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人性善恶论汇总(下:程颢、程颐)

 黄帝内经参详 2022-07-28 发布于山东

12. 程颢

《二程遗书》卷一

道即性也;若道外寻性,性外寻道便不是。

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人生气禀,理由善恶。然不是性中原有两物相对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生之谓性”、“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

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终无所污,此何烦人力之为也?有流而未远,固己渐浊;有出而甚远,方有所浊。有浊之多者,有浊之少者。清浊虽不同,然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也。如此,则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则疾清,用力缓怠则迟清。及其清也,则却只是元初之水也。亦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则性善之谓也。故不是善与恶在性中为两物相对,各自出来。此理,天命也。顺而循之,则道也。循此而修之,各得其分,则教也。自天命以至于教,我无加损焉,此舜有天下而不与焉者也。

《二程遗书》卷二上 

天下善恶皆天理,谓之恶者非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如此。

《二程遗书》卷二上

天地之大德曰生。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生之谓性。

告子云“生之谓性”则可。凡天地所生之物,须是谓之性。皆谓之性则可,於中却须分别牛之性、马之性。是他便只道一般,如释氏说蠢动含灵,皆有佛性,如此则不可“天命谓性,率性之谓道”者,天降是於下,万物流形,各正性命者,是所谓性也。循其性而不失,是所谓道也。此亦通人物而言。循性者,马则为马之性,又不做牛底性;牛则为牛之性,又不为马底性。此所谓率性。人在天地之间,与万物同流,天几时分别出是人是物?'修道之谓教’,此则专在人事,以失其本性,故修而求复之,则入於学。若元不失,则何修之有?是由仁义行也。则是性已失,故修之。“成性存存,道义之门”,亦是万物各有成性存存,亦是生生不已之意。天只是以生为道。

《二程遗书》卷十一

天地万物之理(殊别之理),无独必有对。自然而然,非有安排也。

           《定性书》/《答横渠张子厚先生书》

承教,谕以定性未能不动,犹累于外物”,此贤者虑之熟矣,尚何俟小子之言!然尝思之矣,敢贡其说于左右。

所谓定者,动亦定,静亦定;无将迎,无内外。

苟以外物为外。牵己而从之,是以己性为有内外也。且以己性为随物于外。则当其在外时,何者为在内?是有意于绝外诱,而不知性之无内外也。既以内外为二本,则又乌可遽语定哉?

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物而无情,故君子之学,莫若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曰:“贞吉悔亡,憧憧往来,朋从尔思。”苟规规于外诱之除,将见灭于东而生于西也。非惟日之不足,顾其端无穷,不可得而除也。

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适道,大率患在于自私而用智,自私则不能以有为为应迹,用智则不能以明觉为自然。今以恶外物之心,而求照无物之地,是反鉴而索照也。《易》曰:“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孟氏亦曰:“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与其非外而是内,不若内外之两忘也。两忘则澄然无事矣。无事则定,定则明,明则尚何应物之为累哉?

圣人之喜,以物之当喜,圣人之怒,以物之当怒,是圣人之喜怒不系于心,而系于物也。是则圣人岂不应于物哉?乌得以从外者为非,而更求在内者为是也。今以自私用智之喜怒,而视圣人喜怒之正为何如哉?夫人之情,易发而难制者,唯怒为甚。第能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亦可见外诱之不足恶,而于道亦思过半矣。

心之精微,口不能宜,加之素拙于文辞,又吏事匆匆,未能精虑,当否,伫报。然举大要,亦当近之矣。道近求远,古人所非,惟聪明裁之。 

13. 程颐

臣所学者,天下大中之道也。圣人性之为圣人,贤者由之为贤者,尧舜用之为尧舜,仲尼述之为仲尼。如臣者,生奉明圣之主,而天下有危乱之虞,义岂可苟善其身,而不以一言悟陛下哉。——《上仁宗黄帝书》

