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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政治哲学?

 菜菜子的天下 2016-03-26



什么是政治哲学?

[]迈克尔·奥克肖特 /文

王立秋 /译

 

 

1.


有许多这样的书,从它们标题来看,大意似乎是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或者,说到底是同一回事的,对哲学理论的批判。因为,你会看到,除非一种对哲学理论的批判本身是哲学的,否则,它就不会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批判。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霍布斯的《利维坦》,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和格林的《政治义务讲座》都是这样的书。

 

2.

我会认为,要么出于兴趣,要么出于一些不那么好的理由,你们许多人不时地尝试过去阅读一些这样的书;而这么说,是站得住脚的,即,你很可能会发现,它们很难读。它们中的一些,对像我们自己这样的普通读者来说,看起来只是废话,或者,无论如何,我们经常没法发现它们的意义。我们自问这个或那个作家,“他到底想说什么?”,在读完他的书的时候,我们不比开始的时候更接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拿起这些书并试图以普通的标准来判断它们,而我们的结论是,要么它们是某种新的,我们之前没有遇到过的东西,要么,它们只是废话。

 

3.

这,我想象,会是你们绝大多数人的经验——如果你们碰巧读过黑格尔的《法权哲学》的话。那本书困扰了许多人,因为它是在一百多年前写作的。而我设想,关于它,最普遍的结论是,它是废话,或者某种危险地接近于废话的东西。通常,在尝试把某种意义放进它的努力中,那些更有友善地倾向于黑格尔的人,会认为它仅仅是一次在十八世纪末给普鲁士国家打广告的相当糟糕的尝试。这是(那本书)的第一段话。

 

彻底自由的意志,在它被抽象地设想的时候,便处于一种不能自拔的简单性的条件/境况之中。在以这种抽象的方式被思考的时候,它所具有的现实性,就在于对现实的否定的态度,和一种对自我的赤裸抽象的自我指涉。这种抽象的意志是(一个)主体的个体的意志。它,因为特别,有确定的目的,而因为独一和个别,在一个被外在地直接呈现的世界面前有这些目的。[1]

 

而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如果这是一种政治哲学的话,那么,哲学,就像米什莱评论的那样,就仅仅是一个“有条理地迷路”的问题了,它就是一种颠倒看事物的谨慎的尝试。[2]我们对我们自己说,要么是废话也要么是新的。但很可能,最有益的事情是说要么,“我对这个没兴趣”,并不再深入,要么说“我对这个感兴趣”,然后试图找到某种用来判断它的标准。

 

4.

这个问题的事实是,除非我们对政治哲学的作家要写的那种东西有所了解,否则,我们只会完全误解他所说的话。当然,他对他的读者也负有责任。“哲学作家”,叔本华说,“是向导而他的读者则是探索者。如果他们要走到一起的话那么他们必须一起出发;也就是说,作家必须采取某种与读者共同的观点。”[3]但如果读者没有准备好去他不曾去过的任何地方的话,那么他们除一起出发外就不能再期待什么了。

 

而在这些讲座中,我想要做的,就是试验并发现这种作家的观点,因为如果我们能够把握他的观点的话,那么,我们在谈论他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使自己听起来荒谬的危险了;因为,你知道,哲学家不是唯一废话连篇的人。如果说许多所谓的政治哲学真是废话的话,那么,这么说也是对的:差不多所有所谓的对政治哲学的批判也不过是谬论罢了,因为它们从一开始就没能理解这个主题本身的本质/自然。这些批评家认为他们可以在本身不是哲学甚或不知道什么是哲学的情况下有用地批判一种哲学的理论。

 

我想,你会发现,对拉斯基教授写过的,关于政治哲学的一切来说,都是这样的。当然这也是霍布豪斯的著作,《国家的形而上学理论》的主要缺陷。在今天的政治哲学中很少有这样的悖论,其中,对抗者在玩同一个游戏。一个人在下棋,而他的对手则用台球来跟他游戏;而无论何时,只要有人胜利,或有人失败,它也总是这样的胜利,就像一个台球运动员可以胜过一个象棋运动员那样,和那样的失败,就像一个台球运动员可以摆在一个象棋运动员受伤那样。这些不相称的争论完全是由这样的环境引起的:即,人们还没有从底部弄清楚政治哲学,而争论者面前则没有任何共同的,他们可以在上面进行辩论的问题。

 

5.

