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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书院灯下谈诗第三十七讲

 文冠厚朴 2016-08-06

诗品与六朝诗其十七
主讲人:@置酒梅花下
时间:2016.8.5.晚20:30~21:30

我们聊过了阮公诗三个源头中的两个,《诗》《骚》,今晚我们聊聊阮公诗的第三个源头——建安文学,尤其是曹植的诗与阮公诗的关联。
我是这样打算的,今、明两课,我们把阮公的诗了结。从下周开始,想聊聊鲍照或是谢朓,——聊聊他人,亦无不可。我所以想聊鲍照,主要是鲍照的诗影响亦甚为深远,鲍照歌行,开盛唐豪迈诗风之始,尤其是对唐七言歌行影响甚巨,所谓有开必先。不知大家有没有别的意见。
历史如河流,是割不断的,文学史亦然。上一代的文学,即是下一代文学成长的土壤。大家熟知建安文学,紧承建安,即是以阮公、嵇康为代表的正始文学。
比如文革后,出现的自然就是伤痕文学。
就象是空气,不愿意吸,也得吸。作家、诗人,只能在那个氛围中成长,并受其影响。
建安文学中的主要人物(曹操除外),从血源、伦理学的角度讲,是阮公的父辈;从文学、文化传承的角度讲,建安文学亦是正始文学之父辈。
建安是汉献帝的年号,公元196年——公元220年。建安文学,实指建安前数年至魏明帝景初三年(239年)这段时间的诗歌创作。
一般所说的正始文学,是指正始元年(公元240年),以后直到西晋立国(265)这一段时期的文学创作。正始是曹芳的年号(240-249)。
建安文学与正始文学,从时间上讲,亦紧相衔接。
就文化而言,某种文章风格即使衰落,也有一个过程,不会骤然断裂。建安诗歌的刚健之风,不会斩然而断。至正始诗歌中,尤有其余绪。
我们先看两首元好问的论诗绝句。元好问的绝句,也是文章风格不会骤然断裂的佐证。
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
(之二)
曹、刘坐啸虎生风,四海无人角(斗、较量)两雄。 可惜并州刘越石,不教横槊建安中。 
四海之内,无人可与这二位诗坛之雄相较量。
曹指曹植,刘指建安七子中的刘桢。
《诗品》将刘桢置于上品,谓其诗:“其源出于《古诗》。仗气爱奇,动多振绝。真骨凌霜,高风跨俗。但气过其文,雕润恨少。然自陈思已下,桢称独步。”
陈思,即指曹植。思,是曹植的谥号。
这不是个好的谥号,生而多忧,谓之思,按谥法。
比如,明崇祯皇帝,即为明思宗,言其一生多忧。
刘越石,西晋诗人刘琨 (公元271年——公元318年),曾任并州刺史。《诗品》将刘琨诗置于中品,谓其诗:“其源出于王粲。善为凄戾(凄凉)之词,自有清拔之气。琨既体(本身具有)良才,又罹厄运,故善叙丧乱,多感恨之词。”
元好问《论诗绝句三十首》之三:“邺下风流在晋多,壮怀犹见(表现)缺壶歌。 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尔何? ”
缺壶歌,晋王敦(公元266年——324年)酒后常咏曹操的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以铁如意击唾壶为节,壶边尽缺。
张华(公元232年——300年),《诗品》将张华置于中品,谓其诗:“其源出于王粲。其体华艳,兴讬不奇,巧用文字,务为妍冶(词藻华丽)。虽名高曩代,而疏亮(豁达而有明鉴)之士,犹恨其儿女情多,风云气少。谢康乐云:'张公虽复千篇,犹一体耳(即使多至千篇,也是一种风格)。'今置之中品疑弱,处之下科恨少,在季、孟之间矣。
亮,此处释为明鉴之意较妥。
《论语·微子》:“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译:有人问齐景公想怎样对待孔子,齐景公说:象鲁国对待季氏那样,给予最大的权力、地位,那样,我做不到;我想给予孔子的位置,处于最强的季氏和最弱的孟氏之间,不上不下。’又说:‘我老了,不能任用孔子了。’孔子于是离开了齐国。”
春秋时鲁三家中,势力最大者为季氏,势力最弱者为孟氏。季、孟之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温李新声:指李商隐、温庭筠的靡丽诗风。
 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尔何:如果你觉得张华的诗风云气少,不够雄计,那么温李所创的绮靡诗风,你怎么说呢?
