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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五十九 孟子九

 六谷斋 2016-03-28
朱子語類卷第五十九 孟子九告子上

性猶杞柳章心說,曰:「大

問:「告子謂『以人性為 仁義,猶以杞柳為 桮棬 』,何也?」曰:「告子只是認氣 為 性,見得性有不善,須拗他方善。此惟是程先生斷 得定,所謂『性即理也』。」至。須於

孟子與告子論杞柳處,大概只是言杞柳桮棬 不可比性與仁義。杞柳必矯揉而為 桮棬 ,性非矯揉而為 仁義。孟子辯告子數 處,皆是辯倒著告子便休,不曾說盡道理。節。」。曰:「

桮棬 ,想如今卷杉台子模樣 。杞柳,只是而今做合箱底柳。北人以此為 箭,謂之柳箭,即蒲柳也。義剛。晝不梏亡,則

性猶湍水章』,只是就氣

人性無不善。雖桀紂之為 窮凶極惡 ,也知此事是惡。 恁地做不柰何,此便是人欲奪了。銖。事時,只如那無事時方好

生之謂性章則亡」,程子以為 操之之

生之謂氣 ,生之理謂性。閎祖。

性,孟子所言理,告子所言氣 。同。今卷杉台

問「生之謂性」。曰:「告子只說那生來 底便是性,手足運行,耳目視聽,與夫心有知覺之類。他卻不知生便屬 氣 稟,自氣 稟而言,人物便有不同處。若說『理之謂性』,則可。然理之在人在物,亦不可做一等說。」植。則舍死而取生

問「生之謂性」。曰:「他合下便錯了。他只是說生處,精神魂魄,凡動 用處是也。正如禪家說:『如何是佛?』曰:『見性成佛。』『如何是性?』曰:『作用是性。』蓋謂目之視,耳之聽,手之捉執 ,足之運奔,皆性也。說來 說去,只說得箇形而下者。故孟子闢之曰:『「生之謂性」也,猶白之謂白與?』又闢之曰:『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三節謂猶戲 謔。然只得告子不知所答,便休了,竟亦不曾說得性之本體是如何。」或問:「董仲舒:『性者生之質也。』」曰:「其言亦然。」大雅。則舍死而取生;義

蜚卿問:「『生之謂性』,莫止是以知覺運動 為性 否?」曰:「便是。此正與『食色性也』同意。孟子當時辨得不恁地平鋪,就他蔽處撥 啟 他;卻一向窮詰他,止從 那一角頭攻將 去,所以如今難理會 。若要解,煞用添言語。犬、牛、人,謂其得於天者未嘗不同。惟人得是理之全,至於物,止得其偏。今欲去犬牛身上全討仁義,便不得。告子止是不曾分曉 道這子細,到這裏說不得。卻道天下是有許多般性,牛自是牛之性,馬自是馬之性,犬自是犬之性,則又不是。」又曰:「所以謂『性即理』,便見得惟人得是理之全,物得是理之偏。告子止把生為性 ,更不說及理。孟子卻以理言性,所以見人物之辨。」賀孫。說學問之道,在求放心

「『生之謂性』,只是就氣 上說得。蓋謂人也有許多知覺運動 ,物也有許多知覺運動 ,人、物只一般。卻不知人之所以異於物者,以其得正氣 ,故具得許多道理;如物,則氣 昏而理亦昏了。」或問:「如螻蟻之有君臣,橋 梓之有父子,此亦是理。」曰:「他只有這些子,不似人具得全,然亦不知如何只是這幾 般物具得些子。」或曰:「恐是元初受得氣 如此,所以後來 一直是如此。」曰:「是氣 之融結如此。」燾。生之謂性」

「告子說『生之謂性』,二程都說他說得是,只下面接得不是。若如此說,卻如釋氏言『作用是性』,乃是說氣 質之性,非性善之性。」文蔚問:「『形色天性』如何?」曰:「此主下文『惟聖人可以踐形』而言。」因問:「孔子言『性相近也,習相遠也』,亦是言氣 質之性?」王德修曰:「據 某所見,此是孔子為 陽貨而說。人讀論語,多被『子曰』字隔,上下便不接續。」曰:「若如此說,亦是說氣 質之性。」文蔚。「五穀者

犬牛稟氣 不同,其性亦不同。節。則亡」,

問:「犬牛之性與人之性不同,天下如何解有許多性?」曰:「人則有孝悌忠信,犬牛還能事親孝、事君忠也無?」問:「濂溪作太極圖,自太極以至萬物化生,只是一箇圈子,何嘗有異?」曰:「人、物本同,氣 稟有異,故不同。」又問:「『是萬為 一,一實萬分』,又如何說?」曰:「只是一箇,只是氣 質不同。」問:「中庸說:『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何故卻將 人、物滾作一片說?」曰:「他說『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重聲言兩 「則」字。能盡物之性』,初未嘗一片說。」節。人心;義

