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本的字典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对手。目前,这似乎适用于滴滴和Uber中国,哪怕两家先后辟谣了合并传闻。 公众号上的10万+文章也不出所料冒了出来: 放眼望去,无数人的手机里装着滴滴、Uber的App,但也一定有人装过其它打车软件,其中就包括“微微拼车”和“摇摇招车”。要知道:
俱往矣。本文详述两家出行软件被同行打倒在地,宣告死亡的原因和过程。常人也许看惯了资本市场的风云变幻,但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得到。 微微拼车从估值10亿、“大跃进”式扩张到投资人一夜跑光3个月时间,30人团队扩到300人 作为滴滴顺风车的炮灰,微微拼车的创始人王永是一名连续创业者,他还是马云湖畔大学第一期学员。有着传统企业家经验的他,精于传播,且在全国各地拥有不少合作资源。这个特点帮助微微拼车迅速壮大,同时也导致了微微拼车的最终失利。
企业估值的累加和一轮又一轮的顺利融资,王永和他的团队开始被浮躁的气氛所笼罩,规模急速膨胀(王永后来也承认,当时的自己“有了傲气、不知天高地厚”)。员工在3个月的时间竟由30多人发展到了300多人,业务也覆盖了国内180多个城市,注册用户数超过百万,日均订单在3万单左右。这使得王永对微微拼车“行业第一”这个事实深信不疑,“当时非常亢奋,每天都工作16个小时。” 王永甚至开始谋划上市,谋划全球化。他在脑海中勾勒出这样一幅蓝图:
另一方面,资本也在继续追捧。包括中信资本、盛大资本在内的一大波投资机构络绎不绝登门拜访。投资人给微微拼车估值1.5亿、3亿、5亿,王永希望听到更高的出价。终于,中信资本喊出了10亿元的报价,王永开始心动。为此,他甚至还拒绝了一家A股公司10亿元人民币收购微微拼车的请求。 巨头驾到,投资方全吓跑了 很快,王永就为自己的贪婪和犹豫付出了代价——滴滴顺风车来了。以中信资本为首的投资人都被吓跑了。
王永显然没有预测到这样的结果。随后微微放低估值,获得了盛大资本的4亿融资。但谈判非常漫长,而微微拼车账上的钱已经快要花光了。为了维持仅存的一点希望,王永个人先后拿出2000多万投入公司。 与此同时,自知大势已去,王永被迫加大了裁员的力度,“从30人到300人很容易,但从300人到30人,过程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融资失败结束了微微拼车的创业之旅,但这只是表象,真正杀死这家公司的,是其在战略、团队、管理等方面的一系列问题。 王永说,对于失败他自己要承担起80%的责任。最致命的问题还是在资金上。 微微拼车从开始到最后一共花出去4000多万元,王永认为后来用于补贴的资金至少有一半“被浪费了”。王永说,“补贴是一种自残行为,短期内看起来好像有点繁荣,但实际上并没有培养起任何的用户忠诚度。反而招来大量的职业刷单者,在我们的后台,刷单比例至少占30%。”“在强大的补贴战面前,我们只能暂时冬眠。”王永介绍。 “创业就像登山,以前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小有成就,就好像只到过海拔2000米的山顶。经过微微拼车,好比去了海拔3000米的地方。虽然结果摔得很惨,但教训也是财富。”王永对于教训总结了很多:
摇摇招车 昔日“市场老大”被钱逼得没了退路 假如当初再砸1000万…… 无可争议的市场第一 出生于1974年的河北邯郸人王炜建,也是一名连续创业者。高三没毕业就开始了创业之旅。从1994年到2013年,王炜建有过4次创业经历,他开过出租、送过牛奶、做过广告公司。 在曾经的同事看来,王炜建是一个“绅士”,他注重细节,为人和善谦逊,低调不造作,但相对保守。在运营摇摇的过程中,这些性格特征一方面让王炜建本人在团队内的威望颇高,但也演变成摇摇运营策略的不断波动,和对市场判断的错误。
王炜建也不负众望,通过努力,他让当时摇摇团队在北京市场占有绝对优势,至今摇摇还保持着和首都机场进行过深度的合作记录,而且摇摇自己没花一分钱。后来者的崛起几乎都是在北京西站、北京站等出租车聚集地发迹。 无可争议的市场第一位置,让摇摇充分曝光在镁光灯下,但残酷的竞争才刚刚开始。 危机来临,被“地推之战”烧得直往后退 风生水起之日,不幸降临。面向出租车司机的窗口三个月后就被迫敞开:摇摇招车的自有租赁车辆远远跟不上持续增长的租车需求,而私家车在平台上接单又会触到“黑车”的红线。摇摇在首都机场等地遭遇了钓鱼执法。 公司创始人之一张涛回忆,当时自己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去首都机场附近的“天竺交警大队”交罚款、捞人。 更大的不幸也是摇摇万万没有想到的。 整个2012年,在叫车应用市场只有摇摇与嘀嘀这两款产品。但2013起,大量打车App在获得A轮融资后开始进入线下厮杀战,大家都在抢司机。 张涛后来用这样的话来描述当时颇为凶猛的“地推之战”:
但事实果真是市场把摇摇逼上了死路吗?更清晰的媒体分析认为,如果说滴滴、快的们的迅猛发展是促使摇摇死亡的前奏,那么在资本策略上的失败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2013年4月,快的首次获得阿里的资本支持(400万美元),滴滴则在几乎同一时间获得来自腾讯和中信产业基金的融资(1500万美元)。 这时的摇摇在干什么? 当年4月的媒体报道显示,这一时期的摇摇对外宣布正在进行新一轮融资。事实上,据一位摇摇前员工透露,腾讯与中信在与滴滴达成投资意向之前,首先接触了在北京市场仍处于第一的摇摇,但是王炜建拒绝了这一“关键”的资本要约。一位前摇摇员工回忆,当时王炜建的逻辑是,独立发展是公司存在的前提。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腾讯和阿里涉足这一市场背后的意义。 在打车软件被政策逼得难以喘息的时候,摇摇对于政策表现出最大的亲热度,成为京城首批四家与相关部门合作的打车应用之一。而挺过政策最严的时候的摇摇,却被同行土豪干爹们的钱逼得没了退路。 2014年年初,摇摇停止了打车App业务。 “假如当时我们向市场投入1000万”,张涛感慨说,“若是这样或许今天最终站在台上的该是摇摇。” 最近火爆微信的《没事别想不开去创业公司》(点击阅读)一文里这样描述创业公司的生死现况:你无法预见两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A轮B轮C轮IPO,然后突然身价就不一样了。但也不保证第二天就触礁沉亡。 微微拼车和摇摇招车倒下的原因或许有别,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前一天仿佛还沉浸在虚假的繁华盛夏,突然资本、市场的大山就浩荡而至,在犹豫与徘徊之间的当儿,秋天就来了,一夜之前还是绿郁景象,一夜之后全都变了模样。 却道天凉好个秋,好一个措手不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