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隐藏在FxxK背后的冷知识 | 语言学午餐

cat1208 2016-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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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呢，小编和大家聊聊英语中的詈（lì）语（英文名叫swearing words）。每种语言中都存在着大量的詈语，英语自然不会例外，比如下面这幅图便呈现了英语中比较常见且广为人知的几个比较污的词汇。

这其中有一个词比较突出，也最为常用，便是右边的F word (fuck)。同时关于fuck的语言学研究也是最为广泛且深入的，有语言学家如此定义它：

Fuck is perhaps ‘one of the most interesting and colourful words in the English language today’ that can be used to describe pain, pleasure, hatred and even love. (Andersson and Trudgill, 1992)

语言学家关于该词的研究涉及诸多领域，词源，形态学，语用，语义等等，而今天小编想为大家介绍的则是一篇用语料库方法对fuck的使用情况及其背后的社会因素进行探究的文章，Swearing in modern British English: the case of fuck in the BNC，作者是Tony McEnery和肖忠华教授，两位作者都是语料库语言学领域内的大家，文章逻辑清晰，数据详实，论证有力，在文章结尾处又不乏对语料库研究的深思，下面便简要介绍文章中的一些成果，以飨诸位读者。

在介绍文章主体内容之前，小编想先用些笔墨介绍一下论文的数据来源和一切结论的起点：BNC（英国国家语料库）。BNC语料库容量为1亿词，其中包含书面语（90%）和口语（10%）两个部分，语料来源于20世纪下半叶的各类语体，尽管目前来看其语料库规模并不十分庞大，但由于其采样均衡，信息标注详细，被语言学家们广泛用于研究。

1. 人们使用F word更多是为了强调语气

可能大家一提到F word便会感到一阵污气袭来，但这个研究告诉我们也许fuck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污。为了探寻人们在使用fuck时到底意欲何为，作者把fuck(包含所有形式)的使用划分成了以下9种情况：

对词语进行分类标注后的统计结果显示，使用最多的情况是E类（Emphatic intensifier），占据了55.85%，也就是说在超过一半的情况下，F word是用来强调语气的。但我们也需要注意到，除了E类的其他用法基本都是带有某些辱骂成分的，说明本质上F word 还是少用为妙。

刚才提到了，这个统计是包括的各种形态的（fuck, fucking, fucked, fucks, fucker），那么这些词哪一个更为常见，且分别的用法又是什么呢，别急，下图给你答案：

不难发现，几个词的使用频率由高到低是这样的：fucking, fuck, fucked, fucker, fucks。而其中使用频率最高的fucking则基本是用来加强语气的，fuck的用法则比较分散，基本各类都存在，而fucked(s)主要指字面意思，fucker则常用来咒骂他人。

2. F word 基本出现在口语中

了解了F word的基本用法后，我们再看看F word更经常出现在什么情况下。首先，F word在口语中经常出现，其在口语中出现的频率几乎是在书面语中出现的十五倍。由下图可知，无论是F word的那一种形式，都在口语中更为常见（统计检验显著）。

注：RF为raw frequency, NF为normalized frequency，即每百万词中出现频次，下同

那书面语中，是不是F word就几乎看不到了呢，并不是这样的，关键还要看你看的是哪一类作品。根据统计，在创作类作品（小说，戏剧，电影等等）里F word明显更为常见，这很可能是因为这些作品中，作者试图再现人物对话，因此文章中不乏口语化的表达。而像自然科学类或者宗教哲学类的文章，F word则基本不可能出现：

3. 男性比女性更喜欢在说话时用F word

根据经验，大家一般感觉男性更喜欢说脏话，语料库告诉我们这条是毋庸置疑的。文章统计了口语中男女说话人使用F word的情况，很明显两者有显著差异，总体来说男性使用情况是女性的两倍多，但值得注意的是在使用fuck和fucking上男女有显著差异，但fucked(s)则差异不那么明显，这很可能与fucked(s)主要表示其字面意思有关。另外，在书面语中，情况也基本类似（图就不上了），男性作者也比女性作者更喜欢用F word。

4. 年轻人才是三句话不离F word的主力军

下面我们来看一看什么样的人更喜欢使用F word，BNC语料库有一点特别值得夸耀，就是它有极其详细的元信息标注，以口语部分为例，语料库标明了说话人的年龄，性别，阶层，受教育程度等等信息，这也使得本研究成为可能。语料库统计告诉我们，年轻人（15-24岁）是最喜欢使用F word的，其使用频率明显高于其他几个年龄段，而总的来说34岁以下的人们都更经常使用，而这一趋势到了35-44岁这一阶段明显减弱，并且该年龄段的人也是最少使用F word的。语言学家们认为这可能是由于在35-44岁时，很多人都要承担起抚养孩子的责任，为了给孩子树立起一个好的榜样，他们有意减少了F word的使用。

Form	Age	Words	RF	NF	LL score	Sig. level
fuck (all forms)	0–14	460,627	392	851.01	2613.071	<>
	15–24	511,858	793	1549.26
	25–34	1,113,709	689	618.65
	35–44	1,066,857	80	74.99
	45–59	1,605,978	223	138.86
	60+	1,122,133	21	18.71

5. F word的使用的频率与社会阶层关系密切

说完了年龄因素，我们再看看F word使用与人们所处阶级的关系，BNC语料库里的说话人分为四个阶层，其具体描述见下图：

各阶级中，后面两个阶层使用F word较多，其中使用F word最多的是处在底层的DE阶级。而有意思的是使用F word最少的并不是最上层的AB阶级，而是C1阶级；AB阶级对F word的使用远比C1阶级频繁。作者认为这可能是由于处在C1阶级的人更加注意自己的语言习惯，他们认为更高层次的人很少说脏话（尽管这貌似与事实相反...），而处在最高阶层的人们则往往刻意说一些脏话以展现自己的高贵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