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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原平建置沿革

 yzsr273 2016-06-13
                    关于原平建置沿革                                                 

    审阅原平市志送审稿,发现“大事记”、“建置沿革”、“建置沿革一览表”等记叙互相矛盾,表述混乱不清,现仅就所见,分段指出,并附资料,以备参考。

                   东汉、三国魏、西晋

    第二章,建置治革中说:“东汉建安十五年(210)移置云中县于原平县境内,属新兴郡,县治在今楼板寨,建安十八年(213),原平属雁门郡。三国归魏,属雁门郡。西晋,仍称雁门郡,永嘉四年(310)怀帝封拓拔猗卢以勾注陉北五县(包括马邑、阴馆、楼烦、繁峙)为代公,并州刺史刘琨徙陉北五县于陉南时,崞县居今崞阳镇,楼烦县居今大阳村,各立城邑,而未置县。”

    大事记中则说:“东汉:215年(建安二十年)迁雁门郡的马邑、阴馆、楼烦、繁峙、崞五县侨居原平县,同年,侨置云中郡,云中县在今楼板寨村;不久,云中郡废,云中县改属秀容郡。三国:221年(魏黄初二年)原平县改属雁门郡,属并州。晋:11月,并州刺史刘琨迁雁门关外马邑、阴馆、楼烦、繁峙、崞五县遗民至新兴郡。”

    建置区划序中又说:“东汉移置云中县,西晋永嘉置崞县。”

    建置沿革一览表中:“东汉——太原郡——原平县;建安十五年(210)——新兴郡——云中县;建安十八年(213)——雁门郡——原平县;三国——魏——并州——雁门郡——原平县。西晋——并州——雁门郡——原平县;(侨居)——崞县。”

    同一本志书中对同一件事情的表述应该统一,现就我所知,提供有关资料:

    《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载:建安“二十年(215)春正月,天子立公中女为皇后,省云中、定襄、五原、朔方郡,郡置一县领其民,合以为新兴郡。”

    《三国志·魏书·文帝纪第二》:“黄初元年(220)十一月癸酉……郡国县邑,多所改易。”

    《晋书·地理志》:“(建安)二十年,始集塞下荒地立新兴郡,后又分上党立乐平郡。魏黄初元年,复置并州,自陉岭以北并弃之,至晋因而不改。”“新兴郡魏置。统县五,户九千。九原、定襄、云中、广牧、晋昌。”

    按以上资料,东汉建安十五年(210)原平境内有云中县之说错误。应统一为建安二十年(215)。

    东汉末,羌胡侵扰,云中、朔方等四郡之民迁徙流散,曹操废了这四个郡,将四郡之民一郡合并为一个县,迁回内陆,云中郡合并为云中县,迁到今原平楼板寨,五原郡合并为九原县,迁到今忻府区;定襄郡合并为定襄县,迁到今定襄;朔方郡合并为广牧县迁到今寿阳。以这四个县合并为新兴郡。按传统说法,新兴郡置于建安二十年(215),云中县亦应置于同年,是东汉置。《晋书·地理志》先说建安二十年“立新兴郡”,又说,“新兴郡魏置”,似乎曹操立新兴郡后,只是侨置,即设城而治,将吏民集中在一个城中,并无土地所辖。到魏文帝曹丕时,才正式置郡、置县,有了所辖土地。具体到云中县,则应该是“东汉建安二十年,于原平境内侨置云中县(因为并无废原平县之说),魏黄初元年析原平县置云中县”。因为不但《后汉书·郡国志》有原平县,而且《晋书·地理志》亦有原平县。是在置云中县后,原平县仍一直存在。只是这时的原平县已经属雁门郡,不再是西汉时的太原郡。

    关于原平什么时候划到雁门郡,《后汉书·郡国志》上说:“《汉书·地理志》记天下郡县本末及山川奇异风俗所由至矣,今但录中兴以来郡县改异及春秋三史会同征伐地名,以为郡国志。凡前志有县名今所不载者,皆世祖并、省也,前无今有者,后所置也。”“世祖中兴,惟官多役烦,乃命并合,省郡、国十,县、邑、道、侯国四百余所。”就是说,世祖(光武帝)时,曾省、并了许多郡县。具体到原平县何时划归雁门郡?应该在光武帝时,《后汉书·光武帝纪第一》载:建武“九年春正月,……徙雁门吏人于太原。”十五年“二月,徙雁门、代郡、上谷三郡民,置常山关、居庸关以东。”二十六年“于是云中、五原、朔方、北地、定襄、雁门、上谷、代八郡民归于本土。遣谒者分将施刑补理城郭。发遣边民在中国者,布还诸县,皆赐以装钱,转输给食。”是建武九年(33)放弃了雁门郡,二十六年(50)恢复雁门郡。 《魏书·地形志》云:“雁门郡:秦置,光武建武十五年罢,二十七年复”,亦可备考。前此,曾于建武二年(26年)撤销太原郡,新设太原国。按此,则原平县从太原郡划归雁门郡,当在光武帝建武二十六年(50),而非建安十八年(213)。

