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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认识墨汁1 书法要用墨汁，墨汁的好坏对作品影响很大。墨汁，除了水分外，还有什么成分呢？ 明代宋应星的名著《天工开物·丹青第十六·墨》说：“凡墨，烧烟，凝质而为之。”烧烟，指烧木头或者油料，以取得碳粉，又称烟煤、烟炱，也就是作为墨颜色的碳黑。凝质就是胶，通常是用动物胶。也就是说， 木材经过不充分燃烧，就会产生大量的浓烟，烟粒就是碳。碳在自然界有三种存在形式：钻石、石墨和煤。碳黑是碳不定形的粉末，作为广泛使用的黑颜料，性质稳定，被覆力极强。 1.1天然碳黑——石墨
在人们掌握制造碳黑以前，古代还用过石墨。石墨是天然的碳，比较软，容易磨成粉。 晋朝陆云写信给哥哥陆机，说“曹公（曹操）藏石墨数十万斤”。可见到魏晋时期，还在使用石墨写字。 明初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说：“上古无墨，竹梃点漆而书。中古方以石磨汁。”“竹梃”就是小竹棍，点漆来写字。“以石磨汁”，用两块石头磨墨汁。
这是汉代的砚台，相当简陋。他现在砚台不同的是，另有一块研石，把石墨或烟煤粉末放一点在砚台上，加上水，用研石按住磨成墨汁。 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又说：“至魏晋时，始有墨丸，乃漆烟、松煤夹和为之。”从现在考古实物来看，墨丸使用早得多，把漆烟、松煤加在一起，证明已经懂得用胶了。
1983年，广州市象岗山西汉南越王墓出土了三方砚。这是其中的两方，此外还出土了4300粒墨丸。1973年山西还发现过春秋时期制作的石砚和墨丸。时代很早。在砚台上放几粒墨丸，和水一起，就可以磨制墨汁。想起来孔子、老子、庄子，大约也是用类似的方法吧。 1.2烧木取烟 后来掌握了烧木取烟的技术，可以取得高质量的碳粉。大约从东汉开始，一直到明代，松烟都是制墨的主要原料。 宋应星《天工开物》说，当时制墨：“取松烟为者，居十之九”，成为主要方式。“其余寻常用墨，则先将松树流去胶香，然后伐木。”松烟是烧松树取烟，在伐木之前，先要把松树的胶香（松香）流掉。如果松香没有流净，烧出来的烟就有粘结之病。
流松香的办法并不难，在松树根部凿一小孔，放入一小灯盏，慢慢加热，松树的胶液就会顺流而出。然后把松木放入窑中，点火燃烧。这种窑长达十几丈，从头到尾，顶上设有几个小孔。烟粒会留在内壁上，余烟最后从小孔中飘出。 据《天工开物》说，窑火要烧好几天，等停薪冷却以后，就可以入窑刮取碳黑。最远的地方为清烟，这就是做上等墨的原料。中间一点叫混烟，只能做普通的墨。近头刮取下来的粗烟子，加工研细以后可以印木版书。靠近门口的粗烟，只能做油漆、粉刷。 1.3油烟 除了烧松木，也可以烧油取烟。用油烧烟，油是什么油呢？ 明代苏州文人沈继孙会自己制墨，写过一本《墨法集要》，其中说：“古法惟用松烧烟，近代始用桐油、麻子油烧烟。衢人用皂青油烧烟，苏人用菜子油、豆油烧烟，以上诸油俱可烧烟制墨。”，明代普通是烧桐油、麻子油、皂青油、菜籽油、豆油，其实还有猪油、漆油等。 他又说：“但桐油得烟最多，为墨色黑而光，久则日墨一日。余油得烟皆少，为墨色淡而昏，久则日淡一日。”桐油成本轻，效果好。
