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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1日—7日，长沙美庐美术馆将隆重举办千竹书院中国画邀请展（2016·长沙）。
乙未岁末，方严先生携16名千竹书院成员的100件书画近作亮相湖湘厚土。作为千竹书院的年度大展，这不仅是书院一年来教学成果的检验，更是一次学术水平的全面展示。其中，方严先生的20幅近期力作将亮相本次画展，现提前曝光，一睹为快。
名称：长眉罗汉 尺寸：97cm×17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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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墨】名称：拄杖罗汉 尺寸：70cm×14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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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争分笔端势
——方严先生访谈
一、学习绘画，天赋和后天努力哪一部分更重要？
学习绘画，我认为天赋更重要一些。尽管后天努力很重要，但天赋才是决定性的。这个重要性越到一定高度就表现得越明显。有些人花费毕生的精力，也未必能达到有天赋的人起步的高度。如果在低级层面比较，就没有那么大差异。比如自娱自乐玩玩的，或者考个艺术院校什么的，天赋差异就不是大问题。现在最盛行的是比不过别人就修改评价标准，根据自己条件制定符合自己的评价标准。这样只要掌握话语权就可以了，天赋就并无卵用了。
二、你创立千竹书院的初衷是什么？这种书院式的艺术教育和当下美院的艺术教育有哪些最大的不同？
2010年在浙江金华古子城的未名画廊上课时，我跟学员们聊天，偶尔聊到了自己的愿望。我当时说，想办一所公益性的书画学校，学员免费学，生活自理，学校教授传统中国书画的相关知识与技能。教师由画得好的学员来担当，同时外聘一些各专业门类的专家来讲学，教学目的是让学员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画，并且能掌握一些技能。这样，通过学员们的传播，使子孙后代知道什么样的画才是中国画。如今，其实中国画早已失传了。所以我觉得创办千竹书院是有社会意义的。艺术院校我平时极少关注，都不知道现在有哪些老师在教学，也不知道培养出了哪些学生，只是偶尔有以前从院校毕业的学员聊起来，才会听到一些那里的消息。听说现在他们的学生中，外语好的女生占了七八成，男生很少，有几届甚至全是女学生。这个我听了还是很吃惊的，他们的选才制度看来一定有很大的问题，我们千竹书院就正好相反，这里基本是男的。
【指墨】名称：读经罗汉 尺寸：70cm×14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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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墨】名称：念珠罗汉 尺寸：70cm×14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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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这么多年的绘画求学和教学经历，可以给我们讲解一下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吗？
印象最深的事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安吉教一些小孩子画画，在一期培训结束时，遇到一位学生家长，是个很朴实的农民，他握着我的手说：“感谢方老师，你做了一件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我吃了一惊。“真的，我的小孩子说不定以后的命运因此而改变了。”听了他的话，我当时就沉默了，看来老师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四、你认为自己的作品风格是怎样的？你追求风格吗？你的风格形成了吗？或者什么时候能形成？
我的作品风格是什么，我没去想过。几年前参加过一个联展，主办单位的人问，我的艺术风格是什么？我说不知道。我不关心当代人画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风格。他说我的作品应该是学传统的，只是比其他人画得更地道一些。他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可能这就是别人眼里的我的艺术风格吧。最近，法国奥赛美术馆的一位副馆长看到我的画，他在评论里写道：“方严先生的画与近现代画坛巨匠相比，并未像徐悲鸿、黄宾虹、吴冠中那样一味模仿或融合西方元素，也并未受中国明清时期的八大与石涛等人的影响。而是聪明地选择了中国宋元时期的创作风格，以中国画独有的线条来彰显表现力，点与线之间缜密融合，背景或宏伟、或灵动，这才是中国画千百年来魅力所在。”
我概括自己的艺术风格应该是“讲道理的中国画”。风格的形成是指某方面有自己标志性的东西产生。这有可能是在构图、造型、色彩、处理技巧、笔墨形式等方面，这些其实不能影响艺术高度。现在每个人学画就是为了追求个人风格，而不是追求自己独到的思想高度，这样就太盲目了。画画要理性，不能跟风。
五、有一种说法是中国画家必须要到晚年才能走上艺术的高峰。你认可这种说法吗？
这个说法跟画风不同有关系的，并不是所有画中国画的都要晚成。明清以来，由于画家疏于理法而重笔墨情趣，这样的画在具体的笔墨表现上要靠多年的经验积累，要很熟悉纸笔性能，更注重实际操作的经验。当时的很多画论，也是关于具体画画的经验之谈而已。这时期的画家，大多是晚成的。在明代以前，当时的画家比较注重画理与自然道理。画出好作品必须要靠才气与悟性。笔墨以能准确表现自己的理解与心得为依据，而不是斤斤于笔墨本身的趣味性。画这样的画就不一定要晚成，只要具备良好的素质、年纪很轻就能取得很大成就。
明清时期创作除了比宋元有更多的个人风格，也形成了很多画派，但没有创作出更经典的作品。主要是因为理法不传，画家创作稍“放逸”就成“狂怪”，稍“规矩”就成“板刻”，这都是因为没有根据理法，所以神采不至，百病横生。画画应该明理，否则即使投入更多的时间，也未必有成。
【指墨】名称：执麈罗汉 尺寸：70cm×14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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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你喜欢什么样的作画状态？是不是一定要情绪平和、更深人静？
我一般喜欢夜深人静时画画。除了上课示范，一般在身边没人时才画，只要有人在，我就会放下笔聊天了。所以我不适合赶场子玩笔会。
七、你怎么看当前的艺术品市场？您对艺术与商业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当今收藏者的水平是不够的，很多藏家根本看不懂画，他们被一些“艺术大师”或崇拜的院校老师们灌输了一套根据他们自己的作品而归纳出的看画标准。这样，很多画商、藏家很相信这些。几乎完全丧失了辨识能力，连把作品放在一起比较这么简单易行的方法都没有做过。书画市场以投资为目的，有好的作品，最好还是让懂画的人去收藏，不要给钱就卖。
我去年跟朋友到南京宋玉麟老先生家，看了几卷他收藏的陆俨少精品手卷，装裱精良，名家题跋很多，都写得很认真，非常雅致。这才是真正的艺术收藏，那种倒卖与炒作算不上艺术收藏。
八、平时除了书画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兴趣爱好？
我的爱好不多，除了画画就是踢球。只要一天没在纸上涂几笔，感觉就很不安，这不是为了什么才去画，就是纯粹出于爱好与习惯。很多人说我画画能一直坚持下来，不容易的，然后是吃了很多苦之类的。其实，我在生活上可能吃过一些苦，而画画没有吃苦，它给我提供了很多乐趣，不画画才是真正的痛苦。
