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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陆丰人抹掉的朝代没有元代墓志铭

 丰少少爷 2016-03-13
  元代无碑墓
  墓,是人生终止时最后的定格,对于古人来说,也是死后灵魂安息、接受子孙祭祀的处所。在古老的海陆丰地面,对丧葬习俗的执行,隆重而神秘,它不仅关系“祖先崇拜”“事死如生”等孝道观念,而且“风水”事关后代子孙繁衍、家族兴隆。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为先人建墓竖碑,就相当于有一部清晰的血脉传承谱系。因而在墓碑上刻录祖先名讳、年谱、业绩,以保留清晰的传承,那是本地最基本的建墓习俗。
  但是在2007-2011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期间,我们在汕尾城区、海丰、陆丰一带发现了若干座无碑墓。无碑,并不是因为年代久远坍塌、风化、剥落等造成的,而是当初建造时刻意的。这些墓,墓身多为灰沙夯筑,形制粗糙古朴,祭台前面通道窄小,线折状摆手,有明显的宋墓风格特征。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些古人甘冒失祀、血脉谱系断连的危险,刻意隐藏自身及年代信息。
  经过一番查询,得知有项传说,南宋末年,由于支持宋军,当地受到蒙古人掳掠屠杀,在80多年奴役性统治时期,当地人始终不承认“元”这个国家,他们甚至把民族仇恨带进坟墓,为了避免在墓碑上刻元朝国号年号,干脆不竖墓碑,不刻任何文字,宁愿让自身与年代一齐湮没。因此本地元代墓葬为无碑墓。根据这项传说,我又查阅了汕尾市“三普”期间登录的所有古墓葬,居然没有发现注明“元”这个国号及其年号的墓葬,结合这些无碑墓的建造风格,并查阅相关族谱及其他资料记载,基本可以认定这些墓葬的年代在宋末至元代,那么这些无碑墓的发现,无疑证实了这项民间传说。
  无碑墓出场之前,先来一番宏大叙事,稍为交代一下那幅风雨如磐文明覆灭的时代背景。
  一、炎荒羁旅
  十二世纪后期,那一场蒙古铁蹄践踏欧亚大陆的天崩地解式风暴,从北到南,仿佛滚滚车轮辗过汉文明的前额,使这个文明短暂性失忆并造成永久的疼痛。在祖国南端海隅,有一偏荒小邑,古海丰县,其辖地大致相当汕尾市全境。据《广东通志》、嘉靖《海丰县志》及其他文字、遗址、实物资料,南宋君臣于景炎元年至三年底(1277-1279),约二年多时间,频频活动于海陆丰境地。
  当时有二股人马,一股为宋端宗、宋帝昺在陆秀夫、张世杰扶持下,逃避元兵,漂泊海上,进入海丰境。《海丰嘉靖志》载“宋端宗景炎元年冬十二月(1276年),帝幸惠州,次于甲子门。”当时端宗待渡甲子门,本欲进入潮中,但受张弘范部堵截,在古堤寮(陆丰甲东通往惠来的咽喉地带)战败,东进的路被切断,所率领兵船只好从甲子港往西入海丰腹地。至赤岸河一带,东西溪水路不通,宋军凿通东西溪之水,沿溪进入可塘一带驻扎。当地关于这一段历史的遗迹有“宋溪、宋师岭、宋王山,南宋墓群”等,据此推测,宋军在此地活动的时间是不短的。南宋景炎三年(1278年),端宗部沿丽江至海丰后门南山岭,不久端宗病逝,陆秀夫、张世杰拥8岁的宋卫王赵昺即位,年号祥兴。当时文天祥已于海丰五坡岭被俘,赵昺往西逃亡(往惠州、珠海一带),于祥兴二年(1279)在新会崖门被张宏范率军乘潮猛攻,宋军防线崩溃,陆秀夫背负赵昺蹈海殉国,偏安江南152年的南宋至此彻底灭亡。
