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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er2004 2016-06-30
端木赐香三糊涂06.20 17:41阅读1309
最后说一句:爹亲娘亲。如果还不满意,那么:娘亲爹亲!

         娘

私人记忆系列05

娘出生于民国二十四年(1935)。比我爹小两岁。属猪。按我们乡下通用的虚岁,今年82了。

娘家姓马,与著名的中原第一家、大清广东巡抚马丕瑶的马氏庄园是隔壁。

娘叫马庭凤——读了几年私塾的姥爷还是挺有文化的,给长女起的名字很有意境:庭院里的凤凰。至少我们兄弟姐妹这一代,名字没有我娘、我大舅二舅的名字好听——我大舅马庭云,二舅马庭雨。但是我大姨、小姨的名字就比较一般了:珍花、捧花。虽然意境也不错,珍贵的花儿、捧在手心里的花儿,但鉴于那个年代乡下女人不是珍就是捧,我们村有一个就叫牛捧的……所以相对来讲,还是我娘的名字最上乘。

娘四五六岁时害了三年的眼病。每年热天干脆睁不开眼。五岁时最厉害,用偏方儿治。第一是用枣树叶熬水,熥;第二是剥开眼用金戒指去里面拨拉。自家没有金戒指,借我堂舅马挺毕的两回——马挺毕,地主马保林家的掌柜。马保林,是娘的闺蜜马昌芹的爷爷,烟叶经济人。他有两个儿子,二儿子做了医生。娘说,马昌芹家是爆发地主,八路过来,他家爆发还没几年呢——娘没说后续我也知道,那年代,八路过来前,那怕你家曾是地主,但你家适时地败了,就没事了。但是你家若刚刚爆发,或者一直没败,完袅。

我娘的特点,第一是嘴拙。乡下女人谁的嘴利索,谁就能占上风。可惜我娘永远慢半拍。别人放鞭炮似的劈里啪啦说完了,我娘则一句也说不出来,等人家都散了,我娘才跟我们分析:当时我应该说什么来着,以后她再这样说我就这样回,云云。我们子女就偷笑,人家下回肯定不这样说了,人家永远现场直播新花样,你撵不上。

跟闺蜜分析起来(闺蜜也是如此,说话时永远是别人伤害她),我俩同时认定:并不是我们真的嘴慢,而是我们心不忍。心不忍,深怕伤害别人,当然就嘴拙了——我也是如此,肯定有人要笑了,别笑。我知道你们笑啥,我老公都说我写文章难免毒舌。但你们要知道,写作是一种疗伤,对我尤其如此,正因为嘴拙,生活中老受伤害,所以文字才成了我舔伤的武器。只不过,由于我爹天性嘴快,幽默风趣,我也有我爹的一面,但那仅限于玩笑及娱乐。一旦牵涉到利益,那怕仅是心机与口舌之较,我也永远下风!

我娘的第二个特点,心灵手巧。我对数学永远一塌糊涂,九九乘法口诀都对付不来。我儿子小时候号称数学王子,首先是遗传了他爹的特质,他爹还是计算数学毕业,其次是为了防我,因为我教儿子的乘法口诀都是错的,导致儿子根本不敢按我随口背下来的去使用,他都是自己用加法算算到底是多少,算过之后跟我抗议,妈妈你以后可不敢教我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害羞,因为我在我们一家三口之中,是公认的低智人士,这爷俩不歧视一下我,我都不得劲儿。但我娘在家光用口算,就能算出生活中诸多的数学来。就是非数学题,比如曲里拐弯的伦理关系,我娘也比一般人来的快。前阵子在微信上见过一道题:一男一女去上坟,两人哭的同一人,男的哭的是丈人的女婿,女的哭的是女婿的丈人!请问一男一女啥关系?我第一反应就是:这题也就我娘来对付。她可能听完题,答案就出来了。

按我们的教育思维,是手巧促进的心灵。我娘手巧,她的女红应该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数一的是谁。