    所以,从东汉到三国,原平县沿革应该是,东汉今原平属雁门郡,建安二十年于原平境内侨置云中县,魏黄初元年析原平置云中县。三国魏时,今原平南部属新兴郡云中县,原平北部属雁门郡原平县。

    另 大事记中“东汉:215年(建安二十年)迁雁门郡的马邑、阴馆、楼烦、繁峙、崞五县侨居原平县。”查遍史籍,未见记载,不知所据何典?

    而刘琨迁陉北五县于陉南,原平志的表述也是错误的,下面也提供一下资料:

    《魏书·序纪》“穆皇帝讳猗卢”,永嘉三年“晋怀帝进帝大单于,封代公,帝以封邑去国远,民不相接,乃从琨求勾注陉北之地,琨自以托付,闻之大喜,乃徙马邑、阴馆、楼烦、繁峙、崞五县之民于陉南,更立城邑,尽献其地。”

    《资治通鉴·晋纪九》:“永嘉四年猗卢以封邑去国悬远,民不相接,乃率部落万余家自云中入雁门,从琨求陉北之地,琨 不能制,且欲倚之为援,乃徙楼烦、马邑、阴馆、繁峙、崞五县民于陉南。”

    秦到西晋,代郡治所一直在今河北蔚县,辖今河北西北部一部分与山西大同市大部分地面。鲜卑拓拔氏从今内蒙而来,拓拔猗卢时定都在今内蒙和林格尔,其所占之地与所封代公中间隔着今朔城区大部分地面,所以猗卢说去国悬远,要求将陉北五县给他,这样,他所占之地就连成了一片。陉北之地就完全控制在他手里了。刘琨无奈才将五县之民内迁。并非“封陉北五县为代公”。而迁来之县也只是“更立城邑”,筑城而治,是寄治,而非“置县”。所以崞县与楼烦虽都在原平境内,而只有崞城与楼烦城,并没有崞县与楼烦县。 《建置区划序》中说:“西晋永嘉置崞县”表述错误。

    我这里仅指出矛盾及错误之处,提供参考。

 

                          北魏

    十六国时期,战乱频仍,是否改置,史无明载,如要表述,则云中县、原平县都在,表述应如晋时。

    北魏到北周,问题也不少,先说石城县。大事记说“410年(永兴二年)原平境置石城县”;建置区划序说:“西晋永嘉置崞县,北魏永兴二年改石城县”;建置沿革说:“北魏天兴元年(398年)原平县改属肆州秀容郡,永兴二年(410年)原平县改称石城县,属秀容郡”;沿革表中:北魏天兴元年(398)——肆州——秀容郡——原平县;永兴二年(410)——肆州——秀容郡——石城县;永安二年(529)——永安郡——石城县。

    四说中大事记所说正确。《魏书·地形志》:“石城:永兴二年(410)置。有大颓石神。” 

    建置区划序中“西晋永嘉置崞县”,错,所以后面的“永兴二年改石城县”之“改”亦错。

    建置沿革中“天兴元年(398),原平改属肆州秀容郡”,错。《魏书·地形志》:“肆州治九原。天赐二年(405)为镇,真君七年(446)置州。” “秀客郡永兴二年(410)置,真君七年(446)并肆卢、敷城二郡属焉。”镇是军事单位,一般不辖郡县。446年才置肆州,原平在398年就改属肆州,不可能。永兴二年,原平县改称石城县亦错。原平仍存在,不能说改称。只能说在原平境内置石城县。

    沿革表中三条都错。第一条如前说,第二条永兴二年肆州未置,所以“肆州”二字应取消。第三条 《魏书地形志》:“永安郡:后汉建安中置新兴郡,永安中(529)改。 领县五”:定襄、阳曲、平寇、蒲子、驴夷。五县中没有石城县石城县一直属秀容郡