  另一股为文天祥部。宋景炎二年(1277)三月,文天祥收复梅州,四月收复江西兴国,8月遭李恒袭击溃败,走惠州,进入海丰县境,屯驻于丽江浦,循海丰进入潮中。宋景炎三年(1278)三月,文天祥收复惠州,听闻宋端宗、陆秀夫君臣漂流海丰,遂出兵海丰,再次屯驻于丽江浦,并派使者暗中访问端宗行踪,向行朝报捷。当年十一月,文天祥进屯潮阳,潮州剧盗陈懿、刘兴叛变,以海舟引导张宏范兵入潮阳,文天祥移屯海丰,在海丰五坡岭正要吃饭时,张宏范兵至,众不及战,文天祥被执于五坡岭。
  文天祥被俘前曾二次上表乞请入行朝(流动朝庭)奏事,诏不许,加封少保信国公。究其根源,大概因为文天祥与陆秀夫、张世杰等政治理念冲突,对于流亡朝庭来说,存在是第一位的,只要活着,保存皇室血脉,就有一丝东山再起的希望。所以流亡朝庭在海丰甲子门期间,曾“遣倪宙诣元军请降,唆都命其子元帅百家奴随宙赴燕”,不知是中途变卦还是变故,终于没有投降。而对于文天祥来说,卫道是第一位的,宋文明不能屈服于野蛮的蒙古铁蹄,就象人不能屈从于禽兽的统治一样,投降是排除在一切可能性之外的。即使景炎三年(1278),文天祥克复惠州,捷报到达,朝庭上下人心振奋,端宗也仅仅派使者在海丰丽江浦赐宴(当地有御宴潭遗址),二支人马始终没有会晤。
  蒙古人的残暴,激起民间反抗,又基于不屈从于外族统治的心理,宋军所到之处,南方百姓普遍拥戴和同情,得到当地民众人力物力多方援助,在当地史志谱写许多可歌可泣义勇节烈之一页。其实不管在文天祥还是宋端宗部队的谋划中,海丰的地位只是打酱油的,这里地贫人稀,地理逼仄,不能满足军队粮秣给养需求,也没有发展空间,谁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他们的意图是通过海丰进入相对富饶的潮汕平原,再进入闽中。但是到处受堵截,出不去啊。那就只好在海丰吃海鲜了。用皇家的锅碗瓢盆来装各种贝壳类海鲜(“笙歌间作鱼龙听,爼豆兼陈蛤蜊甘”)。他们在甲子吃了像乒乓球一样会弹跳的“甲子鱼丸”,在可塘喝了“白仔鱼”汤,在鲘门吃了虾姑(虾姑头上那顶皇冠就是宋帝所赐)。当其时,王师所到,从甲子至可塘、马宫、鲘门,农民渔民献食劳军,操戈相随。淳俭侥勇的古海丰渔民土著对这批悽惶跋涉、除了气节、一无所有的殉道者,是给予了倾囊援助,甚至于舍命追随的。其中甲子渔民领袖郑复翁率三甲300义士参军御敌,跟随宋室君臣转战于粤中各地,最后在伶仃洋海难中全部壮烈阵亡。宋亡噩耗传来,甲子、鲘门、马宫等地有渔民蹈海以殉。鲘门南山宋存庵下侧500米处原有“张公祠”,就是明代为纪念蹈海殉宋的渔民而建。
  二、无碑墓
  这些墓葬墓主身份各异,有普通无名的老百姓,有跟随宋帝及文天祥战死的宋军,有当地贵族名人。现节录部分较有代表性的墓葬。
  跟随宋帝及文天祥的宋军墓有:
  宋军墓群该墓群在海丰可塘宋溪头村后山坡,据郑政魁编《海丰县文物志》载,原有墓葬50多座,“文革”期间被开荒挖去20多座。根据这次“三普”调查,其余20多座也于近几十年城市建设中几近湮没,加上这些墓已经失祀,周边杂草萧萧,难觅痕迹。墓葬的规模不一,均为灰沙夯筑,无碑,墓身粗糙古朴,祭台前面通道狭小,有宋墓的风格特征,加上墓群东侧是“宋师岭”遗迹,西侧约500多米处是“宋王山”,西北3公里处是宋军开挖的“宋溪”。因此推测该墓群可能是战死或在当地落户的宋军墓。
  宋军墓(之一)
  鹿境山古墓在汕尾市海丰县附城镇新南村,该墓灰沙夯筑,祭台为半圆形平面,祭台后无墓碑,只有一面半圆形的灰沙夯筑粗糙残壁。墓道宽1米,墓手向两边成一字形廷伸,残宽1.4米。这是当地典型的宋墓形制。该墓已失祀,无族谱资料,它距鹿境山的圣井100米左右,当时宋军曾屯驻此地,因此推测可能为宋军墓。