1957年冬天,村豫剧团开始自己做戏香(有人说应该是箱,有人说应该是厢。但安阳朋友告我,xiang应该是“衣裳”的连读)。保金的爹李秀华管画,王竹英的娘管剪。赵新来管扯布买丝。李秀华画开之后,先做的白甲。一共做了三个甲,白绿黑三个色。甲后需有靠旗。做家有张良花、黄花的、金玉他娘王改的。李秀华说,做靠旗,画的是一面,但两面需做得一样。做家说,这做不好。李秀华说,我知道一个做家,但我不知道人家来不来。赵新来说:回去告诉她,叫她来。怀了孕也不怕,在本村呢吧,多咱难受开,就让人走。他们议论的这个做家,就是我娘!

当时是冬天,地里没活,爹认为还能挣俩工分呢,于是娘就去了。凡她们做不好的活儿,全归娘。第一副靠,闫小康的娘做了一杆旗,娘做了三杆旗。剩下两副靠,全是娘做。做了甲和靠后,又做了两副蟒,归她们做,娘负责做裙子上的花儿,娘做前面那一块,别人做后面。令旗也归娘做,令旗上的“令”字,外面有个双边圆圈。娘说那个圆圈最不好做,别人都认为它拿人。娘认为不拿人,里圈小,外圈大,外圈撵不上里圈了,就隔一两针留半针……。娘说,赵新来去买丝,一要二斤。店主直接把他推出来,走吧你,别来这里妄疯,我一年都卖不了这个数,你居然要二斤……后来破旧立新。不让唱老戏了,改唱新戏。就烧了戏香。外村聪明,不舍得烧,藏起来了。娘说,就我们村傻,也不敢承担责任,全烧了。真可惜。

娘现在腿脚不灵便了,很难在村头和一帮老头老太做向日葵了,但前几年做向日葵的时候,有个走亲戚的从她们面前走过,其中一个婶子说,你看人家掂的那个篮子多好看?于是她们叫停了那女人。女人说,篮子是用20个白酒纸盒子编的。我娘一听,来,拿过来给我看看。娘看了几眼,问了几句,心里就有数了,说你走吧,我会编了。结果半条街都去我娘那里取经。有些婶子大娘手懒手笨,干脆直接把攒好的酒盒送到我家,静等我娘编好她们再来拿。我娘后来给我一个,我用它买十几斤鸡蛋,结实,耐用,美观,漂亮。掂在路上,也被别人数次问询。我很骄傲地说我娘编的。但没有一个人说来,我看看,就能看会的。

那个篮子能使用几十年的,可惜某次没注意,儿子拿着它去大澡盆里玩水去袅,心疼死我了。娘在我这里住时,总是闲不住,叫我给她攒烟盒。曾让一个好烟的男同事,给我攒了一大袋子烟盒,娘用它们编了很多摆件,六角的八角的,每件都是精湛的工艺品,还能做收纳盒。

娘做的小扇子也是一绝,漂亮的雨伞坏了,雨伞布就归娘了,她先用铁丝做好扇圈,安好扇把,然后裁扇面,用进一步退一步的缝功,用各色丝线把扇面缝上,一把漂亮的小扇子就出来了。拿着这样的小扇子出门,不时的被旁人惊艳、围观、问询——当然问了也白问,没一个会做的——我现在有诸多漂亮的遮阳伞用坏了,虽然我娘老了,不再做这些手工了,但一想到那些漂亮的伞面能用来做精美的小扇子,我就不不舍得扔了。高中时我穿的棉鞋,被女同学围观过。没办法,我娘做的鞋就是漂亮。我现在喜欢穿漂亮可爱的绣花鞋,估计跟小时候不缺漂亮鞋子有很大的关系。虽然我小时候干农活干的手大脚大,人不美,但挡不住咱心美呵。

