成了泾阳西片包括太平以及礼泉的东部、淳化等地的学生的理想的读书的圣地了。恢复高考制度以后,一度成为众学子热切向往的读书圣地,因为这里的教学质量和高考升学人数名列全县前列,远远超过了云中和永中。
当时间跨入21世纪的时候,迎来了教育事业的腾飞期,而石桥中学却面临生死抉择。 由于原来的校舍大都是土木和砖混结构的房屋,在几十年风雨的剥蚀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漏现象, 阳光学校被选为临时教学点,形成了“一校两院,分而管理”的局面。 2006年春节以后,县政府决定石桥中学选址新建,新的校址就是教师进修学校, 2007年的9月1日,石桥中学全部搬迁到位了。几经折腾,石桥中学的教学质量连连下滑,加上招生政策的倾斜,石桥中学最终解散。教师们作为支教人员遣散县内各学校,石桥中学烟消云散。 石桥中学作为学校已经不在了,但它留在我心中的印记是永远抹不去的。 
老师们的音容笑貌还浮现在眼前: 鲁敬宣老师“逼着”我们每天背诗词“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我记住的诗词,许多都是是那时背下的。 杜天鹏老师“收缴”了我们的围巾,他让我们进行耐寒冷锻炼。他还让我们抱着被子站在操场,因为我们晚上“谝闲传”不睡觉。 梁昌老师总让我们计算阻力呀、加速度呀,我是怎么也算不清。 周嘉良老师常把我的作文当“范文”读,我偷偷的骄傲着。 张四海老师教我们语文如何“投机取巧”,如何取得好成绩。 李保民老师一边走,一边“骂”着我们,唠唠叨叨,我们一笑了之。 高呼玲老师教英语显示出“青春洋溢”,而张孝老师教英语则是“四平八稳”。 苗汗生老师总是那么“急”,跑步也在背英语,我们自愧不如。 胡晓宏老师让我掉入“历史的长河”之中,长大后,我就成了“他” …… 师范学校毕业以后,我回到石桥中学任教。 我的老师和我成为同事,我学着他们教育者我的学生: 月亮还没有退去,我就站在教室门口等学生上早操,他们像我怕老师一样怕我。 晚上到“监狱号子”一样的宿舍查房,督促学生睡觉。走后,他们又会爬起来……这里面竟然走出许多大学生。 一盒粉笔,一本书,一张嘴,这样的教学条件,“逼”他们背书,他们学的“津津有味”。晚自习你不用维持秩序,你得轻轻的推开门,生怕打搅他们的学习。 我也曾罚学生扫地,也曾罚学生跑步,也曾罚他们背书…… 这一切的一切,随着石桥中学的解散,都化作云烟,只有留在记忆深处的情感,随着岁月的流逝,反倒越来越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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