    秀容郡初置时,治所在今岚县境内,领四县:秀容、石城、肆卢、敷城。“秀容:永兴二年(410)置。有秀容城、原平城、肆卢城、石鼓山神、女郎神、金山神、护君神、风神。”秀容县有秀容城、原平城、肆卢城、石鼓山神、金山神,从有金山神、原平城、石鼓山神看,显然秀容县包括了今原平城以南地区。石城县辖今原平城以北、崞阳镇以南地区。

    永兴二年(410)以前,原平境内如西晋、十六国,有云中县、原平县。

    永兴二年置秀容郡及秀容县后,原平县北移广武,云中县合并于定襄县,云中县原境,西属秀容县,东属定襄县,云中县废。《魏书·地形志》:“定襄:前汉属定襄,后汉属云中,晋属新兴。真君七年(446)并云中、九原、晋昌属焉。”定襄县在肆州永安郡,永安郡大体即魏晋之新兴郡。此时,原平县北移广武境内,属雁门郡,《魏书·地形志》:“雁门郡……天兴中(398403)属司州,太和十八年(493)属。领县二,原平、广武。”雁门郡划归肆州在太和十八年(493),仅剩了原平、广武二县:“原平:前汉属太原,后汉、晋属。 有阴馆城、楼烦城、广武城、龙渊神、亚泽神”,“广武:前汉属太原,后汉、晋属。有东西二平原。”从有楼烦等城来推测,则北魏原平县包括今崞阳镇北(楼烦城在今大阳,则包括今滹沱河东苏龙口、中阳乡一带),今代县古城村以南(据说古广武城即今代县古城村);广武县有东西二平原,则应包括今代县大部及今繁峙县。

    秀容郡还有一个敷城县,“敷城:始光初(424)置郡,真君七年(446)改治敷城。有石谷山、亚角神、车轮泉神。”敷城郡是侨置,按传统说法,最初侨置于今原平市西山红池村一带。敷城在陕西富县附近,北魏太武帝始光(424427)年前一度为匈奴赫连勃勃大夏所据,北魏多次征伐赫连勃勃,始光二年(423)在攻下敷城后置郡,置郡后因赫连勃勃强大攻势,只好迁敷城郡吏民于今原平市境内,侨置敷城郡,始光二年(425)赫连勃勃去世,始光四年(427)太武帝灭大夏,太平真君七年(446),置秀容郡时,敷城郡迁回敷城当地,这就是地形志所说“改治敷城”,(北魏敷城郡领敷城、洛川、定阳三县,属北华州),而将在原平境内侨置的敷城郡改置敷城县。按此,敷城县当辖今原平市西山区一带。

    按此,则北魏时原平境内有四县,南部属秀容县,中部属石城县,北部属原平县,西山区属敷城县。时间,前三县在永兴二年(410)年置,敷城县在太平真君七年置(446)。

 

                     东魏

    大事记:535年(东魏天平二年)崞县北迁雁门关外故崞县城,改崞县为崞山县,属繁峙郡。同年置恒州,侨置秀容城。后侨置云中县,即今楼板寨。543年,(武定元年)置武州。同年,置廓州,侨治肆州敷城,领广安、永定、建安3郡。同年,境内别置齐郡,寄治繁峙城,即今板寺村。545年(武定三年)武州寄治繁峙,即今板寺村。

    建置沿革:永安二年(529)石城归属永安郡。东魏因之。天平二年(535)属恒州繁峙郡,其时,县境南又置崞山县,也属恒州。武定四年(546)置廓州于石城,领广安、永定、建安三郡。州治在崞城(今崞阳镇)。

    大事记说“崞县北迁雁门关外故崞县城,改崞县为崞山县”;建置沿革说:“其时,县境南又置崞山县”。互相矛盾。到底是在雁门关外置崞山县,还是在县境南置崞山县?

