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多少恨,吹不散眉间的遗憾 文/段晓红 “潮水自会来去,但心志得坚若磐石。即便成不了那根定海神针,也至少不是那随意被拍上岸的野鬼游魂。”——ONE一个 初夏的那场盛宴,终究没有成行,其中缘由大抵忘却。但许昌会议之后的滔滔美文,像珠贝一样涌出,令我眼花缭乱。我慌手忙脚的,采撷、停驻、深思、难眠。而更多的,是深深的遗憾,堵在胸腔,聚在眉弯,日夜幻想着若时光倒流,定不论阴晴雨雪,奔赴,奔赴,带上视死如归的豪壮。 终究不曾亲见,她们文字里那位,儒雅的、潇洒的、温润的、惊鸿一般的王子——肖培东。也不曾亲见,他们疯狂痴迷的那位,亲切的、丰盈的、热烈的、灿然的女神——王君。我唯有一篇篇、一遍遍的,读着别人心潮澎湃的文字,也唯有一页页、一行行的,默默看着他们摇曳生光的博客。就像偌大的剧场,灯光暗去,音乐停止,人影散去,帷幕闭合,我守着一片空荡,为迟到的遗憾,而落寞感伤。
我是奔着语文向往的。我的前半生都与语文厮磨,我的后半生注定也不可能和它分离,所以我只是,想更好的去理解,然后再去爱。而他们,她们,正是青春语文的化身,生命语文的演绎者。语文于他们而言,是苍颜白发时依然不舍得丢弃的珍宝,是百折千回后依然不甘心放下的初心。如果语文是一盏灯火,那他们,就像循着光亮和温暖扑去的飞蛾。因为燃烧的炽热,总好过沉寂的薄凉;拼劲了全力爱一场,总好过梦断尘埃自怨自艾的叹息。 也许惺惺相惜吧。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而我,我是谁呢?我无非是一名普通的中学语文老师,无非是在讲台上度过了19年时光的平凡女子。甚至,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倦怠反复升腾时,还不由得扮演了颓废消沉迷茫世俗的怨妇!可我,也一直在犹豫,在彷徨,因为没有谁自甘堕落,没有谁眼睁睁看着生命荒芜虚度而不心疼。
可求索,真的是一条充满荆棘和坎坷的羊肠小道,你冥思苦想,你修修改改,你屡战屡败,你得不到回应的心日益荒寒。看别人鲜衣怒马,享尽人间繁华,你独自修行,难免孤独。你渴望在你迷失了方向的时候,有人牵你一把;你渴望在你深陷泥淖无法自救的时候,有人拉你一下。因为大多数人都在问你飞得远不远,没有人问你飞得累不累。于是,你很快就偃旗息鼓,放逐自己在这个乱世,忘记了语文的呼唤,和当初选择它时的诺言。 我就这样的挣扎过、沉沦过:自持对课文的熟稔,打捞多年前的方法,一劳永逸;依赖手头的教辅资料,盲从妄信,代替了自己的思考;随意下载一个课件,稍微删减添换,就拿来所用;课文分析得支离破碎,乏味枯燥。我是真的讨厌这样的自己了!挚爱文字的我,怎么会如此亵渎语文的美好?我该怎么自我救赎?语文怎么教?如何激励、唤醒、鼓舞?怎样才能从它千漂万洗的朴素中,提炼出夺目的光彩?
王君说:
肖特说:
王君说:
肖特谈说明文教学:
王君谈青春语文:
…… 不胜枚举。不想被认为堆砌。又岂是我能引用尽的? 可就是这一字一句,像黑夜里的明灯,照彻我昏暗的心灵,使它亮白如昼。像小仙女手中的魔法棒,划拉一圈,就拨云见日,重现山河明朗。 原来,语文就是要贴近了文本去研读,像初恋一样去腻歪;语文既可以简单朴素,又可以丰富斑斓;语文就是要品味语言,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语文课堂上的诵读指导是与理解课文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语文教师“要以语言解篇章,以语言绘形象,以语言激情感,以语言开智慧”;语文就是要深入课文内部,抓住语言这个根本,强化语言品味训练,才能讲出语文“味”来……
幸而,我是个时常反思的女子,还不至于蜗居一隅,且自我感觉良好。我仿佛听见云遮雾绕的天地尽头,传来压抑太久的呐喊;我仿佛看到厚重的云层背后,是阳光亟待迸溅的光线;我看到了晚霞轰轰烈烈的铺在天上,我还看到了油亮浓郁的草地,挂满了湿漉漉的露珠,一颗颗饱满耀眼。 “潮水自会来去,但心志得坚若磐石。即便成不了那根定海神针,也至少不是那随意被拍上岸的野鬼游魂。” 会好的吧。我们每一个人,都的确有可能,时时成为一个新的自己。只要脚步坚定,有力,不游移,不彷徨,不断的走下去,就可以走一条长路,长得偶然回头时,连自己都吃惊;长得可以织一匹锦;长得可以等新月长满,再变得弯弯;长得以为一生都在花树下饮酒、吹箫、看花瓣急坠,再无萧瑟;长得就像一个美梦,永不会醒…… 一程山水,一错过。 一念君东,何时来。 愿风吹起,捎去我的心愿。愿雨垂落,嘀嗒在你的窗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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