因此,我不想试图给你们某种政治哲学,因为我没有政治哲学可给。我想给你们的是,某种对普遍意义上的政治哲学的观点的熟悉(让你们在一定程度上熟悉普遍意义上的政治哲学的观点),并因此而得出某种用来判断某种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的标准。而且,最终,我们会发现我们处在一个亲自理解、批判或建构一种政治哲学的,稍微好一些的位置上。

 

6.

因此,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不会戏剧性地,以说哲学就是颠倒地看事物开场,而一开始,就把哲学家设想为——据说——“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寻找不在那里的黑猫的盲人”,也是不合适的。到最后,事实证明,所有这些都可能是真的;但这样开头更合理,即把哲学是某种事物,因此也是某种,在某些方面,不同于其他事物的事物。如果我们把我们所有的实践都花在精确地辨别哲学为何的话,你们也不必在意。因为,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发现,你们发现的东西会比在这个主题上的许多作家发现的更多的话。因此,我们的目标,只是试验并发现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的要求是什么,并回答这个问题,即,总而言之,什么是政治哲学?

 

7.

但存在许多困难;而我必须提醒你们注意其中的一个。我想说,我要告诉你们的一切都是没有争议的,对有史以来人们提出的所有哲学理论来说都是真的;但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哲学的特性,即,甚至给出关于它的最无装饰的描述,也是在采取一种立场。比如说,“什么是植物学?”就不是一个使植物学家烦恼、彻夜难眠的争议性的问题。但在哲学中,我们在入门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问题,“什么是哲学?”;而这么说也不为过,即,如果说你可以充分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你就得把哲学中要做的一切都做了。因此,在试图清楚地看到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是什么的时候,我们实际上也就开始了一种做政治哲学(提出一种政治哲学)的尝试。

 

这,也许,在你们看来是相当荒谬的。这样一个观念,即许多人先自称哲学家然后满世界地跑,问他们自己和他们的朋友哲学是什么,就足够荒谬到把我们引回我们的那个意见了,即哲学只是颠倒地看待事物。但不要被带回去!那只是急躁!或者,如果你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试着看看,什么东西看起来是颠倒的呢?有个法国画家发现,在他倒立起来看风景的时候,它所有的色彩,看起来都要明亮和有趣得多,因此他总是在透过他的双腿观察的时候作画。所以,即便我们不总是颠倒地看待事物,至少,发现从那个视角来看,它们看起来如何不同,也是有意义的。

 

确实,植物学家不思考植物学,而思考植物,历史学家不思考历史而是思考事件和任务,诗人不思考诗学而思考他们的经验,但这是否意味着,没有人可以思考思想,并把思想翻转过来?你会认为那是不恰当的,但它却不尽然是废话。如果没有植物的话就不可能有植物学;如果没有人思考的话就不可能有哲学,在双重的意义上——(没有人思考就)不会有哲学的主体或客体了——也就不可能有思考他的思想的思想的人。

 

而因此,如果你们已经完全发现什么是哲学的话,那么,你们也就在许多通常被称为哲学问题的问题上得出了结论。换言之:在哲学中,分而治之是不可能的,一次只研究一个问题也是不可能的,这仅仅是因为,对任何一个(哲学)问题的充分的回答,也就隐含着某种特定的,对所有其他(哲学)问题的回答。所以,在我不得不说的一切中,我不能不采取某种立场,我不能不作出一些有争议的陈述,你们很可能会说我不能不有偏见。

 

8.

现在,获取某种关于这些问题——即,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是什么,以及普遍而言,哲学是什么——的观念的最可取的方法,是深入所谓的哲学史,去看看它可以告诉我们什么。当然,你会看到,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执迷不悟的方式,因为除非我们知道哲学是什么,除非我们清楚地知道它的目标和结果,否则,哲学史对我们来说就依然是一片空白,——我们不知道我们研究的那种东西的历史是什么。一个主题的历史,必然与它形成的概念密切相关。但是,如果我们谨慎待之,我认为,哲学史,甚至在抽象意义上的哲学史,也对我们有所指示,而从考察它要说什么开始,是有价值的。

 

9.