    且看《魏书·地形志》:“恆州天兴中(398403)置司州,治代都平城,太和中(493)改。孝昌中(525527)陷,天平二年(535)置,寄治肆州秀容郡城。”

    北魏恒州治所在今大同,孝文帝迁都洛阳前为司州,属畿内陆,辖今大同市、朔州市及内蒙凉城、河北蔚县一带。孝文帝迁洛后,改司州为恒州,于京畿洛阳周围另设司州。“初,魏都平城,于缘边置六镇:曰武川,在大同府北塞外;曰抚冥,在武川之东;曰怀朔,在武川之西,今朔州北塞外。正光六年,改置朔州。曰怀荒,在大同府东北,近蔚州境。正光末,改置蔚州;曰柔玄,在怀荒之东;曰御夷,在今宣府镇怀安卫西北。皆恃为藩卫,资给优厚。迁洛以后,边任益轻,将士失所,互相仇怨。正光四年,柔然入寇,怀朔镇民挟忿杀其镇将,遂反。未几,沃野镇民破六韩拔陵聚众反,今榆林镇废夏州西有沃野故城,诸镇华夷之民,往往响应。既而六镇尽叛,秦、陇以西,冀、并以北,并为盗区。秀容酋长尔朱荣部众强盛……”(《魏书·尔朱荣传》)六镇起义后,恒州陷落,乱兵所过,十室九空。尔朱荣乘此机会坐大,起兵平叛,在打败葛荣后,基本占据了山西,尤其肆州更成为他的根据地。镇压六镇起义后,尔朱荣把六镇降兵强徙到并州(今山西太原地区),肆州(今山西忻县地区)一带。由于受到契胡军人的欺凌,无法生活,六镇降户经常起来反抗,前后二十六次造反。永安三年(530年),孝庄帝杀死尔朱荣,尔朱荣死后,尔朱家族被高欢各个击破,永熙元年(533年)尔朱兆被高欢打败自杀。高欢取代了尔朱氏,控制了北魏政权。永熙三年(534年)五月北魏孝武帝元修想杀死高欢,被高欢识破,兵败后从洛阳逃到长安。高欢立元善见(孝静帝)为帝,改元天平,北魏分裂为东西魏。天平二年(535),高欢分别在秀容郡(今原平)、寿阳城(今寿阳西)、受阳县(今文水县东)设置恒、燕、云三州侨州政府;又把六镇改为朔、显、蔚三州,分别在六壁城(今山西孝义西南)、邬县(今山西平遥西北)等地设置侨州政府。侨州政府不受当地政府管辖,直属大丞相府。东魏恒州即在此背景下设置。

    孝文帝迁洛后的恒州有些什么郡县,史无明载。《魏书·地形志》所载恒州统814县,此恒州为天平二年置,其中“繁畤郡天平二年(535)置。领县二:崞山二汉、晋曰崞,属雁门,后改属。繁畤二汉、晋属雁门,后改属。”魏收在这里说得很清楚,繁峙郡是天平二年置的,可见以前并没有。它所领崞山、繁峙二县只说“二汉、晋属雁门,后改属”,并未提及孝文帝迁洛后的恒州,可见在天平二年之前恒州也没有此二县,亦为天平二年置恒州、置繁峙郡时所置。从上所引北魏六镇,“迁洛以后,边任益轻,将士失所,互相仇怨”,可见孝文帝对迁洛后的恒州并不十分重视,未重新置郡县也在情理之中,而从孝昌元年(525)到天平二年(535)这十年间,恒州一直处于战乱之中,魏收在《魏书·地形志》中说“孝昌(525527)之际,乱离尤甚。恆代而北,尽为丘墟;崤潼已西,烟火断绝”,更无暇去置郡县。高欢之所以不在原地置恒、燕等州,而侨置它地,除了他要直接控制这些侨置政府外,恐怕也与这些地方尽为丘墟,烟火断绝,形同弃地有关。他在取代尔朱氏后,连年与西魏战争,也顾及不到这些地方,所以干脆将这些新置州、郡、县侨置内陆。到他儿子高洋建立北齐后,才于天保七年(557),在今大同置恒安镇,“徙豪杰三千家以实之”,迁回人口后,又废镇置恒州。周武帝平齐后,州郡并废,又置恒安镇,属朔州。

    以上所引资料清楚地说明,一、恒州是侨置州,最初寄治秀容郡城,后寄治楼板寨,它并不辖秀容郡的石城县,建置沿革中石城“天平二年(535)属恒州繁峙郡”是错误的。同理,繁峙郡与崞山县亦是侨置,大事记:“535年(东魏天平二年)崞县北迁雁门关外故崞县城,改崞县为崞山县,属繁峙郡。”表述亦有问题,从刘琨迁陉北五县于陉南后,崞县在今崞阳镇筑城而治,北魏置石城县后,将治所设于崞县城,崞县城成了石城,崞县便不再存在。崞山县是天平二年新置,从永兴二年(410)到天平二年(535)置崞山县,崞县消失了125年,怎么会有“北迁雁门关外故崞县城”的事呢?一百二十五年,雁门关外那个崞县城早成丘墟,而且那里战乱之地,想迁也迁不回去。所以崞山县非由崞县所改,也未迁回雁门关以北,而是东魏新置,寄治石城。