前几年村里有姑娘要出嫁,要给自己的嫁衣做中式盘扣,没人会做,最后找到了我娘,客气曰:奶奶你这么大年纪了,不想动用你,但是不动用你,谁会呢?我娘笑呵呵地给姑娘做了。我知道后说娘,我们都不舍得用你呢。娘说,人家一辈子出嫁一回,做几个盘扣算啥。

我娘织的布也精美。小时候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你睡下了,娘在地上纺花,纺车嗡嗡的声音,就是我们的催眠曲;早上你还未醒,就听见我娘织布穿梭的声音了,那是我们的叫醒铃。纺花我干不来,技术要求太高。但我曾经好奇地坐上那个织机,想跟着娘学一把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的风度,但那个梭比鱼儿还滑溜,我从左边一梭子扔出去,右边的手却接不住,那梭飞鱼一般窜了出去——其实我心里应该是个服装设计者,我现在看见一块漂亮的布头,还蠢蠢欲动地想像做成什么衣衣才漂亮。总之,如果不是傻读书的话,娘的女红我应该能学到一点。起码大姐二姐她们做的鞋也算漂亮,虽然比不上我娘。

我娘第三个特点,是我直到如今还受益的地方。就是她对某些事情的讲述,加重了我小时候的不信邪。我的三观,甚至可以说我的智力与判断力,很多成份来自于我娘。

我娘见识过国共两党的兵,甚至老日的她也见过。当我问她,国共两党的兵谁好时,娘这个时候嘴可不拙了,一张嘴就是经典:天下的兵都一样。世界上的兵只分两种,一种是打了胜仗的兵,一种是打了败仗的兵。打了胜仗的兵,一见就老乡好,叫你吃他抢来的战利品。打了败仗的兵,要用你的门板抬他的伤兵逃窜,你拦下试试,一脚就踹过去了。

那老日的咋样?我问。

娘说:老日的兵纪也严着哩。有一次他们偷开小灶,抢粉坊铺的粉,自己做凉粉。结果做的太稠,不熟。打了两锅。不吃。就给我们小孩子招手,米西米西,我们小孩就都拿着碗去吃了。

我觉得我娘严重的政治不正确,毕竟我爹是党员,小时候还做过儿童团团长哩。于是我导向式启发式提问:日本兵不是见小孩子就撕成两半么?还有,不是见姑娘就强奸么?

娘恍然大悟地:哦,一听说老日的要来,有些小媳妇大姑娘就都跑了,不跑的,有用煤灰抹脸的……

这里我得补充一句,就是小时候我娘给我讲述时,说的是日兵让他们小孩子吃不熟的凉粉,但是前几年给我重讲,一看我要用录音笔,说以后要写书出版,老人家却改口成国军了。为此我问询她多次,她都是咬口说,国军,不是老日的。但我小时候的记忆太清晰太深刻了,特别是那句:老日的军纪也严着哩。所以这里只能存疑。我甚至怀疑,娘是为了保护我才改口的。因为小时候随口给我讲不用负责,我现在形诸文字,我娘可能担心我。她本能的知道,她的这个三闺女一肚子不合时宜,并且经常疑惑的说我,难不成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袋?要不咋跟别人想的都不一样?

我们这里有个在政界与民主党派阵营中德高望重的退休老者,在听了我娘的这个故事后,表示信。他说,当年老日的打到安阳,他娘刚刚生下他。他说:那时候没吃的没喝的,如果不是老日的出手帮助,他与他娘都很难活下来。总之,历史的真实是有多面相的。

有关国共两党如何征兵,我也问过娘。娘说:农会叫扩兵。国兵也抓,叫抓壮丁,那二年人的思想都不阔,哪边都不愿意去。我说,农会这边,书上说的都是胸戴大红花全家喜相送的。但街面上说,让他们坐火炕,烧得受不了,站起来一个,戴一个红花,推出去一个。娘一听就笑了,说,听说过,但是她亲眼见的是,她们村农会主席现场扩兵,扩到东邻一家哥哥身上,哥哥不愿意,全家哭成团。那家妹子上去煽了农会主席一巴掌,农会主席当胸一脚踢过去,那妹子仰面倒地,半天才哇的哭出声儿来。不过这故事有个很有意思的结局,娘说,这哥哥被扩走后又逃出来了,全家跑河北一家煤矿下窑去袅,结果人家一家成了工人……

有个这样的娘,你说,我还会跟着教科书与主旋律走么?

