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神人的单独兽面像良渚文化玉器的图像有兽面像、复合的神人兽面像和早期龙首玉器发展而来的龙首纹、龙首图案,后者至良渚文化中晚期之后便没有了。复合的神人兽面像由神人和兽面两部分组成,神人兽面像和兽面像均贯穿了良渚文化发展的始末,而兽面始终是主体,神人兽面像则可以说是佩戴了介字形冠冕的兽面像。兽面像同时与圆雕龙首玉器的平面展示和演变有着密切的关系,兽面像姿势的解读很可能又是“整体展开法”的拼合图像。在兽面像构成纹样中,可以寻见滥觞于环太湖流域松泽文化中晚期阶段的“圆和弧边三角组合”纹样移植到兽面大眼上的踪迹,成为兽面大眼的基本元素,这是探索良渚文化玉器兽面像四意的关键内容。 神人兽面像初识
第一次考古出土的良渚文化玉器上发现完整的神人兽面像,最为瞩目的是反山M12,琮、钺、柱形器、半圆形饰和瑁镦上共雕琢了18幅神人一兽面像和10幅兽面像。在反山简报中,考古学家第一次对M12:98琮直槽上的神人兽面像进行了文字描述: 直槽内雕刻纹饰尚属首见。八个纹饰内容基本相同,但雕刻深度、大小有些微差异。神人的脸面作倒梯形。重圈为眼,两侧有短线象征眼角。宽鼻,以弧线勾划鼻翼。阔嘴,内以横长线再加直短线分割,表示牙齿。头上所戴,外层是高耸宽大的冠,冠上刻十余组单线和双线组合的放射状羽毛,可称为羽冠;内层为帽,刻十余组紧密的卷云纹。脸面和冠帽均是微凸的浅浮雕。上肢形态为耸肩、平臂、弯肘、五指平张又向腰部。下肢作蹲踞状,脚为三爪的鸟足。四肢均是阴纹线刻,肢体上密布卷云纹、短直线和弧线,关节部位均有小尖角外伸·在神人的胸腹部位以浅浮雕突出威严的兽面纹。重圈为眼,外圈如蛋形,表示眼眶和眼睑,刻满卷云纹和长短弧线。眼眶之间有短桥相连,也刻卷云纹和短直线。宽鼻,鼻翼外张。阔嘴,嘴中间以小三角表示牙齿,两侧外伸两对撩牙,里侧僚牙向上,外侧僚牙向下。鼻、嘴范围内均以卷云纹和弧线、直线填满空当。整个纹饰高约3、宽约4厘米,肉眼极难看清所有细部。这神人兽面复合像应是良渚人崇拜的“神徽”(图1-1); 至此,以反山M12:98琮和M 12:100钺所见的神人兽面像是一幅复合图像得到了普遍的共识,人“凌驾”于兽的读识也得到了张光直的认同。他在关于中国古代美术人兽母题的研究中,结合濮阳西水坡遗址发现的资料,提出了中国古代美术中的人兽关系就是“巫蹻关系”,并引用了几幅古代“巫蹻关系”的图像资料(图1-3)。 下肢间题和繁简问题
关于主体兽面像和神人肢体的认读。早在1988年,邓淑蘋在建议琮节面可分别定名为“小眼面纹”、“大眼面纹”的同时,指出神人兽面复合像的“下半截花纹常可独立出现。故其下方的鸟爪,并非如原报告中解释为上节的所谓‘神人’的下肢,而实为下节的所谓‘兽面’的前肢。该花纹中除了鸟爪外,羽冠也是代表鸟的属性”,她还建议正名为“神祖动物面复合像”。 从下文将论述的单独面像形式的分析看,原先定为神人下肢的部位确应属于兽面像,后来,反山发掘主持者王明达也作了修正。
研究者继续了早先的读识,认为两组图像是繁褥和简约的关系: 整器雕饰竖向四列横向三层共十二幅神人兽面像、每幅图像均以减地浅浮雕和阴线细线相结合的技法雕琢而成图像的形式有两种,一为神人四肢俱全、兽面撩牙毕露、图案极其繁褥的完整形态……另一种为羽冠和兽目重合,未见神人面目,同时也省去了上肢的图像两种图像上下左右均错落布列,互为间隔(图1-4 ) 。
当然,我们还发现这类没有“凌驾”神人形象的兽面像也有没有尖突的,其眼梁上方仅仅为弧拱形。
瑶山M10:15镯式琮外壁兽面纹眼梁的上方也有羽状放射线,但不同的是兽面纹的下方另有两组弦纹。如果我们把琮上有弦纹的节面读识为神人部分,那么瑶山M10:15炸而纹节而的图案就难以理解了。 唯一可以读识的是,羽状放射线自然足介字形冠冕的主要内容,而两组弦纹也与介字形冠有关。它可以没有神人形象,但足丝毫没有影响到兽面像内涵的饱满。换句话说,完整的神人兽面像就是门血像的补充,炸面像本身就可以是单独的(图1-7)。
但是,其他多节琮的节面高度均大体相若,如寺墩M3出土的复式节高琮,通过对每件琮节面高度的测量,从2节到15节不等,其节面高度有误差的均在0.1-0.2厘米。因为有神人冠冕在两组弦纹中,所以瑶山M12-2789琮节面不会是偶然的创造,它证明一此上下节可以区分为神人和兽面的琮,实际上也就是有着神人形象的一兽面纹。 ·下期预告· ↓ 良渚文化-兽面像 学习篇 [ 二 ] 单独兽面像的三种形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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