    二、武州非寄置,且与今原平没关系

    《魏书·地形志》:“武州,武定元年(543)置。治雁门川,武定三年(545)始立州城。领郡三,县四,吐京郡武定八年(550)置。 领县二:吐京,武定三年(545)置。新城武定三年(545)置。齐郡,武定元年(543)置,州治。领县二,昌国,武定元年(543)置。安平,武定元年(543)置。新安郡,武定元年(543)置。”武州及所辖三郡均为武定元年置,武定三年始立州城,这个州城就是隋以后的繁峙城。齐郡与州治同在一城。东魏武州治所在雁门川(今繁峙县西)。这一点《隋书·地理志》说得清楚“繁畤(后魏置,并置繁畤郡。后周郡县并废。开皇十八年复置县。有东魏武州及吐京、齐、新安三郡,寄在城中。后齐改为北灵州,寻废。有长城、滹沱水、泒水、唐山。)”又据《读史方舆纪要》:“武州城即今县治。汉置繁畤县……。东魏武定初,置武州,领吐京郡、齐郡、新安郡,并寄治繁畤城内。后齐改为北灵州,寻废。”武州与繁畤郡是两回事,繁峙郡寄置板寺村,这没错,但武州是在雁门川,在今天的繁峙,齐郡是武州下辖的一个郡,武州州治与齐郡郡治都在今天的繁峙城,北齐改武州为北灵州,到隋开皇十八年(598)才将繁峙迁回今天的繁峙县。此前与武州并存。大事记显然受了《隋书》与《读史方舆纪要》影响,理解错意思,以为武州寄治的繁峙城是繁峙郡寄治的板寺城,《魏书》为原始正史,《魏书》说是武定三年始立州城,显然不是寄置。这一点《隋书》与顾祖禹都误解了,以为两汉繁畤即隋置繁峙,所以才有东魏武州寄治繁畤城之说。《魏书·地形志》上凡寄治都写寄治,如恒州、朔州、云州、蔚州等都在附注里说明寄治何城。武州没说,同样廓州也没注明寄治,所以也非寄治。

    《魏书·地形志》:“廓州,武定元年(543)置。治肆州敷城界郭城。领郡三:广安郡,武定元年置;永定郡,武定元年置;建安郡,武定元年置。”如果《魏书》记载是正确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在武定元年时(534)石城县已经不存在,只剩了寄治城中的崞山县;二、廓州在今原平市西部山区北魏初年所置敷城县界内的郭城。关于武定元年(543)石城不存在,因为在东魏兴和二年(540)在晋州(今临汾市)置北五城郡,领石城县、平昌县、北平昌县,三县与北五城郡同时置于兴和二年(540年),三县人口才864人。南北朝因割据局面,郡县迁徙频繁,所以侨置、寄治郡县太多,石城县本属东雍州(今陕西中部凤翔一带)五城郡,北魏初年迁于今崞阳镇,东魏时,雍州在西魏境内,所以东魏在晋州置北五城郡(西魏雍州仍有五城郡),将原迁之石城迁了回去。崞阳之石城便只剩了崞山县,因崞山县为寄治,属寄治之恒州,不在肆州建置之内,石城迁走后,其所辖之地便归了敷城。所以说治敷城界“郭城”,这个郭城,应该是“崞城”之误。《隋书·地理志》:是这样说的:“(后魏置,曰石城县。东魏置廓州。有广安、永定、建安三郡,寄山城。后齐废郡。改为北显州。后周废。开皇十年改县曰平寇。大业初改为崞县。又有云中城,东魏侨置恒州,寻废。有无京山、崞山。有土城。)”《魏书》说治“郭城”,《隋书》说“寄治山城”,参考二志,应为“崞山城”。另外,在武定元年置廓州前,其它地方并无廓州之名,显然,廓州不是迁徙之州,而是新置之州,《太平寰宇记》说:“後魏改爲石城縣。至東魏,會置廓州于此,以廓闢土疆爲稱,尋廢,分爲廣安、永定、建安三郡,以領軍户。後齊省郡,又立北顯州。後周廢。隋開皇十年,改縣爲平寇。大業初,改爲崞縣焉。崞音廓。”《寰宇记》这里说得不无道理,“廓同郭,外城也”,崞、郭同音,所以《魏书》说“治敷城界郭城”。显然,东魏置廓州时是考虑到崞阳为崞县城、崞山的,只是为廓有廓辟土疆之意,同音相转,改崞为廓而已。也就是说,在武定元年(543)后,今原平市中部崞阳一带为廓州所辖,崞山县仍在崞阳寄治(而不是廓州寄治崞山城),北齐废三郡,改廓州为北显州,北周废北显州,隋开皇十年将平冠县迁来,为平冠县,大业初因崞山县一直寄治城中,所以改为崞县,崞山县从此废。(此条仅供参考,强调者仅非“寄治”。)