或說告子「生之謂性」章。曰:「說得也是,不須別更去討說,只是子細看,子細認分數 ,各有隊伍,齊整不紊,始得。今只是恁地說過去,被人詰難,便說不得。知覺運動 ,人物皆異,而其中卻有同處。仁義禮智是同,而其中卻有異處。須是子細與看,梳理教有條理。」又曰:「物也有這性,只是稟得來 偏了,這性便也隨氣 轉了。」又曰:「畜獸稟得昏塞底氣 。然間或稟得些小清氣 ,便也有明處,只是不多。」義剛。內 義外」。曰:「

因說「生之謂性」,曰:「既知此說非是,便當曳翻看何者為 是,即道理易見也。」閎祖。『以人性為 仁義,猶以

孟子闢告子「生之謂性」處,亦傷 急。要他倒,只就他言語上拶將 去,己意卻不曾詳說。非特當時告子未必服,後世亦未能便理會 得孟子意也。。杞柳處,大概只是言杞

孟子答告子「生之謂性」與孟季子「敬叔父乎,敬弟乎」兩 段語,終覺得未盡。卻是少些子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底語,空如許勞 攘重復 ,不足以折之也。只有「長者義乎,長之者義乎」此二語折得他親切。僩。,舍則亡

食色性也章

眾朋友說「食色性也」。先生問:「告子以知覺處為 性,如何與『彼長而我長之』相干?」皆未及對 。先生曰:「告子只知得人心,卻不知有道心。他覺那趨利避害,飢寒飽煖等處,而不知辨別那利害等處正是本然之性。所以道『彼長而我長之』,蓋謂我無長彼之心,由彼長,故不得不長之,所以指義為 外也。」義剛。」。曰:「此心非如

問:「告子已不知性,如何知得仁為 內 ?」曰:「他便以其主於愛 者為 仁,故曰內 ;以其制是非者為 義,故曰外。」又問:「他說義,固不是;說仁,莫亦不是?」曰:「固然。」可學。其放心而已矣

「告子謂仁愛 之心自我而出,故謂之內 ;食色之可甘可悅,由彼有此,而後甘之悅之,故謂之外。」又云:「上面『食色性也』自是一截,下面『仁內 義外』自是一截。故孟子辨告子,只謂:『何以謂仁內 義外也?』愛 便是仁之心,宜處便是義。」又云:「『彼白而我白之』,言彼是白馬,我道這是白馬。如著白衣服底人,我道這人是著白,言之則一。若長馬、長人則不同。長馬,則是口頭道箇老大底馬。若長人,則是誠敬之心發自於中,推誠而敬之,所以謂內 也。」子蒙。則舍死而取生;

「白馬之白也,無以異於白人之白也。」看來 孟子此語,答之亦未盡。謂白馬、白人不異,亦豈可也!畢竟「彼白而我白之」,我以為 白,則亦出於吾心之分別矣。僩 今卷杉台子

李時可問「仁內 義外」。曰:「告子此說固不是。然近年有欲破其說者,又更不是。謂義專 在內 ,只發於我之先見者便是。如『夏日飲水,冬日飲湯 』之類是已。若在外面商量,如此便不是義,乃是『義襲』。其說如此。然不知飲水飲湯 固是內 也。如先酌鄉人與敬弟之類,若不問人,怎生得知?今固有人素知敬父兄,而不知鄉人之在所當先者;亦有人平日知弟之為 卑,而不知其為 尸之時,乃祖宗神靈之所依,不可不敬者。若不因講問商量,何緣會 自從 裏面發出?其說乃與佛氏『不得擬議,不得思量,直下便是』之說相似,此大害理。又說『義襲』二字全不是如此,都把文義說錯了。只細看孟子之說,便自可見。」時舉。也」四字,撲 不破,實

性無善無不善章平旦之氣 』,其初生甚

「告子曰:『性無善無不善也。』或曰:『性可以為 善,可以為 不善。』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此三者雖同為 說氣 質之性,然兩 或之說,猶知分別善惡 ,使其知以性而兼言之,則無病矣。惟告子「無善無不善」之說,最無狀 。他就此無善無惡 之名,渾然無所分別,雖為 惡 為 罪,總不妨也。與今世之不擇 善惡 而顛倒是非稱為 本性者,何以異哉!僩。,無以異於白人之白也。」

告子說「性無善無不善」,非惟無善,並不善亦無之。謂性中無惡 則可,謂無善則性是何物?節。心,愈求則

「性無善無不善」,告子之意,謂這性是不受善,不受惡 底物事。「受」字,饒本作「管」。他說「食色性也」,便見得他只道是手能持,足能履,目能視,耳能聽,便是性。釋氏說「在目曰視,在耳曰聞,在手執 捉,在足運奔」,便是他意思。植。之悅我心』,理義

「予不屑之教誨也者。」趙氏曰:「屑,潔也。」考孟子「不屑就」與「不屑不潔」之言,「屑」字皆當作「潔」字解。所謂「不屑之教誨者」,當謂不以其人為 潔而教誨之。如「坐而言,不應 ,隱几而臥」之類。大抵解經不可便亂說,當觀前後字義也。人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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