新,可理解为新巧。
依我的观点,元好问可谓稼轩后最伟大的诗词家。上述二绝句中,“曹、刘”“ 邺下风流”,流风余韵,可指建安文学中的刚健之风,所谓建安风骨。刘琨、张华、王敦等人后于阮公,而建安风骨尚体现于其诗中、于其所歌中。可见建安文学影响之深远。
人们总是谈论建安风骨,什么是风骨?可有清晰的概念?
袁行沛先生在《中国文学史》中论述得很清晰、简要。“风骨”一词,甚为重要,在中国,凡涉艺术,都会涉及这个词。有必要详细了解一下。
袁行沛先生在《中国文学史》:“所谓建安风骨,是指作品的内在生气和感染力以及语言表达上的简炼刚健结合而形成的一种艺术风貌,(按:若再加上——内容的真实性、社会性、现实性,似更全面)。
建安时期,由于社会的动荡不宁,文人政治热情普遍高扬,因而他们的诗文创作大都形成了内容充实,感情充沛,雅好(非常喜欢)慷慨,梗概(意为不尚虚辞,叙事扼要)多气的特点,而在艺术风格上又表现明朗刚健,骨力遒劲,这种充实的思想内容,富有感染力的情感以及语言表现上的风健清新完美结合,就是建安风骨的基本内涵。
插入语:这段是说建安风骨的形成。
刘勰在《文心雕龙·时序》中说:‘观其时(那个时代)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离乱,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有深远的志向,而又有足够的笔力),故梗概而多气也。’可说是对建安风骨成因及其内涵的精确概括。(按:世积离乱,积,即积贫积弱之积)
此处梗概,即指内容丰富、刚健二意。
‘建安风骨’这一美学范畴,是在唐代才出现的,称之为‘汉魏风骨’(也即‘建安风骨’)。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首先出现的是‘风骨’为一概念,而这一概念的出现,最初则源于魏晋南北朝时的人物品评。在《世说新语》中,即经常出现以‘风神’‘风气’‘风骨’等来品评人物的术语,后来‘风骨’的概念运用到了书法、绘画领域。大致而言,在书法上字写得有神韵、有生趣,便属于‘风’的范畴;线条劲拔,有笔力,属于‘骨’的范畴。
在绘画上最早引入‘风骨’的概念,始于东晋的顾恺之,后来南齐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出绘画六法,其第一是‘气韵生动’,第二是‘骨法用笔’,前者近于‘风’的范畴,后者属于‘骨’的范畴。
文学批评中运用‘风骨’的概念,是从刘勰开始的。他在《文心雕龙》(下107页)中专列‘风骨篇’,指出:“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按,此风字,实与《诗经》中之《国风》相通);沈吟铺辞,莫先乎骨。故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立起骨架);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结言端(端,正,正犹“正气凛然”之正)直,则文骨成焉;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
若丰藻克赡(修饰之词太过丰富、太多),风骨不飞,则振采失鲜(虽然想振起文采,但却使文章不鲜活),负声(作品的声调,音节)无力。是以缀虑(构思)裁篇,务盈守气(一定要使气韵饱满。盈,满);刚健既实,辉光乃新。’插入:丰藻克赡,风骨不飞,可以这样理解,比如人太胖,就跳不高;蛾亦有两翅,而肚子太大,所以飞不高。
刘勰所说的风骨,就是既有感染力,又具有正直、高尚的思想感情,同时又通过刚健有力、明晰简炼、富有逻辑力量的言辞表现出来的一种美学特征。
实际上,刘勰并未直接提出‘建安风骨’这一概念,但由于他在论述风骨时,多举建安作家为例,所以人们便以‘建安风骨’来概括建安文学的特征,到了唐代陈子昂在《修竹篇序》,提出‘汉魏风骨’,而他的‘汉魏’实指‘建安’,于是‘建安风骨’这一范畴便在古代文论中流行开来。”
以上,是袁先生所论。何代无贤,袁先生论述得多好。
上文,对《文心雕龙》内容的解释,参考了陆侃如、牟世金著《文心雕龙注》(齐鲁书社1988年版)。
“陈子昂在《修竹篇序》,提出‘汉魏风骨’”,到了李白,就已经称建安风骨了,“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诗品》谓曹植的诗:“其源出于《国风》。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具有、拥有之意)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
嗟乎!陈思之于文章也,譬人伦之有周(周公)、孔,鳞羽之有龙凤,音乐之有琴笙,女工之有黼黻(古代礼服上刺绣的花纹)。
俾尔(那些)怀铅吮墨者,抱篇章而景慕,映馀晖以自烛。故孔氏之门如用诗,则公干升堂,思王入室,景阳、潘、陆,自可坐于廊庑(堂下周围的屋子)之间矣。”
鳞羽之有龙凤: 古人把动物分为羽、毛、甲、鳞、裸五类,称之为五虫。羽虫之长为凤,鳞虫之长为龙,裸虫之长为人。虫是对所有动物的总称。
钟嵘说文章之有曹植,犹人伦之有周公、孔子,对曹植推崇备至。曹植也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一代文章之圣手。
建安文学中最杰出的代表,就文学而言,当是曹植无疑;正始文学,最杰出的代表,当是阮公无疑。
老杜诗里谈到阮公的时候,很多。
人们总谈建安风骨,阮公的诗虽然悲郁隐晦,但是,阮公的哪一首、哪一句诗是绮靡无力的?阮公是浸淫于建安文风之中成长起来的,怎么能不受建安文学的影响?