娘与爹是恩爱夫妻的榜样。娘说,他们两个之间一辈子没红过脸的。偶而我爹红红脸,也不是他俩之间有事,而是中午回家发现饭还没做好,爹心疼孩子们,生怕饿着,就会嚷嚷两句,但嚷嚷完后,就拿着大蒲扇,掂着小板凳,坐到火前“煽风点火”去袅。我之前的文章说过,爹的这套动作也被我记下了,就是不等爹回来,我也经常疙就到煤火台前——那时的煤火都是煤面掺上黄土做的,对比例、软硬、煤面质量要求都高,稍有不适,火就没劲。需要人工火力补充,就是拿玉米芯塞到火中间,蒲扇一扇,火呼啦啦就上来了,一声不吭的水锅马上哼哼起来,接着扑腾扑腾滚开,就可以下面条了。

我爹我娘,六个孩子,全家八口人的面条,都是我娘每天擀下来的。用我大姐的话,我娘真汰——也就是笨、自找苦吃的意思。别人活面,一般往软里活,但是由于我爹喜吃硬面,我们这些孩子也不喜吃软面,所以我娘活的那面,硬得梆梆叫,每天擀下来,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清楚地记得两件事。一件是小弟某年闹着要上学,可学校说他年龄不够,不收。小弟不高兴,趴到我娘背上撒娇,我娘擀着面条,小弟在娘背上一起一伏的。

一件是我高一那年,周末步行八里从安阳县一中回家,刚走到村口,就有村民脸色不妙地走过来:李桂你可回来了?快回家看看你娘吧。我心里呯的一声,跑步回家,等跑到家才知道娘已被送往矿务局医院——我得承认,我娘确实记忆非凡。前几年我给她搞口述史,她接近八十岁了,很多时间、日期、人来人往,都是随口就来(我除了能记住儿子生日,连我的结婚纪念日在老公的多次启发下,都启而不发),比如娘这次发病,她说是在84年的正月二十三,病名是多发性神经炎。娘上午就难受,下午王土的来给瞧。爹去送人,娘下来去蒸馍,跌到了地上。爹把娘掐到床上。娘下来上厕所,大哥发现不正常。娘回来后已无法做饭,晚上不会一个人尿尿。正月二十四一明,爹去叫火生,给输液一天。傍黑火生来瞧,走时,碰见了运成叔叔,街坊才都知道。晚上,大家都来看。两个舅都知道了。大舅来看。给娘买了鸡蛋糕山楂条。吃罢想吐。改英大娘弄到娘身上一个盖地片子,随娘吐,也没吐多少。娘不能动,但能说话。张黑的去了,把爹叫到东里间,说:不能在家,得去街哩(所谓的街哩,专指附近六里远的水冶镇)给她瞧,这么好一个人,别耽搁了。头晚决定了,但是没跟火生说。第三天昏明儿(昏黑的黎明,或黎明前的黑暗),爹去叫火生。说,叫你婶子往医院走吧,人家兄弟来了,叫去医院看呢。火生说,中,我去蒋村开会,送到医院我再去开会吧。过后火生在村东头宣布,他认的症与医院一样一样的,没认差症。

当时都认为得输四五十天,病才能回头。抬进水冶矿务局医院,三天后,也就是正月二十八娘就穿上衣裳能起来了,七天出院。

娘住院当天干大娘被爹接了过去,她说娘三天能起床。但娘好之前,爹不放她走——这个干大娘与她的婆婆(我的干奶奶),以后将专文另述,我们家族但凡遇见重要事件——干大娘媳承婆业,民间认为是与仙界有通的,病啊灾啊,一般由她们来指点。我们家族有几件玄幻事件,包括我自己都经历过两件。

