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调|孔先生的背影(六)
原创
2016-02-09
述者芃澜
腔调中医
孔先生的背影
出自《论语正》 述者芃澜 论语正第二 知道篇之二 四教第二
一
先生以四教:文、行、忠、信。 先生说:“圣人,我是见不到了,但见到君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善人,我是见不到了,但见到有恒者应该还是可以的。无可以变为有,空虚可以变得充盈,匮乏可以变得富足,但难的是有恒。” 子张问先生:“什么是善人之道?” 先生回答说:“善人不循着他人之迹,也不困于他人之室。可是世间之人,谁可以做到出不由户?何不就沿着斯人之道呢?! 说到是否笃行,那是区别是君子,还是色庄者的地方。所以对于文,我和别人主张是不同的。能够躬行的君子,我还未曾得见呀。倘若君子能够博学于文,而又能以礼来约束自己的行为,那么也就可以不背离于斯人之道了。”
先生曾经向公明贾打听卫国的君子公叔文子,说:“真的吗?人们传说他不言不笑也不取。” 公明贾回答说:“说这话的人言过了。公叔文子只是不轻易说话,说话必定适时,所以人们不会讨厌他说的话。他只是不轻易发笑,笑必定出于真心快乐,所以人们不会讨厌他的笑。他只是不轻易取财物,取一定要符合义,所以人们不讨厌他的获取。” 先生说:“是这样呀!难道只是这样吗?!” 公叔文子举荐了自己的家臣僎,使他能够和自己一道升任卫公的大夫。先生听到这件事后,方才由衷地赞叹说:“的确当得起谥号‘文’了!”
子贡我也曾经问先生,“卫国的君子孔文子为何能够获得谥号‘文’?” 先生回答说:“那是因为他敏而好学,不以向地位卑下的人请教为耻,所以谥号为‘文’。” 我又接着问:“鲁国大夫臧文仲收藏有一个蔡地大龟,把供奉它的庙堂,以山节藻棁来装饰,您觉得他的知如何呢?” 先生回答说:“臧文仲就是那种窃位的人!明明知道柳下惠是贤能的人,却从不肯举荐他。”
[原文] 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见今本《述而篇》) 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见今本《述而篇》)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见今本《先进篇》) “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见今本《雍也篇》) “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 ( 见今本《述而篇》) “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 见今本《雍也篇》)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见今本《宪问篇》) 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 ( 见今本《宪问篇》)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 见今本《公冶长篇》) “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棁,何如其知也!”( 见今本《公冶长篇》) 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 ( 见今本《卫灵公篇》)
[述者的话] 此段谈孔子四教,即孔子主张之入道法,与前一篇相接而另起,同为《知道》。 “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圣人、善人一类,君子,有恒者一类,前后对举。圣人、善人不可得见,君子、有恒者,则可得见。言圣人、善人之难为,而君子、有恒者则可学。 什么是有恒?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正是不恒。人世间,物质上的追求,就是这种不恒,从无到有,从虚到盈,从约到泰,永无尽头,反之,也会失去,从有到无(亡),从盈到虚,从泰到约,是为无常。而有恒则不然,是精神上的追求,靠拢于道,持之于日常,是可见的,即可学,此即有恒者。有恒之君子即现实里的圣人,善人。 “善人之道。”从上乃知,“善人之道”即“圣人之道”,善人圣人同类,举一即可,不烦两说。“善人之道”也即孔子所说的“道”,即“知道”之道。 善人之道,是天道自然之表达,因此,不需循着前人之迹,举手投足,自然中道。以自然为师,因此,不需拜入他人门墙,人师亦不足以教。但世间人,却无法具备这样的禀赋,就如同出必由户,欲慕圣人、善人之道,则必须践圣人善人之迹,由圣人善人之道。是以,孔子要举四教,即以圣人善人之迹教。此开篇明旨。 “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此二句下,先论四教之“文”。笃,即笃行。也就《中庸》中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中的“笃行之”。能否“笃行”,是区别“色庄君子”与“有恒君子”的分水岭。“有恒君子”,首先须是“躬行君子”。 “文莫吾犹人也。”这是句千古解说莫衷一是的句子。其中有人将莫字就解释出“无意义不翻”以及“表否定”等多种说法。其实“莫吾犹人”,就是一个否定句,毫无疑问,同等于《诗经》中的“莫我肯顾”。只是困扰众人的是,孔子怎么会说自己的文比不上他人?有解为“孔子谦虚”等各种牵强附会。其实误在两点,一是,“犹人”,未必就是不如人,而是不同于人。二是,无上下文,不知孔子这里说的“文”,是孔子所谓四教的“文”。孔子的意思是,我说的文,不同于别人的文。 不同在哪里呢?在于孔子强调的是笃行下的文,即躬行君子的文。 所以说“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这种“躬行君子”,你做不到,那么“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总可以效法吧。能这样也就差不多是个“躬行君子”了。 是否是这样的呢? 看下面的例子。一是公叔文子,有文之谥号,也有“文”之传闻,但直到孔子听说他能举荐有贤能的人才,孔子才真正认可了他的“文”。 二是孔文子,也谥号为“文”,孔子认可他是因为他能够“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三是藏文仲,也谥号为“文”,而且其人非常博学,精通龟卜,但孔子不认同,因为他明知柳下惠贤却不举荐,因此是“窃位”的不作为者,所以孔子不认可他的文。 其实,如果你稍微熟悉《论语》,或者愿意查一下专业的书籍,就知道这么一小段文字,已经使很多莫名其妙的注解有了确实的着落,也就明白石永楙的《论语正》为什么了不起了。 你还会问究竟什么是文呢?那么就请关注下一篇《孔先生的背影》。 《孔先生的背影》 知道篇之一知道 (一)——回复“知道一”收取。 (二)——回复“知道二”收取。 (三)——回复“知道三”收取。 (四)——回复“知道四”收取。 (五)——回复“知道五”收取。 知道篇之二四教 (一)——回复“四教一”收取。 微信扫一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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