哲学这个词,最早是在希腊语中出现的,它简单地对应于我们的好奇这个词。它意谓的是对所有的一切的好奇。[4]早期所谓哲学家的著作,传到我们手中的,指示作为引语在后来的作品中保留下来的片段。但我们可以看到,被认为有价值的,指示那些作家的意见,关于各种主题的意见。阿那克西曼德说“月亮是一个比地球大十七倍的圆环”。泰勒斯说“大地在水上漂流”。赫拉克利特说“干燥的灵魂是最明智的和最好的。”而我们绝少,尽管也不是没有,被告知这些话背后的理由。因此,哲学,在我们第一次在历史中遇到它的时候,首先意谓着一种好奇的,对知识的求索,其次,是一组关于无论什么的意见。智识的追求是相当分化的;它们都只是知识,好奇。

 

但是,在时间过程中,“哲学”开始意谓着某种更确定也更有限的东西。确实,柏拉图,是一个本性上爱好学习一切的人,但(在他那里),哲学逐渐变成一个技术性的表达,意谓我们粗略地使用的“科学”,——某种系统的有理性的,某种与任意和无常相反的东西。因此,在柏拉图说,人类生活之恶不会终结,直到要么国王变成哲学家要么哲学家变成国王的时候,我们不能把我们任何一种现代的“哲学”的意义读进去。柏拉图的哲学家,意谓的是一个有一种无私、明智、科学的眼界的人,一个在他的特别的路线上的专家。柏拉图,你们知道,完全支持专家治国,而那就是他所谓的哲学王的全部意义。

 

随着亚里士多德的出现,一个巨大的变化也随之而开始了;而今天,我们所谓的哲学这个词的意义,受他的影响比受其他任何人的影响都要多。[5]亚里士多德“是第一个不仅有非凡智能也有普世智能的人;而普世的智能意味着,他可以把他的智能应用于一切事物。平凡的智能对特定阶级的对象来说是好的;一个杰出的科学人,如果他对诗学全无兴趣的话,就可能表述怪诞的判断:他可能喜欢一个诗人因为他使他想起他自己,或喜欢另一个因为他表达了他仰慕的那些感情……但亚里士多德没有这些不纯粹的欲望需要满足;在无论哪个兴趣领域,他都只注视,目不转睛地考察那个对象。”[6]他对一切事物感兴趣,他写过或者就许多不同的主题做过演说——神学、伦理学、逻辑学、修辞学、物理学、生物学、心理学、统治的科学、诗学和文学——而且他作为一位哲学家,作为那位(唯一的)哲学家而为后世的人们所知。

 

而因此,还有什么可能比假设,亚里士多德感兴趣的一切事实上就是“哲学”更自然的呢?医药的科学或艺术是唯一的例外:盖伦说希波克拉底把医学从哲学中分裂出来。但在存在这个例外的情况下,直到十八世纪,“哲学”这个词,通常还是被用来指一切,粗略地说,“科学的”兴趣或知识。确实,亚里士多德本人,比他的前辈们更多地在他的智识兴趣之间做出了区分,但整体而言,他的影响,或者说,他的(著作的)校订者们的影响,则发生在作为人类的知识或人类追求知识的努力的无差别的整体的“哲学”那边的。[7]

 

在希腊晚期,以及随着罗马人的兴起,“哲学”获得了一种额外的意义;它被认为也包括宗教。伊壁鸠鲁学派和斯多噶学派都是信条,生活方式,也是“哲学”。这在比如说,在帕特尔(Pater)的《伊壁鸠鲁主义者马里乌斯》(Marius the Epicurean)中有所描述。

 

中世纪继续推进了我所谓的亚里士多德的传统——哲学意味着知识,或研究的整个的范围和一切个别的部分。大阿尔伯特(Albertus Magnus),阿伯拉尔(Abelard),炼金术士(the Alchemists),罗杰·培根(Roger Bacon)都是哲学家。“哲人石”是把它碰触的一切变成金子的东西。

 

我们所谓的现代哲学始于十六世纪。而它的特征,是它引进了一种更严格也更逻辑的,智识兴趣的差异化,这些兴趣中的一种,就是哲学;与以往哲学之为普遍而言的一切(此类兴趣)之名相反。但这个方向上的进步是非常缓慢且多次倒退的;事实上,从笛卡尔开始的,把哲学,不仅从神学和教会的支配中,也从其他智识兴趣和观点的阻碍性的影响中解放出来的运动,(至今都)还没有完成。十六世纪也见证了我们如今所谓的自然科学的开始,而这看起来或多或少是不可避免的,即,都追求与基督教会的偏见的死去的手斗争的现代哲学和现代科学,会找到共同的事业,并在一两个更长的世纪里混合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天文学家伽利略被认为是一个“哲学家”,莱布尼茨在创造他的单子论和发明他的微积分的时候也同样是一个哲学家,牛顿的伟大的著作被称为“自然哲学的数学原则”,而要发现十六世纪共同使用这个词的方式,我们只要回头看莎士比亚和托马斯·布朗就够了。