 

 

                     隋、唐

    大事记:“581年(隋开皇初)置铜川县。……不久郡废。590年(开皇十年)废平寇县。605年(大业初)置崞县,同年废铜川县。”

    建置沿革:“隋开皇五年(585)仍称石城县,属代州。开皇十年(590)自秀容移平寇县于石城,同时置铜川县,……大业二年(606)并废。改平寇为崞县……”

    二者好象故意作对,大事记说“590年(开皇十年)废平寇县”;建置沿革说“开皇十年(590)自秀容移平寇县于石城”是置平寇县。大事记说“581年(开皇初)置铜川县”,建置沿革说“开皇十年(590)置铜川县”;大事记说“605年(大业初)置崞县,建置沿革说:“大业二年(606)改平寇曰崞县。”

    按《隋书·地理志》:“开皇十年(590)改县曰平寇。大业初(605)改为崞县”。《元和郡县图志》“隋开皇十年移平寇县於此,属代州,大业二年改为崞县。”《太平寰宇记》:“隋開皇十年,改縣爲平寇。大業初,改爲崞縣焉。”大事记“590年(开皇十年)废平寇县”错。置崞县则或大业二年,或大业初,应统一。

    铜川县在秀容,《隋书地理志》:“秀容:……后齐又置平寇县。……开皇初置新兴郡铜川县。郡寻废。十年废平寇县。……大业初……又废铜川。”大事记所本显然来自此条,然囫囵吞枣,将“新兴郡”三字省去,却留“不久郡废”,所废者新兴郡也,前省此三字,致使表述不清。开皇十年废平寇县是在秀容废平寇县,废平寇县三字前应加废“秀容平寇县”,或“新兴郡平寇县”建置沿革“开皇十年(590)置铜川县”错!;

 

                     

 

       大事记:632年(唐贞观六年)置怀化县,属廓州。错,廓州应为顺州。“贞观六年”应为“贞观五年(631)”。按《新唐书·地理志》:“秀容。上。贞观五年以思结部落于县境置怀化县,隶顺州。十二年以怀化隶代州,后省。”此条建置沿革正确。

    这一条本是大事记应记的,思结部落为突厥人,据《资治通鉴》载:“贞观四年三月,突厥思结俟斤帅众四万来降,五月,以颉利为顺州都督,使帅部落之官。以阿史那思摩为怀化郡王。九月,思结部落饥贫,朔州刺史新丰张俭召集之,其不来者仍居碛北。及俭徙胜州,都督州司奏思结将叛,诏俭往察之,俭单骑入其部落说谕,徙之代州,即以俭检校代州都督,思结卒无叛者。贞观五年以思结部落于秀容县境置怀化县,隶顺州。十二年改隶代州。贞观十五年思结部落集体叛唐北归。”

    此条似应记于大事记。大事记在大事上应详于建置沿革,为其铺垫。二者互为映衬、补充,不能自说自话,更不能互相矛盾。

    建置区划:“神龙改称唐林县”错。应为“唐隆元年(710)”。新、旧《唐书》皆云唐隆元年,应以正史为准。

    建置治革一览表:唐代缺怀化县、武延县、唐林县。

 

                         五代

    大事记:后梁:“907年(开平元年)唐林县改为白鹿县。”

    建置区划:“宋废唐林入崞县。”

    建置沿革:“后梁开平二年(908)分唐林县地置白鹿县,后唐同光元年(923)复为唐林,后晋改为广武,不久,又改白鹿。宋,平北汉,唐林徙 置州北,入白鹿县;景德二年(1005)废白鹿入崞县,属代州。”

