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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车情愫】龟兹壁画:穿越千年的历史之美

 老蔡cgx 2016-07-26

库木吐喇石窟中的壁画。(摄影/克尤木)

曾经作为西域强国之一的龟兹,故地便是在如今的新疆阿克苏地区库车县境内。作为龟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的龟兹石窟壁画,千百年来静静地记录着东西方文化的交融与碰撞。

龟兹石窟始建于公元3世纪,止于公元12世纪,比著名的莫高窟石窟还要早200多年。现存的龟兹石窟有拜城县克孜尔石窟、台台尔石窟、温巴什石窟,库车县的库木吐拉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森木赛姆石窟、玛扎托伯赫石窟、苏巴什石窟、阿艾石窟,新河县的托乎拉克埃肯石窟,以及历史上属于龟兹的温宿县沙依拉木石窟、喀拉玉尔滚石窟等。

这些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石窟,在龟兹画家的笔下就是一个个佛国的天堂。他们运用手中每一笔每一画的色彩,为了无生机的墙壁注入生命,创造出千姿百态的佛陀、菩萨、比丘、力士、飞天。

克孜尔石窟壁画,17窟白象本身。(摄影/金炜)

“这些壁画会让你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苍白。”画师曹永军站在自己临摹的阿艾石窟药王菩萨面前,痴迷地看着药王手中那个药钵。这个药钵被一千多年前的画师巧妙地处理成可透视的半透明状或难以置信的3D效果。

我与曹永军的见面是在瞻仰克孜尔石窟之后。克孜尔石窟可以说是龟兹石窟的代表,它是龟兹境内最大的石窟,位于拜城县克孜尔镇东南木扎特河谷北岸的悬崖上,共有236窟,其中70多个石窟内有壁画。那天风和日丽,克孜尔石窟所在的明屋塔格山连同石窟一起倒映在湖池之中,映像逼真却又虚幻。延伸了近10公里的石窟群,给人一种震古铄今的感觉。我想象着千年以前这里就像举行一场隆重的盛宴,无与伦比的壁画故事以及不可计算的佛教经典,辉煌而庄严地摆在人们面前。

过去,龟兹石窟的名声远不如敦煌莫高窟,但这只是因为“养在深闺人未识”。如今,随着丝绸之路申遗成功,以及国家丝绸之路旅游年的推广,龟兹石窟正在一天天地展现它的独特魅力。克孜尔石窟第一批洞窟开凿的年代远远早于莫高窟。随着佛教东传的步伐,从莫高窟最早的一些洞窟中,便能看到龟兹石窟艺术对莫高窟的影响。

新疆大学的王功恪教授和新疆龟兹石窟研究所王建林老师共同编著的《龟兹古国》一书中说,莫高窟壁画中的佛教故事画中的单幅画式、组合画式和连环画式三种组图方式与克孜尔石窟中的相同,而且两处石窟中的本生故事画,不仅表现方式、构图方式接近,就连在人物造型、绘画技巧上也十分相似。莫高窟壁画中人物生动活泼,“从粗犷变色的线条,突出明暗立体效果的晕染技艺,可以明显地看出其鲜明的龟兹特色”。

每一个前往克孜尔石窟参观的游客都会被鸠摩罗什大师安宁的目光注视。(摄影/刘小川)

我站在石窟中,抬头看见高高的穹顶和弧形的侧壁上,绘画着背靠须弥山的袒出右肩及手臂的菩萨,他们依次排列在菱格形的佛天中,似乎在俯视着芸芸众生。

“你不得不惊叹,穹顶的天象图中,阿波罗一样的太阳神驾着战车飞舞,边上是中国神话里的风神和雨帅,金翅的大鹏鸟和西方战旗的双头鹰共舞,听佛陀讲法的蓝发梵天、半裸舞蹈的乾闼婆、身段妙曼的树神、天人、伎乐菩萨,还有我们在《西游记》里的老朋友四大天王,希腊神话里的大力士赫拉克勒斯,如今依然被当地农民使用的‘砍土曼’,穿着讲究的大翻领皮衣、留着时尚分头的国王和上身穿着翻领半袖、下身穿着白底碎花大裙以及衣着华丽的供养人,还有长靴连衣裙……”由于是特别的安排,龟兹研究所副所长徐永明先生亲自带领我们参观石窟并进行详细讲解。他迷醉般地对我们说着,他的声音在石窟中显得有些缥缈,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透过徐永明先生的讲解,我能明显地看出龟兹石窟壁画中东西方文化融合的多种成分,在色彩斑斓的壁画中,不仅看到东方艺术的影子,更加看到了西方艺术的痕迹。无独有偶,德国人勒柯克在见到龟兹壁画时也说过这样一段话,“最初进入我眼帘的,为恩主画,灿烂如生,系表现其为歌德式的施济堂。

画中人物的腿,彼此距离甚远,挎长而直的腰刀,刀柄有十字形或圆形或平形的把钮,应为绝肖克维金及歌德时代的欧式挎刀。且各佩环剑,如萨珊式,剑旁有手帕套,令人不解,或系16世纪以前的意大利式样,头发皆剪梳,整洁不紊。与武士相近处,伫立为夫人等,所最使人注意的是夫人等的姿势,两肩向后,腰身向前,确为欧洲壁画。”

库木吐喇石窟第69窟龟兹文题记。(图/兹研究院信息资料中心提供)

1906年4月的某一天,勒柯克蹲在克孜尔石窟的一个洞窟中,就着微弱的灯光给友人写信。他在信中说道:“许多年,我一直试图合理地解释佛教艺术发展史,尤其想知道古罗马艺术是如何被介绍到遥远的东方。现在我在这里所见到的一切已全部回答。如果我多生几只手,我将这里的一切都临摹复制下来,因为克孜尔300多个石窟,每一窟都有壁画,而且大部分非常古老和美丽。”

事实上,勒柯克并沒有临摹,而是雇佣一些人用鹤嘴锄、铁锤、凿子和狐尾锯直接将壁画切割下来运往德国。百年前被勒柯克割走的那些壁画残块是盛誉广被的德国柏林印度艺术博物馆的骄傲,遗憾的是其中的许多被二战期间盟军的轰炸毁掉。而我十分有幸在印度艺术博物馆瞻仰过被勒柯克等盗割的龟兹石窟壁画,尽管那已经是劫后之余,却依旧精美绝伦。

本期编辑:肖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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