  鹿境山古墓
  萧宪佥墓在汕尾市海丰县小漠镇南香村狮山上,坐西北向东南,是采用山上乱花岗石砌成半环形,没有墓碑,墓左侧有一块陆秀夫撰刻石碑,录文“萧宪佥公千古。志匡复宋室,勤王报国恩。鞠躬扶孤主,尽瘁表忠臣。魂游惠府地,身葬鹅埠山。青简垂不朽,墓蹟永烝嘗。宋景炎元年腊月陆秀夫撰刻。”据查阅族谱,萧宪佥原名萧御疾,是南宋官员,随陆秀夫护送赵昺南逃,并在后门至鹅埠狮山与元兵展开战斗,不幸阵亡,葬于此地。
  萧宪佥墓
  名人贵族墓有:
  卢东墓在汕尾市陆丰甲西镇新寨村。建于南宋祥兴二年(1279年),墓系用贝灰三合土夯筑为二级拜堂、祭台、挂榜、垅环、踢靴等构成。无墓碑。墓右20米处有后人立石质墓道碑1通,刻“宋殿前司禁军昭武校尉卢东墓道”字样。卢东(?—1279),原籍北方人,南宋末年随陆秀夫等扶持宋帝逃至甲子门。1279年元军大举南下。宋军被迫逃往崖门。其时卢东患病留甲治疗。当闻宋室灭亡,卢东便气绝身亡。事后,甲子民众将其葬在此地。
  李知彰夫妇合葬墓在汕尾市陆丰甲西镇。据族谱记载,墓建于元代大德三年(1299年),无碑,明天启五年(1625年)重修。1935年曾进行外修。现墓为圆形劵顶石室墓遗构。墓室四周及墓劵顶用花岗岩石板砌筑而成,状若龟形。墓碑分为碑身和碑首两部分。后人在碑身题“李祖”二字。半月形碑首已塌落。李知彰(1229—1299),陆丰甲子人,系南宋两淮节度使武功武翼大夫李琼的曾孙。南宋末年,陆秀夫,张世杰扶持宋帝逃至甲子门,李知彰与范良臣,郑复等发动当地民众扶宋抗元,向宋室进食劳军,被封为朝奉郎。卒于元大德三年(1299年)。
  普通百姓墓有:
  下达村西墓葬该墓在汕尾市海丰县可塘镇下达村,坐北向南,整座墓采用灰沙夯筑,无碑,由于年久失修批档层完全脱落,露出灰沙夯筑粗砂墙体,其结构坚固,相对保存完整,结合其沿续宋墓风格特征,推测为元代无碑墓。
  下达村西墓葬
  吴景容墓该墓在汕尾市海丰县城东镇名园村,坐北向南,三合土,典型的宋代“交椅墓”型制,由护岭、山手、祭台、墓池组成,无碑。据吴氏族谱记载,吴氏族人于宋末迁居海丰兰巷,吴景容为吴姓族人移居海丰的第二世祖,但是族谱未载吴景容的生卒年,从其宋墓型制及无碑特征,推测其卒于元代。
  蔡纪纲墓在汕尾市陆丰甲西镇进士山。坐东向西,无碑。系用壳灰三合土夯成山手、祭台及垅环。右边山手已破毁,墓构筑严重风化剥落。据其族谱记载,蔡纪纲生于元大德三年(1294),卒于元至正二十四年(1364),陆丰博社村人,其生平不详。
  山狗寮墓葬在汕尾市城区马宫街道长沙村,墓坐东南向西北,整座墓由灰沙建筑而成,无墓碑,三级山手。
  该墓已失祀,墓主身份不详,从其沿续宋墓建造风格,推测为元代无碑墓。
  甲西博社蔡公墓
  该墓在陆丰甲西博社灯芯山旁,整座墓由灰沙土夯筑成“交椅墓”型制。由于年代久远批档层完全脱落,露出灰沙夯筑粗砂墙体,结构坚固,相对保存完整,因为无碑,又没有相关族谱记载,墓主不详,后代在墓上题“蔡公”二字。结合其沿续宋墓风格特征,推测为元代无碑墓。
  三、文明中断
  南宋灭亡后,元朝代宋而建国。它建立的这个幅员辽阔的帝国,南宋只是它占领的版图之一。在“元”政权的眼中,被征服的南宋国土上的土地及民人,只是他们的财富,并不属于受庇护的子民,在帝国的等级序列中处于最低端的第四等人,身份与奴隶没有多少差别。在当地人心理上,仍然以宋人自居,对“元”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以一种“被占领”“被征服”的屈辱身份活着,至少从墓葬的形式来看,他们始终没有接受“元”这个国家。