《二程遗书》卷二十二上

性即理也。天下之理,原其所自,未有不善。喜怒哀乐未发,何尝不善?发而皆中节,则无往而不善。见言善恶,皆先善而后恶;言吉凶,皆先吉而后凶;言是非,皆先是而后非。

朱子〔语类〕中说:伊川性即理也,自孔孟后无人见得到此,亦是从古无人敢如此道。在〔语类〕中又说:「道即性,性即道,固是一物。然须看因甚唤作性,因甚唤作道。」    〔近思录〕中载:「伊川曰:性即理也。天下之理,原其所自来,未有不善。」朱子解说:「此程子决言性之所以善也。……在人……所以不谓之理而谓之性者,理是泛言天地间人物公共之理,性是自家受这理于天,而为我所有之理,故性即理也。」   钱穆在其所着〔朱子学提纲〕中,对朱子性即理的说法有所析解,指出朱子言性即理,又说性气不相离,亦不相杂,是把张载、程伊川等人所说天地之性、义理之性、气质之性等全都融汇统整的主张。朱子说理只是个净深空阔的世界,无形无迹,不会造作。理是天地间公共之理,理气合一,性气不离,万物之性各为其形其气所拘,回不到天地公共之理上头,但是人性则不为形气所拘,可由己性直通于天理。

《遗书》 卷十八

  孟子言人性善是也。虽荀、扬亦不知性。孟子所以独出诸儒者,以能明性也。性无不善,而有不善者,才也。性即是理。理则自尧舜至于涂人,一也。才禀于气, 气有清浊, 禀其清者为贤, 禀气浊者为愚。

《遗书》 卷二十五

君子所以异于禽兽者,以有仁义之性也。苟纵其心而不知反,则亦禽兽矣。

唯仁与义,尽人之道;尽人之道,则谓之圣人。

《遗书》 卷二十二上

孟子曰:“尽其心,知其性。”心即性也。在天为命,在义为理,在人为性,论其所主为心,其实一个道也

在天为命,在义为理,在人为性,主于身为心,其实一也。心本善,发于思虑,则有善有不善。若既发则谓之情,不可谓之心

《遗言》

子曰:物我一理,明此则尽彼,尽彼则通此,合内外之道也。

子曰:告子言生之谓性,通人物而言之也。孟子道性善,极本原而语之也。生之谓性,其言是也。然人有人之性,物有物之性,牛有牛之性,马有马之性,而告子一之,则不可也。

子曰:闻见之知,非德性之知。德性所知,不假闻见。

《遗书》 卷二下

万物皆备于我,此通人物而言。禽兽与人绝相似,只是不能推。

《粹言》一

在物为理,处物为义。

《遗书》 卷十八

性无不善,而有不善者,才也。

须领会的性与才所以分处。

《遗书》 卷十九

性出于天,才出于气。气清则才清,气浊则才浊……才则有善与不善(易于或难以循理),性则无不善。

《遗书》 卷十八

问:喜怒出于性乎?

曰:固是。才有生识,便有性;有性便有情。无性,安得情?又问:喜怒出于外,如何?

曰:非出于外,感于外而发于中也。

问:性之有喜怒,犹水之有波否?

曰:然。湛然平静如镜者,水之性也。及遇沙石或地势不平,便有湍急,或风行其上,便有波涛汹涌。此岂水之性哉!人性中只有四端,又岂有许多不善的事。然无水,安得波浪?无性,安得情也?

 程颐《颜子所好何学论》:“天地储精,得五行之秀者为人。其本也真而静,其未发也五性具焉,曰仁义礼智信。形既生矣,外物触其形而动于中矣,其中动而七情出焉,曰喜怒哀惧爱恶欲。情既炽而益荡,其性凿矣。是故觉者约其情使合于中,正其心,养其性,故日“性其情”。愚者则不知制之,纵其情而至于邪僻,其性而亡之,故日“情其性”。”

《粹言》

或问:性善情不善乎?

子曰:情者,性之动也。要归之正而已,亦何得以不善名之? 子曰:受于天之谓性,禀于气之谓才。才有善否,由气禀有偏正也。性则无不善。

《遗书》十五

人之所不能安其止者,动于欲也。欲牵其前而求其止,不可得也。……外物不接,内欲不萌,乃得止之道。于止为无咎也。

今志于义理而心不安乐者,何也?此则正是剩一个「助之长」。虽则心「操之则存,舍之则亡」,然而持之太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且凭去(任它去)。如此者只是德孤,「德不孤,必有邻」。到德盛后,自无窒碍,左右逢其源矣。

  学者先务,固在心志。然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则是'绝圣弃智'。有欲屏去思虑,患其纷乱,则须坐禅入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照,是鉴之常,难为使之不照。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唯是心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