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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注释 （1）道，《说文》：“道，所行道也。一达谓之道。”即人们所走的路。直达的大路叫作“道”。形声。从辵（chuò），首声。本义是供行走的道路。本章第一个“道”是指方法、途径；第二个“道”是指述说。 （2）知，《说文》：“知，词也。”即表达意思的措词。清段玉裁：“识敏，故出于口者疾如矢也。”意思是，认识、知道的事物，可以脱口而出。本义是知道。 （3）惑，《说文》：“惑，乱也。”即内心迷乱。形声。从心,惑声。 本义是疑惑，分辨不清。 （4）仁，《说文》：“仁，亲也。”即亲爱。清段玉裁注：“亲者，密至也。中庸曰：仁者，人也。注。人也读如相人偶之人。以人意相存问之言。孟子曰：仁也者，人也。谓能行仁恩者人也。又曰。仁，人心也。谓仁乃是人之所以为心也。与中庸语意皆不同。”本章指仁德。 （5）忧，《说文》：“忧，愁也。”本义是担忧，发愁，也指愁眉苦脸。本章指忧愁。 （6）勇，《说文》：“勇，气也。”即使人充满力量的志气。本义是果敢，胆大。本章指勇敢。 （7）惧，《说文》：“惧，恐也。”即恐慌。本义是害怕，恐惧。本章指畏惧。 译文 孔子说：“做好君子方法的人必须做到三个方面，我却不能做到。成为仁德的人要做到不忧愁，成为智慧的人要做到不迷惑，成为勇敢的人要做到不畏惧。”子贡说：“先生是在述说自己！” 解读 学习本章，需要明白这个“道”字如何理解。后人的注解中，“君子道”，皆理解为“君子之道”。在儒学的典籍中，《先进篇》第19章有“子张问善人之道”，《大学》开篇有“大学之道”，本章的表述何以用“君子道”，而不说“君子之道”呢？根据先秦时代的典籍，“道”有几个方面的意思。一是道路的道。就是指一条路，这就是本义。由本义引申而来，也指方法和途径，又为技艺和技巧。二是理则，或者一个方法的原理、原则的浓缩名词，比如《易·系辞传》的“一阴一阳之谓道。”还有《孙子兵法》中的“兵者，诡道也。”三是形而上哲学的代号，就是那个大道。比如《易·系辞传》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四是讲话的意思，也翻译为述说。在本章中，有两个“道”字，其内涵是不一样的。 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对这句话，后人基本一致的翻译是，“君子之道有三条，我没能做到。”我们仔细分析这句话，“君子道者三”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后面的“我无能焉”是指孔子不能做好、做到。而“君子道者三”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君子道者”，一是“三”。“君子道者”当指某种人，这种人就是“君子道”。如果按“君子之道”来理解，后面的“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三项，在《中庸》中有“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也就是说“知、仁、勇”是“德”而不是“道”。“德”有多种，“知、仁、勇”是其中的“达德”。“道”为“德”之体，“德”为“道”之用。在本章的“道”是用，因此，“君子道”是做好君子的方法，“君子道者三”是说，做好君子方法的人必须做到三个方面，我却不能做到。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这三句话，在《子罕篇》第29章出现过，顺序稍有不同，即“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在那一章的语言环境下，是指学习儒学完美人格的一个总结。我们翻译为：“一个真正的知者，是把‘务民之义’作为做学问的目标，就不会有什么疑惑了。一个真正的仁者，能做到“先难而后获”和“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是没有因为个人而有的忧愁。一个真正的勇者，只要是符合“义”的事情，能经过谋划而达到目的，这个时候再不要害怕、恐惧什么了。勇者做事，一是要符合义，一是要认真谋。”而在本章，语言背景发生了变化，和原来的意思也就有不同之处了。这三方面是针对“君子道”的“道”而言，那就是做好君子的三种方法，那就是成为仁德的人要做到不忧愁，成为智慧的人要做到不迷惑，成为勇敢的人要做到不畏惧。也就是说“君子道”有这三个方面，君子完美的人格必须是仁者、知者、勇者的统一体。孔子在本章强调的不是“君子”，而是成为君子的方法和途径，与前章的君子“思”，君子“言”和“行”是相关联的，这里突出的是做法，因此孔子谦虚地说“我不能焉”。孔子真的做不好吗？看看子贡怎么说的。 子贡曰：夫子自道也。孔子真的没有做好吗？这只是他老人家的谦虚而已。子贡听老师说，马上回答：“先生是在述说自己！” 子贡的回答，一是说夫子已经是完成了“君子道”的人，一是说夫子也是通过这三个方面完成的“君子道”，一个是目标，一个是方法。 各位君子，“天山国学苑”公众微信平台，“集百家之说，近一家之言”，每日一句《论语》解读，告诉你被误解的《论语》背后。 主持人微信号：yizhihua505 主持人QQ：1014436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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