 

这种看待事物的方式在英国持续的比在其他一些欧洲国家更长。在十八世纪末,黑格尔在他的《哲学史》演说中依然可以嘲笑英国人因为我们当时把气压计和体温表称作“哲学工具”。而确实,那套术语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坎宁在晚餐后的演说中还会谈论“政府/统治的哲学原则”[8],今天剑桥的哲学学会依然是一个专志于我们所谓的自然科学,和被说成是“道德科学”的哲学的学会。

 

但随着德国哲学的伟大时代的开始,在十八世纪下半叶期间,一个变化发生了。没有人会想贬低,完全贬低所有智识的兴趣和追求,嘲讽所有追求知识的好奇和努力,而这样一种行为成为了时尚,一种一直持续到今天的风尚,即侮辱一群被称为“哲学家”的人的风尚。这个变化显然发生了。哲学正变成一种特别的智识追求,和一种,显然,人们普遍同意,既无利可图又徒劳的追求。

 

“所有这些都是形而上学,你说”,休谟在他的一本书中评论道,“而无需任何更多的东西来给它以某种强的虚伪性的断定。”[9]如果哲学只是像对希腊人来说的那样,是对一切事物的好奇的话,如果它只是,就像诺瓦利斯说的那样,“摆脱你的迟钝”的话[10],那么就没有人会愚蠢到以在过去的那个世纪里哲学可被侮辱的一切方式来侮辱它,没有人会这样说它——就像米什莱说的那样,说他只是“有条理地迷路”了。这种怀疑是某种如今被称为“哲学”的特别的知识的存在的明证。

 

对这个变化的最好的描述。比较柏拉图和黑格尔关于哲学王的论述。要么它们意谓的是同一种东西但不一致,要么他们说“哲学家”意谓的是不同的东西,且不必然不一致。那么,黑格尔的“哲学”观,是哲学没有实践的用途,伟大的哲学时代在实践的活动的时代之后到来。而他的政府(统治)观和柏拉图的差不多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也不是不一致。仅仅是,柏拉图说的哲学家是一个意思而黑格尔说的是另一个意思。柏拉图认为他(哲学家)是实践生活和政府中的一个专家。黑格尔认为他是一种特别的思想或一种特别的思想的方式。“密涅瓦的猫头鹰只在夜幕降临时起飞。”[11]

 

显然不合逻辑的是,甚至在那些最谴责这种被称为“哲学”的东西的人中,这点也不总是得到承认,即它(哲学)实际上作为一种个别的智识兴趣(有一种为这种智识兴趣所特有的观点,有个别的目标以及也许,有个别的结果)存在。所有的研究在承认它们自己的界限上,也就是说,在发现它们自己的时候,都是迟缓的。“哲学”曾经包括“自然科学”而现在,许多人想把哲学并入自然科学并且会承认它没有分别的存在。宗教曾经支配哲学,而现在一些哲学家们则在告诉我们我们应该相信什么,正在把宗教变成哲学的一部分。

 

这些冲突都有着漫长的历史,我们无需深入这些历史。我希望对你们提出的见解是,哲学是某种不同与宗教,不同于自然科学,有它自己的特征和某种个性的东西。你们可能会认为我告诉你们的一切只是一个词、术语的问题,但我希望尽可能澄清的是,它是一个意义而不是词的问题,是的问题,如果你愿意这么说的话。而随着我们的深入,我希望,这点会变得更加明显。

 

10.

也许你想知道,所有这些,跟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有什么关系。(迄今为止)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是在开始时尽可能好地做出一个好的尝试,这样我们就能,就像叔本华说的那样,一起出发了。在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哲学的时候,我们怎么会发现什么是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呢?因此,这段哲学史指出的结论,是这样的。在早期哲学知识关于所有的一切的知识;如今它已经变成一种特别的,区别于其他种类的知识,并且从与其他种类的知识的标准和尺度保持一致的虚幻的义务中解放出来的知识。

 

或者,也许,把它(哲学)称作知识逾越了我们的需求。哲学是一种特别的思想,与其他种类的思想不同,而且,自然低,具有与一切种类的可被严格地称作思想的活动共同的特征。在柏拉图的《斐德罗篇》的一个段落中,苏格拉底说:

