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厚葬确实有害无益

4.厚葬确实有害无益

【原文】“且故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令国家百姓之不治也，自古及今，未尝之有也。何以知其然也？今天下之士君子，将犹多皆疑惑厚葬久丧之为中是非利害也。”

故子墨子言曰：“然则姑尝稽之，今虽毋法执厚葬久丧者言，以为事乎国家。此存乎王公大人有丧者，曰棺椁必重，葬埋必厚，衣衾必多，文绣必繁，丘陇必巨；存乎匹夫贱人死者，殆竭家室；乎诸侯死者，虚车府，然后金玉珠玑比¹乎身，纶²组³节约⁴，车马藏乎圹⁵，又必多为屋幕，鼎鼓几梴壶滥，戈剑羽旄齿革，寝⁶而埋之，满意。若送从，曰天子杀殉⁷，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

【译文】“所以说兴起天下的大利，除去天下的公害，而使国家百姓不能得到治理的，从古至今还不曾有过。怎么知道是这样呢？如今天下的士君子们，对于厚葬久丧的是非利害大多疑惑不定。”

所以墨子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姑且来考察一下如今效法执行厚葬久丧之人的言论，用以治理国家。这种情况存在于王公大人有丧事者的家中，则说棺木必须多层，葬埋必须深厚，死者衣服必须多件，随葬的文绣必须繁富，坟墓必须高大。这种情况存在于匹夫贱民的家中，则他们也必竭尽家产了。诸侯死了，使府库贮藏之财为之一空，然后将金玉珠宝装饰排列在死者身上，用丝絮组带束住，并把车马埋藏在圹穴中，又必定要多多制造帷幕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戈、剑、羽旄、象牙、皮革，置于死者寝宫而埋掉，然后才满意。至于殉葬，天子诸侯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百，少的数十；将军、大夫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十，少的数人。

【说明】墨子的说法也许有点过了，厚葬只是少数人的事，就算是公害，也不至于使国家的治理受到妨碍。再说，整个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对于丧葬都有等级的规定，有少数人想超越规定厚葬，也是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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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比：(bǐ笔)《书·牧誓》：“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周礼·世妇》：“比其具。”《周礼·田仆》：“及献比禽。”《管子·七法》：“义也、名也、时也、似也、类也、比也、状也，谓之‘象’。”《尔雅·释鸟》：“南方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战国策·燕策》：“比诸侯之列，给贡职如郡县。”《史记·天官书》：“危东六星，两两相比曰司空。”这里用为排列之意。

2.纶：(lún仑)青丝绶带。《礼记·缁衣》：“其出如纶。”《法言·孝至》：“五两之纶。”《说文》：“纶，青丝绶也。”

3.组：(zǔ阻)《书·禹贡》：“厥篚玄纁玑组。”《诗·邶风·简兮》：“有力如虎，执辔如组。”《周礼·典丝》：“掌组。”《管子·重令》：“而女以美衣锦绣綦组相稚也，谓之逆。”《荀子·乐论》：“乱世之征，其服组，其容妇，其俗淫。”《韩非子·外储说右上》：“使其妻织组而幅狭于度。”《说文》：“组，绶属。其小者以为冠缨。”这里用为具有文采的宽丝带之意。

4.约：(yuē曰)《诗·小雅·斯干》：“约之阁阁。”《管子·宙合》：“渊泉而不尽，微约而流施。”《论语·里仁》：“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荀子·尧问》：“仁者绌约，天下冥冥，行全刺之。”《考工记·匠人》：“凡任索约。”《仪礼·既夕礼》：“约绥约辔。”《说文》：“约，缠束也。”这里用为节制约束之意。

5.圹：(kuàng况)墓穴。《周礼·方相氏》：“入圹。”《荀子·大略》：“望其圹皋如也。”《礼记·夏官·方相氏》：“若从柩，及圹，皆执绋。”《说文》：“圹，堑穴也。”

6.寝：(qǐn锓)宗庙中藏祖先衣冠的后殿。又是帝王陵园中的正殿。《诗·大雅·崧高》：“有俶其城，寝庙既成。”《诗·鲁颂·閟宫》：“松桷有舄，路寝孔硕。”《诗·商颂·殷武》：“寝成孔安。”《礼记·月令》：“执爵于太寝。”

7.殉：(xùn逊)《左传》：“王缢于芋尹申亥氏。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之。”《礼记·檀弓下》：“死者用生者之器也，不殆于用殉乎哉。”《玉篇》：“殉，用人送死也。”这里用为以人从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