    建置沿革一览表:后梁——开平二年(908)——代州——崞县。

    四条自说自话,互相矛盾,应统一。

    按《太平寰宇记》:“梁開平二年,改爲白鹿縣。後唐同光初,復舊。晉改爲廣武,後復舊。連枷棒山,在邑界。滹沱水,在縣東。”《读史方舆纪要》:“唐林城,……五代梁改曰白鹿县。石晋曰广武县。宋省入崞县。”《宋史地理志》:“景德二年,废唐林县。”《太平寰宇记》为宋初地理书,离五代最近,唐林改白鹿,应以开平二年(908)为妥。 建置沿革一览表“崞县”,似应为“白鹿”。因崞县一直存在,并非初置。强调年代无意义。

 

 

                      宋、金

    建置沿革一览表:“辽——契丹重熙十三年(1044)——西京道——代州——崞县”。莫名其妙,宋辽以陉岭为界,崞县从未属过辽,《辽史·地理志》西京道就没有代州,又何来崞县?不知此条从何而来?

    《金史·地理志》有崞县,无崞山军。金仍为州县制,即使有过崞山军,也是军事建制,与行政建置并存,说崞县改崞山军无道理。《金史·地理志》:“崞,倚。有崞山、石鼓山、滹沱河、沙河。镇一,楼板。”《元史·地理志》:“崞州,下。本崞县,元太祖十四年(1220)升崞州。”

    天会三年(1125)十二月,金宗室“宗翰克代州”。天会四年(1126)即北宋靖康元年,金掳徽、钦二帝,北宋亡。天会六年(1128)置代州,同时置崞县。金代, 一直叫崞县,这从《元史·地理志》就可清楚看出。据今人王颋所著《完颜金行政地理》考证:“崞州:兴定三年(1219)立崞州,军事,隶晋安府路,治崞县,寻陷。”“崞县:天会三年(1125),仍立崞县,隶代州,兴定三年(1219),改隶崞州,按,崞县,治今山西原平县北崞阳。”《元史·地理志》载:“崞州,下。本崞县,元太祖十四年(1220)升崞州。”

    “崞山军”仅见于元好问《朝元观碑记》:“初,国兵以庚辰(1220年,)冬攻破绛阳及解梁属邑,思问侨寓云朔间。当是时,崞山军节度阎侯德刚经画略定,境内休息,颇与方外士周旋。”这里的庚辰年即金兴定四年,元太祖十五年。《元史·太祖纪》十三年(1219)“秋八月,木华黎自西京入河东,克太原、平阳、及忻、代、泽、潞、汾、霍等州”,十四年(1220)“木华黎克岢岚、吉、隰等州,进攻绛州,拔其城屠之”。这与元好问所说庚辰冬破绛阳及解梁属邑是相符的。元军攻下崞县后,任阎德刚为崞山军节度。阎德刚担任的是蒙古人的崞山军节度,并非金的崞山军节度。宋、金、元行政建置采取路、府、州、县制,“以文官知州事,节度、防御、团练、刺史为武臣迁转之阶,或亲王、宗室带阶,其所系州名,挂名邀领而已”。元置崞州后,因金未灭,在崞州置军,称崞山军,阎德刚是崞州崞山军节度,是军职。崞山军是军事建置,并非州县建置。认为崞山军是金代建置,是对《朝元观碑记》的误读。此记写于丁未春(1247)二月,据《元好问年谱》“元定宗二年丁未(1247)。先生五十八岁。家居秀容。春,游三泉。”已经是庚辰冬27年后的事,此时阎德刚已去世,其子阎镇代其位,《朝元观碑记》说:“今师名镇,字国安。始以父任作州,既而领兵千人,肄征西幕府,累以战多,为大将军所知。凡万夫长出师,则命留摄军务于太原。”此时,金亡(1235)已经12年,阎镇先承其父职任崞州崞山军节度,所领仍军职,后因战功“留摄军务于太原”。

                                        2012、8、20——27

   附记:这是2012年审阅新编《原平市志》时所提意见,今志书已出,并未见到,却不知改了没有?改与不改是他们的事,但对与不对,却关乎读者对历史的认知,倘若谬种流传,必然贻误后人,所以在博客上发出此文,如有看到志者,请对照。不敢说我提的便必然正确,但我都是以史料为证,孰对孰错,智者自可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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