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包头汉墓之疑

 天宇楼33 2016-06-15

                    

                     包头汉墓之疑

 

                                             史爱平

 

    包头地区历史悠久,古墓尤其是汉墓较多。包头的古城湾、麻池等地都有汉墓群,其中以麻池周围最多。到2008年为止已发掘近百座,主要是麻池镇西南10公里处的召湾汉墓、以西3公里的张龙圪坦汉墓、以东万水泉附近的汉墓等。

    包头在秦朝和汉代分别被设置为九原郡和五原郡,属于人口较多,较富庶之地,只是到了南北朝六镇起义失败后,包头地区才逐渐荒芜冷落下来。因而汉墓较其它朝代保存下来要多许多。

包头汉墓之疑
               (此为包头市麻池乡召湾一带一裸露多年荒废的较大型汉墓,墓内已空壳)

    顺麻池镇往南行的柏油路到黄河奶牛场再往西行6公里就到了召湾和召背后村。召背后村西边有一条2公里多长数十米高东北西南走向的黄土梁,远远就能看到,大量的汉墓就集中于这个梁上。发掘过的留下许多大坑,未发现未发掘的仍然深藏于封土堆下。

包头汉墓之疑
                                      (此汉墓内部景象之一)

    包头从1953-1954年始,经上世纪80、90年代,曾多次进行发掘,汉墓的面纱由此不断被揭开。总的印象是,包头汉墓葬式和出土的文物特征和中原汉墓相同。比如木椁墓、砖室墓等。比如铜鼎、博山炉、薰炉、日光镜、昭明镜、富贵镜、陶器、玉器、铁器、车马具、兵器、五株钱古币等,均为汉代所时兴。墓葬多数较为显贵,为富裕阶层,极少土洞墓,即一般平民。

包头汉墓之疑
                                      (此汉墓内部景象之二)

    这些汉墓的发掘,最重要的是印证了包头的历史,尤其值得重视的是汉墓中出土了一种带有文字记录的瓦当,是当时用在较气派的建筑房檐上的装饰物,直径大约在15厘米以上,砖红色或土黄色,烧制有“单于天降”、“单于和亲”、“四夷尽服”、“千秋万岁”等字样,应该同汉代匈奴王呼翰邪单于迎娶王昭君后至麻池居住有着密切关系。因当时的麻池正是汉朝的五原郡和光禄塞所在地(光禄塞位置争议较多,认为应在包头市西南地区的以专家林干《匈奴史》66页为代表)。呼翰邪单于曾于公元前51年至前43年共7年时间为汉朝驻守光禄塞,即于麻池驻守。麻池是秦直道的终点。呼翰邪单于迎娶昭君后即顺直道回到曾经驻守过的光禄塞小住,然后才出塞即出光禄塞向阴山以北移居。但匈奴人居无定所,一段时间后又返回南面麻池来住,故昭君南北来往已是常事。这件事情用烧制瓦当来记载,说明当时的麻池同此事的关系重大,否则不会在麻池的古墓中发现此类瓦当。而这种高规格的瓦当在全国都未曾发现,这就不能不使人关注麻池古城及出土这种瓦当的汉墓。

包头汉墓之疑
                          (此汉墓墓顶结构可见工艺之独特精致)

     所以这种瓦当于1954年出土时,即受到国家重视,将当时获得的瓦当全部收于中国历史博物馆,仅给予包头几个复制品。直到上世纪80年代发掘中又发现了该种瓦当后,包头博物馆才有了实物。

包头汉墓之疑
     (单于天降、单于和亲等汉代瓦当,包头麻池古城附近召湾汉墓出土,是王昭君于包头活动之见证)

     随着对这种瓦当认知度的提高,特别是它关系到确认中国历史上所发生的汉匈和亲及昭君出塞的重大历史事件,使麻池汉墓的地位及影响越发扩大。随之而来,对出土这种瓦当的墓主人情况也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他们是谁?会不会是匈奴人?甚至包括呼翰邪单于?因为除了瓦当外,这一带出土物中还发现较多虎、豹、骆驼等动物金银饰片和狩猎图案,均属于匈奴人的生活用品。呼翰邪单于本人在同昭君生活了两年后即谢世,葬于何地?会不会与麻池汉墓有关?墓中“单于天降”、“单于和亲”这样的指示性物品难道会无缘无故存在?是否有其必然性?难道人们可以随意将这种属于王者标示之物置于墓中?

包头汉墓之疑
                           (包头麻池乡召湾汉墓出土汉代之瓦当之二)

    所以瓦当是如何进入填土中这一情况已经成了考证墓主人身份的关键。说法大概有三种:一是秦直道终点麻池一带的路旁有许多装饰有此类瓦当的汉代建筑,年久毁弃后成废土偶然伴在一块儿填入墓坑。二是墓葬上方本来建有装饰着此类瓦当的用于纪念的砖石碑座或其它建筑等,后坍塌陷入墓土混在木椁外。三是有意放入。如果是第一种,即一般的汉墓。如果是后两种,那就不一定是一般的汉墓,很可能要考虑其为匈奴墓葬。因为汉族墓有意置放“单于天降”此类物件怎么说也于理不通。而很可能是后两种。瓦当只在墓中出土,而没有在农田或其它地方发现,说明并非偶然,还是人为的因素起作用。现在还存在一种置疑,即瓦当同匈奴人无关,如果这些建筑部件为匈奴人所用,为何却在草原深处的单于庭不见发现或出土一二呢?解释这一现象,或许如同解释乡下人进城由喝井水改为自来水,但并不妨碍其在乡下始终保留自己的习惯,不一定像城里人那样非喝自来水不可相类似。虽然匈奴无文字也无建筑,但当年匈奴于麻池居住如要使用或仿照汉家一切,也是很自然的事。

    尽管如此,仍然不能轻易地断定墓主人的身份。这需要更加充分的证据,而这正是包头汉墓考古中的一大难题。但可考虑,有瓦当特别是“单于天降”这样的汉墓,应该不是普通百姓,如1954年25号墓、1981年47号墓、1983年77号墓、1984年86号墓、1993年95号墓均有“单于天降”、“四夷尽服”瓦当,这些墓葬均为西汉晚期墓葬,应属于昭君和亲后的墓葬。所以分析后有些专家并不否定匈奴当时已开始仿照汉人的方式进行埋葬。这些墓葬不少带阶梯式或斜式墓道、甬道、前、后、中室、耳室,面积都在数平方丈以上,使用极厚重的松柏木做椁,有的一夫多妻,随葬品陶、铜、铁、玉、金银、钱等应有尽有。已经够得上豪华了。再加上木椁外使用“单于天降”这类不同于一般汉墓的情况,一种猜疑便产生了:墓主人即匈奴贵族甚至昭君和亲后的历代单于。也许因为存在这些不解,便增加了召湾汉墓的神秘性。包头汉墓价值之大已在其中。目前,召湾汉墓被盗被毁现象十分严重,黄土梁也正在被开发利用,给保护或进一步探寻已造成很大困难。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