九、如果中国画创作需要灵感的话，那么你创作的灵感来自哪里，创作时有哪些顿悟？
画画的灵感来自多方面的，只要心里有点感触，就会去花精力画，否则就只是练练笔，很少去构思画什么创作之类的。
名称：向水芦花映客衣 尺寸：95cm×17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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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捕雀图 尺寸：70cm×16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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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你觉得画国画所必需掌握的技巧有哪些？技巧之外什么是最重要的？
国画最重要的技巧是笔墨表现技法，这个必须有一定的表现能力。笔墨以熟练掌握一定的技巧并能准确应用为目的。笔墨表现的最高程度是“得心应手，心手合一。”笔墨是根据理法来展现自己表现力的，因此画家的个人素养就比较重要了。我认为画家应该是多“自然属性”的人，少一点“社会性”。其次是必须明理，至于常人以为的读多少书，和有多“德高望重”，我认为没什么关系的。
十一、书画家有异于常人的创作风格，而且在选择学生方面也会形成自己的独到眼光。你在选择弟子方面有什么标准？
对于选择学生的标准，以前我只要他愿意学，就会尽力去教。后来觉得不行，因为学生是有各种目的的，老师不能一厢情愿地去教，对学生的选择应该有一定的标准。我现在选择学生的主要标准是要有健康的求学心态，热爱书画，尊师重道。
十二、你觉得现在正规的艺术院校能否培养出书画大家？
我们知道的大画家几乎都不是从院校里学出来的，再说现在的艺术院校不是两宋画院，不可能培养出大画家的。现在的艺术院校太现实、太江湖，社会上一直流传说：人才进去，蠢材出来。这也是必然有原因的。以后真正出大画家的，应该是在民间。
【指墨】名称：柳岸眠鸭 尺寸：97cm×18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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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枯木窠石 尺寸：70cm×14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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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绿涛随风泻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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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搅碎一春池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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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国近现代的国画家，你比较推崇的是哪些？
中国近现代的画家关注不多。 二十年前，初学画时比较关注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再后来，基本都很少去关注了。明清以来的，我最喜爱恽南田，他才是真高士。
十四、现在有很多人在创新中国画，还有结合西洋画法的各种类似中国画的画法，你怎么看待这种现象？你怎么看待中国画的继承与创新？
中国画的创新是个复杂问题，不同的人看到的中国画的问题不一样，提出的解决方法也不一样。提出创新的人群中，大都是一帮学习传统能力有限的人。作为艺术，必然是有一定的入门高度，中国画的入门高度很多人一辈子也难以达到。这就等于他们被中国画给淘汰了，于是他们就索性淘汰传统国画而自己另定规则。由于入门标准被一再拉低，现在是到了人人都是艺术家的时代了。这批人根据自己的能力创造出的东西是毫无价值的，只是闹剧而已。
中国画的创新，不要只是形式创新，只有笔墨创新才能达到新的高 度。创造新样式、新技法、新风格等等并不能提升艺术价值，就如同一个人经常换新款衣服一样，只是一时看了新鲜，几天后就厌了。中国画的问题是内在问题，不是外在问题，所以应当从根本上去解决。
十五、你对中国画的发展前景有什么看法？为什么你几乎没有创作现代题材的作品？
对于中国画的发展前景实在不好说。国画的发展跟整个社会的发展是联系在一起的，不可能独立于社会而自己发展。国画的表现题材要跟表现的内容相一致的，题材的选择跟表现技法的选择一样，是根据需要而改变的。我比较喜欢画理想化的东西，不太喜欢表现太现实的。如果要画三俗的东西，我也会选现代的新题材的。
2015年12月10日
（文字整理：杨近白）
名称：波光现游踪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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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长须冲破荇芽青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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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秋声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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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四时常放浅深红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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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稻孰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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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荷香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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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花发鸡冠媚早秋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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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果熟草虫 尺寸：57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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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千竹书院学术委员会 顾问 | 方严 本期文案 | 琚红征 本期设计 | 觉庐+瓮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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