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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陕军”东征时 《白鹿原》《废都》到《最后一个匈奴》 | 北晚新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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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6日讯, 1993年上半年,《白鹿原》、《废都》、《最后一个匈奴》、《八里情仇》和《热爱命运》5部长篇小说不约而同被京城5家出版社推出,而作者都是陕西人,“陕军东征”的说法由此不胫而走。

作者: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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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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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

“陕军”为何令人印象深刻?

因为上世纪90年代正逢中国消费主义大潮风起云涌之时,严肃文学遭遇冲击,作家纷纷转行,长篇创作渐呈青黄不接之势,而陕西作家们依然坚守本分,不断推出精品,令人钦佩。

客观地说,“陕军”崛起离不开两个客观条件:

首先是与东部发达地区相比,当时陕西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传统评价机制尚未遭遇大的冲击,对当时的陕西作家们来说,只有冲出去才有希望,因为所处环境过于凝滞,不冲上更高舞台,便无法改变个人命运。

其次是当时严肃文学尚有市场,读者们还有期待。

细读“陕军”作家们的文本,不难发现其中既有强烈的个性,又有精致的考量。比如“陕军”作品大量借鉴了现代性的许多手法,以《白鹿原》为例:“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显然是从《百年孤独》的开头“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化来,此外,书中“吃土”等桥段,显然也来自《百年孤独》。

但,这些借鉴是暗藏的、难以被识别出来的。因为落实到具体细节时,作家力图让读者“看懂”,故刻意将现代手法改造成本土细节,并植入到乡土故事的架构中,从而拉近了读者理解的距离。

从某种意义上说,《白鹿原》、《废都》等已大大超越了“地域小说”、“寻根小说”的范畴,它其实被注入了世界文学的基因,只是外面披上了一件土布衣服。这就是为什么,“陕军”以西北方言写作,其他地区的读者却不觉得陌生,反而会有亲切感。

毋庸讳言,“陕军”影响大,也有契合了市场的因素,在宣传上颇有卖点,很多人读《废都》,未必看懂了其中的现代性意涵,倒是对“此处删去XX字”感到好奇。不论这种安排是否刻意,都不失为聪明的策略。

总之,“陕军”很好地打通了严肃与通俗、个性与共性、本地与整体之间的区隔。《白鹿原》卖了200多万部,但这绝不等于说中国严肃文学读者已达到这个数量级,而是《白鹿原》并不回避“讲故事”,作为通俗作品来读,也能从中发现亮点。

然而,这种疑似投机的方法只能一次性成功,“东征”之后,“陕军”再没掀起同样大的波浪,其他“军”更惨,能做到喧闹级别的,都属凤毛麟角。

这或者意味着:严肃文学只能品味,无法运动式消费,所谓“热点”,远不如润物细无声。不妨说刻薄一点:也许没有“陕军东征”,可能更有利于严肃文学的发展,只是当时大家还不太懂这一点。

陈忠实老师已仙去,由此引发的关注,或能带动不少销量吧,但与其涕泗滂沱、连篇累牍,不如踏踏实实去阅读。

对一位写作者而言,读他的书,总是最好的纪念。

来源:北京晚报 北晚新视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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