燃烧油烟 烧油烟的方式，照《天工开物》四库本的插图来看，和古时候点油灯差不多，把油盏放在下面的架子上，上面放一块板，慢慢板就变黑了，刮下来的就是炭黑。桐油一斤，大约可得一两碳黑。 但是用板收集烧烟，效率不高。后来改进的方式，是用碗或者瓦盆，下面放油燃烧，上面覆盖收烟 日本烧油烟的方式，和中国差不多。下面油盅点火，下面合一个盖子以收烟。 烧油烟的方式比松烟简单，清代油烟非常流行。 1.4工业碳黑 现代工业上大量使用炭黑，比如汽车轮胎、电池等等。制取的方法有多种，用天然气、乙炔、塔底油等为原料，可以用分解法，未必需要燃烧。现在市面上有不少墨汁，就是用工业炭黑制造的。 古代刮取炭黑以后，还要水浸。宋应星《天工开物》说：“凡松烟造墨，入水久浸，以浮沉分精粗。”，就是烟粒长久浸泡以后，有沉有浮，用这样的方法可以得到最精细的碳粉。 简言之： 就历史顺序而言，墨汁的原料用过石墨、松烟、油烟和工业炭黑。，主要就是这四种，当然还有其他一些物料。 有专业性而言，松烟制作是一个里程碑，质量也非常好。 油烟制作的工艺比较简便，但普遍使用的时代较晚。 最方便、最简单当然是工业炭黑，但颜色就有些差别了。 2.胶质 墨汁的第二个主要成分就是胶质。通常用动物胶，如鹿角胶、牛皮胶、鱼膘胶等等。炭黑性质是稳定不变，动物胶却不稳定。 所以宋代晁说之《墨经》说：“凡墨，胶为大。有上等煤而胶不如法，墨亦不佳。如得胶法，虽次煤能成善墨。”制墨工艺，加胶最重要。“煤”就是烧烟得到的碳黑。煤好，胶法不好，这样的墨还是不行。煤次，胶法好，次等煤也可以做出好墨。 唐代韦续《墨薮》说：“凡书，先取墨，必庐山之松烟，代郡之鹿角胶，十年以上，强如石者妙。”鹿角胶是最好的制墨胶。
①鹿角胶是将雄鹿的角，锯成一小段一小段，削去粗皮，漂去淤血，熬炼成胶。时间一长，有如石头一样坚硬，性质清纯和缓，凝聚力好。 ②牛皮胶，是用水牛皮熬成的。牛皮胶经常用与油烟墨，每油烟十两，约用牛胶四两半到五两。 ③鱼鳔胶，在广东、香港又称为花胶，海味铺里边经常看到，用作熬汤喝，有滋补作用。在制墨上，有时用牛皮胶，还要加一点鱼鳔胶，不过分量很少，只能是牛皮胶的1/10，再多就会粘笔锋了。 晁说之《墨经》说：“凡胶，鹿胶为上。《考工记》曰：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鼠胶饵，犀角黄，莫先于鹿胶。”“饵”就是粉白。在各种胶中，以鹿胶最好。 《墨经》又提醒说：“胶不可单用，或以牛胶、鱼胶、阿胶参和之。”把几种胶加在一起，取长补短，发挥作用。新胶不如旧胶，但也不是越旧越好。要紧的是搭配得法，这在制墨业往往有独家秘方。
碳粉和胶的比例，照晁说之《墨经》所言：“煤一斤，用胶五两，盖亦为尽善也。”这是松烟制墨。要注意以前的一斤是十六两。就是16两煤，用胶5两。 如果是油烟，《墨法集要》说要根据天气来加胶，冬天大约是桐油烟10两，用牛胶4.5两，夏天加到6两。详细的我这就不说了。 简言之： 胶会腐败，墨汁发臭。墨汁干后，胶变成碎粒，失去胶性，不可再用。 胶本身是蛋白质，遇到细菌会腐败，弄到墨汁发臭。所以胶对于墨来讲，影响很大。 本节要点： 复习思考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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