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几个关于教育的故事,摘录在此: 1 一位生活在美国的中国母亲去参加会议,回程时和一位男同事还有他们的顶头上司坐在一辆车上。他们三个人年龄相仿,都有美国学校的博士学位,家里恰巧也都有一个正在念初中的孩子。 他们所在的州在八年级末,也就是学生初中毕业前夕,会举行一次全州统考,共考五门主课,主要目的是为了检测各个学校的教学水平,考试成绩寄到家里,按照特优、优、良、及格和刚入门五个级别打分。 男同事随口问起中国妈妈,她儿子这次考试的成绩怎么样,中国妈妈长叹一口气说:“我真是太失望了!”又说:“我已经和他的老师联系过了,准备让他放学后再参加一个补习班。” 男同事无不同情地说:“这可有点糟糕啊!我女儿这次考试有一门课得了特优,还有两门课得了优,剩下的两门是良,我和她妈妈都非常高兴。” 上司接了话茬说:“你女儿真是太棒了!我儿子只得了三个优,两个良。”转头问中国妈妈:“你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他有门课得了优,只差两分就可以拿到特优了。” “那剩下的四门课呢?” “剩下的都是特优。”中国妈妈回答。 “你说你特别失望?!” “我失望的原因在于他没能像我们期望的那样五门课都拿全优!” 点评:我们都热爱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学生,但是我们重视孩子的学业成绩,到了锱铢必较的程度。我们对孩子充满期待,给孩子设计未来,希望孩子达到我们设定的目标,一心要培养出在学业上最优秀的孩子出来,我们永远都在逼孩子读书。除了正常的学习时间外,我们不断给孩子增加学习时间和学习压力,加上早自习,加上晚自习,加上周末双休日,都在补课……我们看见孩子捧着书,做着题,我们就心安了。但是我们却忘记了,孩子脸上的表情,孩子内心的需要…… 2 我国著名力学专家钱伟长,18岁那年,以中文、历史两个100分,物理5分,数学和化学共20分,英语0分的成绩进入清华大学历史系学习。 然而,就在他进入历史系后的第二天,“九·一八”事变爆发。当他从收音机里听到这个消息时,钱伟长拍案而起:“我不读历史系了,我要学造飞机大炮。”随后,他转人物理系学习。 从此,中国少了一个历史学家,多了一代力学大师。 点评:看到这个故事,我为钱伟长的抉择而感动,但是我更为那些愿意接收他的理科老师而震撼。他们没有把钱伟长当作天才苗子,充满期待地去接受(我相信,他们当时也没看出这个青年的未来),也没有因为他的理科成绩如此之差,而心怀冷漠地去拒绝,他们只是以一颗平常心,去悦纳一个有着无穷可能性的生命。多么智慧的师者啊。他们的智慧,就在于他们深知:教育是一种有机的过程,不是机械地从a推到b,再从b推到c,而是a可以生成无数种可能:b、c、d……更重要的是,这无数种可能之间,并没有价值的高低之分。 3 印度有一个叫布提亚·辛格的小男孩,在4岁半时就完成了42.195公里的马拉松跑,此举震惊了印度,人们称他为马拉松神童。 2007年,5岁的辛格计划用10天时间跑完500公里行程。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始自己的漫漫征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大量警察封锁了辛格的长跑路线。原来,警方接到政府的指令,严禁辛格参加这项马拉松活动。印度政府的理由是:辛格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而500公里的路程,对他的体力和情绪都是一个负担。让一个孩子去尝试不属于他年龄的生活,是一种极大的残忍。国家可以不要神童,但有责任保护一个孩子的生命健康。 点评:“要孩子,不要神童。”这是多么振聋发聩的呼唤!我感动于这件事,是因为他们切中了教育的肯綮:要把孩子当成孩子。而不是看那些附加在他们身上的东西,甚至把附加的东西等于了孩子本身。只是,我们太习惯于在平凡中去搜索孩子的天分,却忘了把孩子当孩子。我想起了高考那几天,几乎是全社会出动,从政府官员到社会大众,从社会到学校,从老师到家长,表面上看都在为高考创造良好的环境,结果,是赋予了高考不能承受之负担,给予了参加高考的学子们不能承受之沉重…… 4 有一次,一位记者采访一所农村学校。校长对记者说:“我们要让学生成才,考上优质大学。” 记者说:“有没有另外的可能呢?当你的学生走上社会后,即使是一个打工者,如果内心仍然有美好的愿望,仍然能在打工之余过一种丰富的精神生活,也是你们教育的成功。” 校长沉默了,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说:“对学校育人来说,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成才。” 于是,换作记者沉默了。 点评:中国需要精英教育,但是更需要大众教育,平民教育,公民教育。什么时候,我们的教育连鼓励学生去做个平民的勇气都没有了?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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