  根据本地传说,元朝统治年间,元政府在每个村落派驻蒙古甲长,这个村落的“人、财、物”归蒙古甲长支配。甚至连新婚嫁娶,这个蒙古甲长还可以享有初夜权。为了防止造反,规定每5家人共用一把菜刀。据说当地生活在海上的“疍民”,就是失败后逃亡入海的蒙古人,后来汉人为了报复,不许其踏上陆地一步。其实细细探究,这些传说大多是不靠谱的。一是蒙古族人数不多,元时期进入中原的蒙古人不到百万,蒙元在岭南一带的灭宋之战,主力是汉奸部队,不可能有那么多蒙古人派驻到南方。二是气候条件、生活习惯、饮食习惯,蒙古人不能适应岭南沿海燠热潮湿的环境,特别是海丰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蒙古人被赶往海中。对岭南一带绵亘的海隅偏荒地域,蒙古人主要采取“经理人”模式进行打理,委任汉人为地方官吏,蒙元政府只管收受赋税。
  在“元”统治的80多年里,本地文明中断,好像一个人短暂性失忆一样,元代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项数据往往处于失考状态(赋税方面的数字倒是相当清晰),这个时期的文明教化基本空白。不独在史籍中空白,也没有建筑、石刻、匾额、音乐、民俗等等民间文化遗存,当地人甚至拒绝在墓碑上刻一个“元”字。一方面,元蒙政权只知收取赋税,不修文事,元代替宋,是野蛮战胜文明,是历史的大倒退,汉人的文脉被斩断。另一方面,八十多年被奴役的历史对本地人来说是一种羞辱,他们有意无意把有关“元”这个年代的信息涂抹得干干净净,这是被占领民族无言的抵制。不管后世史学家对“元”这个国家及这个时代如何定位,这些无碑墓的存在,表明了身处这个年代中汉人的态度。
  四、明末清初墓
  翻开明末清初这个时间段的墓葬,也可以发现类似的情结。所不同的是,它是有碑的,但墓碑没有刻上清朝国号年号。
  有以干支纪年代替的。
  如:卢百炼夫妇合葬墓在陆丰市桥冲镇,建于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系用灰沙三合土夯成山手,踢靴、拜堂、享堂以及石质祭台、墓碑组成。碑文:“考岁进士兵部主事监军南安百炼卢公,妣庄俭睦任卢母林氏安人墓。峕龙飞岁次壬子季冬吉日立。”
  卢百炼(1592—1665),字学纯,讳锻,陆丰大塘人。明天启元年(1621年)補廪,崇祯十五年(1642年)岁贡,进京廷试任京秩转兵部职方司主事治南安监军道。后与兵部尚书黄奇遇追随南明小朝廷流亡广东、广西等地。南明灭亡后潜回家乡隐居,仍然以前朝遗民自居,矢志不归顺清政府,故死后建墓时,墓碑没有刻上清朝年号,只有干支纪年。
  又如:温仰梅夫妇合葬墓在陆丰市碣石镇曾厝寮村。坐北向南,始建于明代万历三年。清顺治八年(1651年)重修。墓现残存三合土坟头、墓碑及坟丘。墓碑为石质,碑文阴刻墓主夫妇姓名、重修时间及立墓人。清初粤东百姓不承认顺治年号,这个时期的墓葬只刻干支纪年,有的冠以“龙飞”两字。该墓重修时间刻“辛卯年季冬修立”字样,辛卯年即顺治八年(1651年)。
  温仰梅(1518—1585)名沛,陆丰碣石新酉村人,明初在碣石卫当文书管理工作,嘉靖三十七年(1558),调任福建省汀州府教谕,后授文林郎。
  有以南明“永历”“隆武”为年号的。
  如:黄元重墓在陆丰市河东镇。建于南明永历四年(1647年)即清顺治四年。墓由三合土夯筑成山手、祭台及石质墓碑构成。碑文:“显考处士茂祯黄公之墓,永历四年庚寅季冬吉立”。黄元重(?—1647),字茂祯,原籍福建莆田人,约于明万历末年随父迁居海丰县坊廊都小城村(今陆丰市金厢镇洲渚村),开基创业,其子孙后迁居大安石寨村。
  黄元重墓
