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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浩俊:让华润当"小三",王石把火玩大了

 谭浩俊 2020-11-26


6月17日,万科召开董事会,投票表决万科拟发行股份引入深圳地铁重组的议案。当日晚间,有关这一重组议案是否通过,华润和万科各执一词:华润认为方案未通过,但万科发布公告,坚称方案已经通过。双方争议的焦点在于,计算赞成率时,究竟是以全部11名董事作为分母,还是将回避表决的独立董事张利平剔除掉的10位董事作为分母。华润认为,赞成率应为7/11,并未超过2/3。而万科则认为,赞成率为7/10,超过了2/3。

谁也不会想到,1张回避表决票,竟会起到如此重要的作用。不过,这张票所以如此重要,问题的关键不在票,而在票背后的利益冲突。从好友到对手的关系转变,也就在这张票上反映得淋漓尽致了。

由妃变嫔,华润如何能够接受


众所周知,作为一家央企,华润加入到万科的股东行列,已经整整16年。而在这16年当中,华润一直是最大的股东。

需要注意的是,尽管华润是最大的股东,但是,从华润对王石及其团队的尊重和信任来看,却一直扮演的是妃子,而非皇后的角色,没有因为自己是第一大股东,而王石及其团队只是小股东,就将王石及其团队的皇后位置夺走。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格局,华润入股万科的16年,双方的关系还是比较和谐的,王石的地位也是非常稳固的。即便宝能系的大举进入,使华润变成了第二大股东,从华润的态度来看,也似乎没有表现出极大的恐慌,没有担心自己的妃子地位会发生改变。因为,他们非常清楚,按照宝能的能量,是不可能改变华润在万科的地位的。更重要的,华润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现在,王石将深圳地铁引入,而且一下子使华润从第一大股东变成了第三大股东。更重要的,这样的变化,不仅仅在于股东排名的变化,按照王石引入深圳地铁的真实想法,华润在万科的地位也会发生根本改变的,华润的妃子地位则将沦落为嫔,甚至连嫔也不如。显然,这是华润绝对不能接受的。

王石此举,无疑是在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万科股权大楼上,狠狠地推了一把,使“宝万之争”迅速上升为“华万之争”。而依据华润在企业界的地位和影响,以及所拥有的各种资源,宝能是根本无法相比的。与华润公开决斗,对王石来说,无疑是刀锋上游走,风险之大,危险之多,无需多说。

宝能盲冲,暴露华万各自野心


别看华润入股万科的16年,双方一直相安无事,关系十分和谐。实际上,只是矛盾没有公开,没有象现在这样公开斗争。因为,无论是华润还是万科,都早已对对方有许多防备心理。特别随着华润地产业务的不断扩大,利润水平已经与万科旗鼓相当,包括王石在内的管理层,不可能不对华润地产的快速扩张心存焦虑。

事实也是如此,就王石本人的能力、水平、视野、心胸来看,他绝对比不上王健林、马云,甚至许家印。万科所以能够做成全球第一地产企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华润在背后的默默支持。一方面,华润身为第一大股东,从不干预万科的事务。相反,却在各方面给予王石最大的支持;另一方面,华润是中央企业,有中央企业作为万科的第一大股东,万科在市场拓展过程中,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享受许多其企业所不具备的资源优势、政策优势,且不会让地方政府承担政治责任。如果没有华润的幕后支持,万科是做不到全球第一的。

也正是因为华润给了王石最大的支持,才使得王石的企业家成色有了很大提升。只是,华润自有地产板块的不断做大,且华润有过将两大地产业务整合的建议,却得不到王石的认可和接受。慢慢地,也就从分歧转变成争斗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矛盾也就不可避免了。

别看宝能系的进入,王石公开表示反对。内心中,可能在窃喜。因为,正是宝能的盲冲,给了王石引进深圳地铁,让华润从妃转嫔的机会。不然,王石不可能在华润明确反对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引进深圳地铁,且态度十分强硬。反过来,华润容忍宝能大举进攻万科,也是出于自身需要考虑,是想借宝能之手狠狠地打压一下王石,使其更加离不开自己。没曾想,王石却要弃华润之怀投深圳地铁之抱。这显然突破了华润的底线,偏离了华润的初衷,当然要极力阻止此项交易的成功了。

不管结果如何,“华万之争”都是共输

可以

看出,在摆脱华润的问题上,王石已经下足了决心,决计不成功便成仁了。而对于华润来说,就这么轻飘飘地被王石抛弃,也是决计不会答应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华万之争”将迅速取代“宝万之争”,吸引公众的眼球。

消息透露,华润董事长傅育宁已经向国资委主任肖亚庆专题汇报过收购宝能股权事宜,且得到了肖亚庆的认可。也就是说,一旦华润拿到了宝能系的股权,那华润仍然是第一大股东,且股权超过了30%。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王石的“背信弃义”,华润也可能不象过去那样对待王石、信任王石。即便考虑到王石的地位和影响,不会逼他下台,王石今后在企业中的权力,也会受到大大约束。

反过来,王石面对华润可能收购宝能股权的行为,又将如何应对呢?会不会以辞职等手段,用社会舆论来压制华润,迫使华润放弃对宝能股权的收购呢?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真的很难判断。要知道,王石并不是一个社会责任心和个人信用很强的企业家。因为,万科在连年效益很好的情况下,给投资者的分红却微乎其微,直到2014年才有所增加。相反,给自己及其经营层的年薪却年年可以引发社会关注。可见,在社会责任问题上,王石是很欠缺的。不仅如此,王石在慈善问题上,也是非常吝啬,很少有大度做慈善的时候。

更重要的,王石是一个非常喜欢玩垂帘听政游戏,玩假面具的人。为什么自己是一位民营企业家,却如此反对引进民营企业,甚至把宝能说成是“野蛮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一旦宝能系进入,王石就无法垂帘听政了。只有引进国有企业,才能够让他以小股东的身份行使大股东的权力。而王石所以要离华润而去,也是因为华润领导班子调整后,过去的那种以小股东身份行使大股东权力的行为受到了一定约束,继而想通过深圳地铁这名新的战略投资者的进入,让自己继续垂帘听政。


对华润来说,原本就想约束王石的权力,却反而被其抛弃,并试图通过抛弃自己继续垂帘听政,怎么能够容忍。从暗斗转向明争,也就不可避免。只是,如此争法,受伤害的可能不是股东,而是企业、是广大投资者。可以肯定,如果双方不能找到时一个可以共同接受的平衡点,那这场争斗必然是双输,且输得很惨。最大的输家,则是广大投资者。至于宝能系,这下可以松口气了。不管华润与万宝斗争的结果如何,对宝能都是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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