 

在一切主题上,我的朋友,对那些深思熟虑的人来说,都只有一种开始的模式。他们必须知道他们深思熟虑的那种东西是什么,否则他们就必然会彻底误入歧途。然而,绝大多数人对这个事实盲目,即,他们对每一个个体的事物的本质特征是无知的。因此,在空想他们占有这种知识的情况下,他们在他们的探究的开始,就没有达成相互的理解;而后来,在他们展示自然的结果,就会与自身,与彼此相互不一致。[12]哲学是某种事物,因此也就是某种不同于其他事物的事物。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是某种事物,因此也就是不同于任何其他种类的政治理论的东西。哲学是思想,一种特别的思想,而关于政治的哲学理论,也就是一种特别的关于政治的思想或者一种特别的思考政治的方式。这些就是我们得出的结论,而现在我们不得不讨论的是,它的特别之处是什么?它如何不同于其他种类的思想?简言之,它是什么?

 

 

译自:Michael Oakeshott, ‘What is Political Philosophy’, in Early Political Writings 1925-30(Kindle Edition).




注释

[1]G.W.F.黑格尔:《法权哲学》,s34, p.43.

[2][可能是指卡尔·路德维希·米什莱(Karl Ludwig Michelet, 1801-93),黑格尔在柏林大学的哲学教授职位的继承者,但没有查到引文。]

[3]叔本华,《论哲学及其方法》,载《补遗》(Parerga), ii. 6.[奥克肖特的译文,可能是他自己译的,指的是叔本华的’Uber Philosophie und ihremethode’, in SamtlicheWerke, 6 vold(Leipzig, F.A. Brockhaus, 1939[1873-4]), vi.6]

[4][奥克肖特的注解写道:“梭伦和克利萨斯。希罗多德。I.14”,很可能是指希罗多德的《历史》,tr. G. Rawlinson (London: J.M.Dent& Sons, 1992[1910]), p. 16,在那里克利萨斯对梭伦演说:“希腊的陌生人,关于你的智慧和你出于对知识的爱和看世界的希望在许多土地的游历我们听说了许多。”]

[5]参见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Bk A ch ii, 982b (Michigan: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1960[1952]),p. 7. [“这种科学是关于第一原则和理由的理论,其中(研究的)是善或(其)来源”;tr. R. Hope.]

[6]T.S.艾略特:《圣林,论诗与批评》(London: Methuen & Co. Ltd, 1920), pp. 9-10.

[7][奥克肖特引用的“哈斯金斯论中世纪哲学”可能是指C. H. Haskins, 《十二世纪的文艺复兴》(The Renaissance of the Twelfth Century),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27, pp. 307, 341:“十二世纪……思想习惯……持续到十七世纪甚至更晚……在绝大多数中世纪对知识的分类中科学只是哲学的一个分支……亚里士多德……在他的作品的几近于普世的百科全书中把二者混在一起。”]

[8][这个掌故出自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i. 58.]

[9][奥克肖特在仿写休谟的《关于道德原则的研究》;see p. 135 n.9, above.]

[10][R. 斯特恩(Strern):《黑格尔的形而上学》(Hegelian Metaphysics,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9)m p,173 nn. 88-90, “哲学是摆脱你的迟钝——生动起来”这段引语可追溯至诺瓦利斯:《逻辑片论》(‘LogologischenFragmenten’), np. 15, in Shriften. Die Werke Friedrich von Hardenbergs, ed. P. Luckhorn and R. Samuel, 6 vols, 3rdedn(Stuttgart: W. Koglhammer, 1977-), ii. 256,注意B. Bosanquet, ThePrinciple of Individuality and Value the Gifford Lectures for 1911 Delivered in Edinburgh University (London: Macmillan and Co., Limited, 1912), pp. 60-1,Nettleship,Remains, i. 126, 都引用了这段话,在那里这段话被改写为“哲学化即是摆脱一个人的迟钝。”其在W. Pater, The Renaissance (London: Fontana Library, 1967[1873]),p.222中的使用,看起来早于二者,尽管奥克肖特同样熟悉这三个可能的文献来源。]

[11]黑格尔:《法权哲学》的《前言》,p.xxx.

[12]柏拉图:《斐德罗篇》,237b-c[tr. J. Wright, op. cot., pp. 18-19. Cp. P. 39 n. 1, ab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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