  到了清康熙中期以后,清政府的统治趋于稳固,百姓基本过上安居的日子。那些心怀国仇家恨、丧邦灭族巨痛的前明遗民,甚至于那些曾经揭竿而起,激烈反清复明的人,渐渐地磨灭了仇恨,觉得他和他的子孙后代可以在这个政权下讨一口饱饭吃,过上安稳日子了。于是在墓碑上刻“待赠”二字,表示放弃反清复明宗旨,归顺清政府,不再以前明遗民自居了。
  如:彭火母墓在陆河县上护镇鸡坑村,整座墓由青砖、毛石砌筑而成。墓碑录文:“清待赠显考文林郎恺洁火母彭府君之墓,康熙五十二年癸已冬吉旦立”。墓主彭火母,字弼木,生明天启五年(1625年),殁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壬午科举人,有诗传世。
  彭火母墓
  又如:林耀先夫妇合葬墓在陆丰市西南镇。始建于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墓系用灰沙三合土夯成山手、踢靴、拜堂、享堂、祭台、坟包、护岭等构成。碑文:“清待赠显考乡进士霭林公、妣大孺人慎惠许氏墓,康熙三十三年甲戌仲秋谷旦”。林耀先(1628—1694)、字振高、号愧于、谥端霭。原籍福建漳浦人。顺治二年(1645年)中南明弘光举人,授东莞儒学正堂,携父母迁居广东海丰县尚书埔村(今陆丰市安书村)定居。南明灭亡后,继而追随永历帝,被口授刑部侍郎。回乡隐居,建尚书楼(现有遗址)。时盗贼烽起,他被推为三十六乡约长建堡卫寨,平治贼匪,深受民众爱戴。
  林耀先夫妇墓
  改朝换代的阵痛过后,一个政权能否被承认和接受,并不在于它是否正统,甚至于是什么民族,谁给人过上好日子,人们就承认、接受她,这是古今中外顛扑不破的道理。
  五、无碑墓的文物价值
  近千年岁月流逝,这些散落在山野荒郊、被杂草荆棘掩埋、或仅存断壁残垣的无碑墓,一般人很难意识到它们竟然承载着我们宋人祖先的亡国恨和那个时段的民族情怀。这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历史记忆,是我们的民族历史不可替代的见证与象征。所以我啰嗦加唠叨了6600字零17张图片(稿费以此为准,没有也没关系),只为证明这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货是有“历史、科学、艺术价值”的,当然主要是历史价值,而且是不一般的历史价值,有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种墓葬由于大多失祀,在近几十年城镇化建设中,很多被平整,即使没有失祀的,也往往因为破败而被重新修整或迁移,失去历史沧桑原貌。能保留下来的,确实不多了,据统计,在“三普”中登录的仅有14座,从近几年不断有各方人士提供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没有登录的可能会更多一些。目前它们正面临着不断消失的境况。习总说:“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好文化遗产。”留住历史根脉,传承中华文明,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
  (本文有关墓葬资料及图片来自陆丰市、海丰县、城区、陆河县普查办普查成果,甲西博社蔡公墓图片由蔡国洲先生提供,致谢!原创作品,欢迎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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