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来回回路上的故事（10）
回家探亲路上的决定
余杰
好不容易得到了连长的恩赐----同意芳芳回家探亲了。这里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原来连长死活不肯批准芳芳回家探亲的要求，直到芳芳将父母从上海寄来的一块大咸肉送给连长的时候，这位40多岁的退伍军人才和颜悦色地说，让我考虑考虑吧。就在芳芳递交探亲报告的时候，连长乘机将粗大的双手搂住芳芳，在她的乳房上摸了起来。芳芳使劲挣扎着，要不是连长的老婆唱着歌从远处走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芳芳想告诉自己相好的男友阿三，话已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这有什么用呢？阿三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在农场，阿三是一个没用的人，干活干不过人家。人家谈了朋友，男的都会帮女的干活，可阿三连自己的活也干不了。唉，交了这样的男朋友真的倒霉了。如果把连长侮辱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他又能怎样呢？要不是自己与阿三是邻居、又是同学，加上双方的父母的默认，自己可能不会与他谈朋友了。来到农场四年了，阿三啥都不是，还常常因为完不成任务遭到连长的批评。怪不到大家说自己是鲜花插在牛屎上了。想到这里，芳芳长叹了一口气。
与芳芳同行的还有大个子阿强。阿强在连队里的知青中是干活的最厉害的一个。凭着强壮的身体，在大会战的时候，他一个人一天可以挖30个橡胶穴位。芳芳记得，阿强还帮着自己挖了3个呢。现在阿强是连队食堂的炊事员。每次芳芳看见阿强在劈材的样子就会有一种羡慕的神情：强壮的肌肉、明晃晃的斧子、闪电般的动作是那样的强劲有力！一个男人的魅力啊。芳芳想，要是阿三是这样该多好呀。
一路上阿强对芳芳照顾有加。不管是上车下车，阿强不要芳芳动一下手。就是到了饭店，也是阿强把饭菜端到芳芳的跟前。一路同行的知青们都以为这是一对正在恋爱中的“朋友”。当有人问起阿强的时候，阿强说，不要瞎讲，阿拉是一个连队的。人家有男朋友的。而芳芳则选择了沉默。有人问起芳芳的时候，芳芳会反问道：你看呢？
到了昆明，芳芳想起阿三的父亲是个“烟鬼”，回家一趟就给自己未来的公公带上一条春城牌的香烟吧。想到这里，芳芳对阿强说了一声就上街去买香烟了。
天色渐渐暗了，路上的行人稀少。芳芳来到一家小商店买好香烟往回走的时候，被一个流浪汉拦住了。这个流浪汉先是要让芳芳给他一包烟，然后要芳芳给他钱。芳芳吓坏了，死活不肯。那个流浪汉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芳芳，那张臭哄哄的嘴贴向芳芳的嘴唇。就在这时，阿强出现了。他一拳砸向了流浪汉，打得那个人连滚带爬逃走了。芳芳不只是感激还是害怕，一把抱住了阿强哭了起来。阿强说，幸亏我长了一个心眼，一直跟在你的后面。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有了这段“英雄救美”的事，芳芳的心目中阿强是可以依靠的男人。而那个弱不禁风的阿三呢，自然就属于淘汰之列了。
几十年过去了。等到这些昔日的知青再度相聚的时候，阿三已经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了。而阿强呢，在路边当起了交通协管员。阿三坐着“奥迪”小车路过的时候，总会与阿强打打招呼。每当这个时候，芳芳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下篇预告： 朋友们讲述来来回回路上的故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