下面,我们聊聊阮公的诗与一代文宗曹植的关系。
我们看一下曹植的《静思赋》:“夫何美女之娴妖(性格沉静而艳丽),红颜晔(光彩)而流光。卓特出而无匹,呈才好其莫当(对、相当)。性通畅以聪惠,行孊密(美好、行事周到)而妍详(美好、安详)。
荫(树荫,这里兼作动词,树荫遮蔽)高岑以翳日,临绿水之清流。秋风起于中林,离鸟(相互失散之鸟)鸣而相求。愁惨惨以增伤悲,予安能乎淹留。”
卓特出而无匹:出类拔萃,无人与之相比。卓,即卓然自立之卓。
这样的赋,我以为大致可以视同骚体的诗。
在阮公的所有诗作当中,其《咏怀诗.十九》,可以算作比较明亮的一首了。大家将二者比较一下。
《咏怀诗.十九》:“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被服纤罗衣。左右佩双璜。修容耀姿美。顺风振微芳。登高眺所思。举袂当朝阳。寄颜云霄闲。挥袖凌虚翔。飘飖恍惚中。流眄顾我傍。
悦怿未交接。晤言用感伤。”
未,统交接、晤言。
即是未能与之接触、更无法与之相会倾谈之意。
西方有佳人:《诗经·国风·邶风·简兮》:“云谁之思,西方美人。”意:我思念的人是谁呢?是从西方来的那个美男子。
左右佩双璜:左右两边都佩带着玉。佩玉上有葱衡,下有双璜衡牙,此指玉。衡即横。
举袂当朝阳:举起衣袖,遮挡阳光,以便看清晰。
流眄顾我傍:那美丽的女仙子,流转的目光,从我身畔扫过。流眄,流转目光观看。
“挥袖凌虚翔”一语,极妙,其轻盈当空而舞之状如在目前。
         一赋一诗,皆言所思不可得而晤言。
曹植《赠王粲》:“端坐苦愁思,揽衣起西游。……悲风鸣我侧,羲和逝不留。”
曹植《斗鸡》::”长筵坐戏客(观斗鸡之戏的客人,指刘桢、应玚等人),斗鸡观闲房。群雄(一群雄鸡)正翕赫(盛怒、此指斗鸡气势高昂),双翘自飞扬。挥羽激清风,悍目发朱光。……
长鸣入青云,扇翼独翱翔。”
曹植《野田黄雀行》:”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芟除,此指挑破)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来下谢少年。
曹植《升天行二首》之二:“扶桑之所出,乃在朝阳溪。中心陵苍昊,布叶盖天涯。日出登东干(指扶桑),既夕没西枝(当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桑榆)。愿得纡阳辔,回日使东驰。”
阳辔,即御日之车。
把上述诗中的句子,“悲风鸣我侧,羲和逝不留。”“群雄(一群雄鸡)正翕赫(盛怒、此指斗鸡气势高昂),双翘自飞扬。挥羽激清风,悍目发朱光。……长鸣入青云,扇翼独翱翔。”“飞飞摩苍天”, 并《咏怀诗三十五》中的“愿揽羲和辔。白日不移光”,与《咏怀诗二十一》联系一下.。
《咏怀诗二十一》:
于心怀寸阴。羲阳将欲冥。挥袂抚长剑。仰观浮云征。云间有玄鹤。抗志扬哀声。
一飞冲青天。旷世不再鸣。岂与鹑鷃游。连翩戏中庭。
阮公有句,愿揽羲和辔,白日不移光。我们聊过。
《咏怀诗五十》:“步游三衢旁。惆怅念所思。岂为今朝见。恍惚诚有之。泽中生乔松。万世未可期。高鸟摩天飞。凌云共游嬉。岂有孤行士。垂涕悲故时。崇山有鸣鹤。岂可相追寻。”
三衢旁:三达之路,谓之剧旁,四达之路,谓之忂。此处即指歧路。
泽中生乔松:高大的松树,生于水泽之中。松生于山,则寿长,生于泽中,则寿不可久,此殆喻魏,言魏祚不可久。
乔生泽中,犹陶公所言之桑,“种桑长江边”,“本不植高原”。
子健“飞飞摩苍天”,与阮公之“高鸟摩天飞”,相去几何?
