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侃 讲 黄焯 记 凡学问无论何种,以平易近人为常,以不可思议为变。 中国学问,如仰山铸铜,煮海为盐,终无尽境。 今日自救救人之法,曰刻苦为人,殷勤传学。 读书人当以四海为量,以千载为心。 学问以积累为先,文学以顿悟为贵。故文学能早成,学问则早成者少,有之则颜回韩非贾谊王弼数人而已。 治国学当力戒二弊。一曰不讲条理。一曰忽略细微。讲条理而不讲细微,如五石之瓠。讲细微而不讲条理,如入海量沙。 看清一部难懂之书,可以读多数难懂之书。 ![]() 所谓科学方法,一曰不忽细微,一曰善于解剖,一曰必有证据。 考据之学有三要,一曰不可臆说。二曰不用单文。三曰不可迂折。欲为考据之学,必先能为辨论之文。 集解之学行,则无真正之学(经学之道亡)科学之法行,则无自然之文。 乾嘉学风谨严缜密,苦人甚矣。故至道咸以后,风气即变。 语言文字之学,为各种学问之预备,舍此则一无可通。 凡古今名人学术之成,皆由辛苦,鲜由天才。其成就早者,不走错路而已。
文章来源:《量守庐学记续编——黄侃的生平和学术》,黄焯先生整理。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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