干大娘说,姑姑家(干大娘敬的仙姑)承意给了,三天能起床。娘说,医院那时也没敢承意,但干大娘说的准了。等娘好后,干大娘说,姑姑家这么承意的,其实我也不敢相信。

正月二十八的晚上,娘的腿与脚能吃劲儿了。在医院陪护的干大娘,继续她的法疗,她认为娘遇上猪精了,遂安排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与大嫂去我家猪圈那儿绕圈走、烧泊纸并泼三碗清茶。

我当时以为我娘是瘫焕,并且悲哀地认定,我娘这一病,我就没法上学了,并且做了退学的准备。没想到三天我娘就能动了,一星期就出院了……我不懂什么神经炎,我固执地认为,我娘就是累的。

我娘蒸馍也是一流,第一面还是活那么硬,第二是揉功,用我娘的话,活面必须做到三光,也就是盆光、手光、面光!第三是轧功,娘经常指挥我,用大擀杖跟她轧面。第四是重量均匀,自家吃时,我娘随手撕面团,撕的也够匀了,但那时走亲戚都兴饭篮子,就是篮子里放馒头送亲戚。每个馒头的面团,娘要过秤的。这样蒸下来的馒头,整齐、均匀、雪白,且每个馒头都可以撕着,一层儿一层儿的吃。每逢走亲戚,比如乡间的庙会,主人家的四面八方亲戚全到,只要有我家的饭篮子,不用说,当天午饭,大锅菜所配馒头,必定开我家饭篮。等下午回家时,主人要给回饭篮,比如你来时带的18个,回去时主人要往你饭篮里回放2个或者6个——3个是单数,不宜,4和5更不宜,因为5个是给丧家送的,主人要回你1个,有些人为了省事,干脆只送4个,就不用主人回了。所以4和5是丧数。大姐说他们村,某家儿媳让孙子给奶奶送烧饼,我们那里的水冶烧饼一卷5个,然后婆婆就不高兴了,说儿媳咒自己呢。有次送西瓜,好象送了5块,这婆婆也不愿意……这些故事你们没听说过吧?

接着说我家的馒头,经常是回放的馒头,到我家就成了次等公民,没人愿吃——有些简直是非洲来的,不论是卖相、色泽、还是口感、口劲,都差了好几街。现在我经常在微信晒馒头,我娘若是看见了,会认为我作为她的闺女给她丢人哩,蒸的那是啥,也好意思晒。但我好意思:第一,我是玩哩,根本没有认真蒸,认为不值得讲究恁多,比街面上的好吃就中,好看就顾不上了;第二,正如我跟老公所言,我能给你蒸馒头,就够意思了,你还想让我怎么着?确实他不敢怎么着,修订这文章前,我刚活好面,这次要给他蒸花卷吃。

娘影响我做人做事方面,有两件值得一说。一件是往外借钱。我老公借给朋友钱,没人好好还过。甚至他们能奢侈,都不按借钱时的许诺还。有次跟娘发牢骚,说,以后再不借人钱了。娘说:吼(别的意思),人家开次口也不容易。不能多借,也得少借。多少借给人家俩儿,别拂人家的面子。

娘的社交就是三乡五里,大家还是讲传统道德的,她没有遇见外面的这种无赖,所以教导我,谁借都得借。但我不会完全听。

一件是女人经济。这件我全听。娘常说:爹有不如娘有,娘有不如夫有,夫有不如自己有……所谓的有,就是有钱的意思。娘是传统而老式的温良恭俭让的家庭妇女,但是她能层层揭穿,直指女人幸福的本源还在于自己长本事自己挣钱。有多少现代女人,尚不自知?

最后说一句:爹亲娘亲。如果还不满意,那么:娘亲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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