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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国 机 会 八名中国警官遇难海地令人伤感悲戚，向死难者致哀。 现在的人们出国似乎是件挺简单的事，但在我们那个年代却是相当的不容易，如果谁摊到了这样的机会并得以实现，用三生有幸、福星高照之类的词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我差点儿得到了这种幸运但自己没把握住而失之交臂。 如果看过我以前博客里《乌纱趣》就会想起有个“不懂技术懂权术，既没有知识分子素质又没有领导干部气质”的“脚丫子”，为了躲避这个混账东西我辞职了，这叫把我很当回事的老厂长龙颜大怒打算将我削职为民，却被比我还小两岁的设备厂长收留“给我，新车间正好差个设备主任”，于是我被派遣到新建成的车间当了设备主任。由于这车间的任务是为炼钢厂生产转炉和钢水罐的炉衬砖，十年动乱时期的设计、建设有太多的缺憾，还没投产就显现出落后的态势不得不着手改造，其中就包括引进日本的大吨位成型设备及其配套设施，这件事在我到任前就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因为我是设备主任必须介入其中。不多久就要派人去设计院与日本人“设计联络”，厂部派出设备厂长、主管基建的科长和我三人前往，交代：“实际上这就是以后的出国班底，务必如何如何。” 这三人班子我的官阶最低当然就是随从，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到北京的火车硬卧票，元宵节近，那当口买硬卧票可是相当有难度的事。但我有个故旧的姐姐是公司接待处的科长，那小子满口答应了这“小菜一碟”我也就放心等待。没想到那接待处的科长没将这事当事办，届时居然没拿到票我可傻了眼，这出师未捷使厂长很是不快：“这么件小事都没办好”令我脸面扫地，可已经和日本人约好了时间无法更改，没办法只好决定坐飞机，于是乎我们三个人上了平时难得批准乘坐的飞机早早地到达北京，天寒地冻没事干怎么消磨时间呢？那厂长忒喜欢看电影，我们吃罢山楂馅的汤团之后去看电影。一连看了三场电影才到北京饭店作礼节性相见，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人家外国人买中国的紧俏火车票简直就是囊中取物。 五百罗汉陪观音的“设计联络”有许多故事无需赘言，但我们公司的主管处室派出了大队人马却一点实质准备都没有，一派游山玩水景象叫我们厂长很是不满，矛盾显而易见颇有一触即发架势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设计院信誓旦旦保证我们的回程车票，拿票的时候竟然是“没有卧铺而且一半硬座一半软座只到北京”，给我们两张软座两张硬座（包括一位翻译的票）我取了票回宿处复命，殊未料厂长大发雷霆：“你怎么这么个自己都不看重自己的贾桂？论资格地位你都在他们之上为什么委屈自己？凭什么他们坐软座你坐硬座？去退掉硬座票我们自己解决！” 没来由当了一把京剧《法门寺》里“给座不坐”的小丑贾桂我气得七窍生烟，决心“今生绝对不和比我官大的人出差！”坐着挨训挨来的软座到了北京，厂长没事人似地请我们到东来顺涮羊肉我味同嚼蜡，回到厂里再一次递上了辞呈：“才疏学浅难以胜任”，厂长把我叫去谈话：“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是不是出国回来以后再说？”
我说“出国不过十二天的商务洽商，我也没本事用这点时间学到多少必须的技能，您还是另请高明。”于是我今生唯一一次出国机会就这样拱手于人，尔后的十多年里我还真的就没有和比我官阶高的人出过差，也绝对不让同我一起出差的人受半点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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