曹植《白马篇》:“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楛矢何参差:用楛木制成的良箭,很多。楛,一种坚硬的木。参差,此处为多意。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的,箭靶。月支、马蹄,亦为箭靶。接,迎面而射。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咏怀诗三十九》:“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这首诗我们前面聊过了。
月支、马蹄,应为不同种类或形状的箭靶。的为箭靶之总名。
二诗皆妙,两者相较,阮公诗,似更壮。
《赠白马王彪》中的这几首:
  玄黄(诗经:我马玄黄)犹能进,我思郁以纡。郁纡将何念,亲爱在离居。本图相与偕,中更不克俱。鸱枭鸣衡轭,豺狼当路衢。苍蝇间白黑,谗巧令亲疏。欲还绝无蹊,揽辔止踟蹰。(衡轭 通:衡扼)
玄黄,马疲劳过度,眼花之意。
踟蹰亦何留?相思无终极。秋风发微凉,寒蝉鸣我侧。原野何萧条,白日忽西匿。归鸟赴乔林,翩翩厉羽翼。孤兽走索群,衔草不遑食。感物伤我怀,抚心长太息。
苦辛何虑思,天命信可疑。虚无求列仙,松子久吾欺。变故在斯须,百年谁能持?离别永无会,执手将何时?王其爱玉体,俱享黄髪期。收泪即长路,援笔从此辞。
《咏怀诗十七》:“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孤鸟西北飞。离兽东南下。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我们前面讲过阮公的“走兽交横驰,飞鸟相随翔”
将曹植的诗,与阮公的这首诗比较着体会一下,亦颇有相通处。
袁行沛先生说:“阮籍字嗣宗,生于建安十五年(210),卒于魏景元三年(263)。十一岁时,曹丕代汉即帝位,在他死后两年,魏主正式禅位于晋。在他死前,晋魏代禅已成定局,因此,他的一生可说经历了两次十分残酷的“禅代”斗争,这些对他的思想与创作都产生极深的影响。
 阮籍的代表作品是《咏怀诗》八十二首,如果说阮籍的一生是苦闷的一生,那么他这八十二首《咏怀诗》就是他苦闷的象征。
阮籍的苦闷在作品中的表现之一,便是他对人生的感慨,他感慨时光的飞逝,人生的短促,以及无法挽回这短促生命的深深的忧伤。其次则表现为对世俗礼法之士的厌恶,这与他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态度有关。
其三则表现为对理想的人生境界的追求,这实际上是他在现实中苦闷而不可解脱的另种表现形式,即通过幻想的境界来摆脱世俗的污浊。
 在艺术上,阮籍将集《诗经》《楚辞》与汉魏诗的比兴集大成,以多种比兴构成完整意境。他的比兴是将象征手法和寓意的不确定性结合,从而形成了“厥旨渊放,归趣难求”的特点。
嵇康则由于其个性刚烈,诗风以峻切为特征。在体裁上,阮诗以五言诗的创作卓然名家,而嵇诗则以四言诗成就最为突出。”前人评嵇、阮二公之诗,谓:嵇诗清峻,阮旨遥深。
这段话,深得我心。
今天我们先聊到这儿,明天见!谢谢朋友们。阮公还有两个比较重要之处要讲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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