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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现志:只须药到病除,不必拘泥流派

 问道学者 2016-09-04

任现志:只须药到病除,不必拘泥流派

任现志,主任中医师,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中医学博士,中药学博士后。现任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附属医院主任医师,世界中医药联合会常务理事,中华中医药学会儿科理事。师从著名儿科专家汪受传教授学习儿科,师从著名中药学专家蔡宝昌教授进行中药学博士后研究。从事儿科的临床、教学、科研工作20余年,得到广大患儿家长的好评。自1997年起从事“清肺口服液”的临床及机理研究工作,其研究成果,多次获得奖励。工作以来,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项,十五国家科技攻关2项,参加国家级科研课题15项,主持部省级课题4项,厅局级课题5项。公开发表学术论文120余篇。出版学术著作30部,其中主编12部,副主编4部,代表著作有:《数字中医》、《针灸与推拿》、《实用小儿推拿》、《中医儿科治法图表详解》、《中医小儿辨证望诊图谱》、《小儿疳证的中医治疗》、《流行性腮腺炎的的中医治疗》等。获清肺口服液、哮喘穴位敷贴、哮喘内服药等国家发明专利3项。先后获得奖励20项次,主要有:中国出版政府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中华中医药学会科学技术奖二等奖、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科学技术奖三等奖、南京市科技进步一等奖、江苏省科学技术奖二等奖等。

采访/唐晔 编辑/季银川

采访笔记

见到他的时候,他在给孩子三伏贴,那个过敏性哮喘的孩子,贴了三次,暑季没有发过。“不要吃海鲜发物哦”,贴完了他关照家长,怕家长不明白,他提笔就写,字迹端正,写了几行字递上。

江苏省中医院儿科主任中医师任现志,擅小儿急慢性咳喘(过敏性咳嗽、慢性咳嗽、哮喘)、过敏性鼻炎、反复呼吸道感染(感冒、扁桃体炎)、感染性疾病(发热、肺炎等)、便秘、紫癜及其他疑难杂症的诊断与治疗。

他是江苏中医界的明星人物,在好大夫网站的粉丝数以万计,有人评价为“父母心,国医手”。这是个厚道的医者,心无城府,他说面对的是孩子,他要做的是,用最合适的方法,最小的代价,获得孩子们最大的健康。

出身山东临沂的一个药工家庭,从小就熟捻药性药味,父亲在屋里的大灶上炮制炒焦苍术,没药,路路通的时候,他偷偷拿出牛黄,放在舌尖舔一舔,“那是个幸福的岁月,牛黄就是野生的,还能见到百年野山参。”

他坦言,不愿意听“中医是一种文化”这类话,中医就是一门自然科学,只是浸淫了东方哲学,宗教,环境,心理,文学,所以变得博大精深,穷经皓首之能窥其一二。

“我也不喜欢把自己附会于经方派,时方派,不愿意拘泥一隅,对现代医学发展充耳不闻,一个言必称经方的人,临症用药十有八九还是六味地黄汤,银翘散,霍香正气散,一个言必称望闻问切的人,还是要借助最新的生化检测手段,核磁共振,petCT,所以,不管中医西医,疗效才是关键。”

“我对黄芪,紫苏是有偏好的。”他说。他用药自有高妙处,一般不足十味,甚至能四五味解决问题,用量轻捷,配伍藏有深意,“我的病人都是孩子,家长都担心药苦难咽,我说,真正熟悉药性药理的医生,配出的中药是不难下咽的,第一服喝了,第二服孩子抢着喝。”

而且,因出身药工家庭,他深谙煎服之法,水加多少足矣,煎五分钟药性药味如何,十分钟又如何,他心中了了分明,不厌其烦地告诉家长,所以有家长说,任教授的药,味道像果汁,像王老吉。

当问起与偶像对话,他沉吟片刻说,如果能穿越,我愿意回到南北朝,对话那位伟大的数学家,天文学家,音乐家,发明家祖冲之,听他说自然科学的神奇,说木牛流马,指南车,千里船,大明历,圆周率的诞生。“其实,我的初衷并不是一个医者,而且一个电子工程师,我有灵巧的手,敏感的大脑,对电子工程,我相信是有天赋的。但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有说下去的应该是,“既然开了头,就算初心被改得面目全非,也要拼尽全力走下去。”

我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有过初心和激情,但总是事与愿违,中间会有绝望和挫败,但好在走到了现在,竟也过得挺好。“我不会去否认掉自己的某一段人生,因为正是昨日种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他笑了,“是的,总有一天,我们要接受一个面目全非的自己,但可别忘了来时的路。”

任现志:只须药到病除,不必拘泥流派


初出茅庐

如果当年不是父亲的坚持,任现志可能成为另外一个人。

任现志出生在革命老区山东临沂,父亲是一名中药师,一位“老药工”,在生活的小县城里,甚有名望。父亲希望任现志当一名地地道道的中医医生,但少年时期的儿子却对电子科技方面有着极大的热情,所以在高考时,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成为了他的第一志愿,父亲为他报考的中医学院作为第二志愿。但因为年代的原因,阴差阳错间他最终被医学院录取了,就此遂了父亲心愿和医学结下了终身的缘分。

起初,任现志对录取结果有着抵触心理,他认为,中医是一门古老的,和现代生活并不沾边的学科。一直到大二、大三,听了很多知名老中医的讲座,了解了名中医的从医历程,才真正产生了兴趣。本科毕业,他一度认为只要方歌背得熟,什么病就都能看,只是通过一次实习才发现,其实理想和现实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距。

“我们去查房,病人舌头一伸,边上一位老中医让我目测这个病人的舌苔情况?我说是白腻苔。他笑了,告诉我说不是,而是一种白色念珠菌感染,叫鹅口疮。这种病症体现在患者口腔里面布满白屑,而并非白腻苔——这次打击对我的印象很深。”

任现志毕业的那几年,中国的市场经济发展很快,各种潮流风起云涌。和任现志一同毕业的很多同学都离开了医学界,且在不同领域有着很好的发展,但是任现志始终奋战在医学前线。他诚恳地说,学了这么多年了,若是换行,就浪费了。“中医还是需要一个跌打滚爬的摸索过程。如果没有实践的感悟,就用不好中药,所以还需要更深层次的钻研。”

后来,任现志考研去了南京中医药大学,师从儿科大家汪受传。南京中医药大学儿科,创始人江育仁,是近代中医界德高望重的人物,医院专业排名一直以来都是全国第一位,也是国家重点专科,当时全国儿科唯一的博士点。

研究生毕业两年之后,任现志继续跟着汪受传教授读了博士。当时儿科的博士非常少,全国范围内中医儿科博士生导师也只有三五个人,2004年博士毕业到现在,一晃已经10多年过去了。

老药工的家传

改革开放前,每个地方都有一家医药公司,任现志的父亲正是医药公司里面负责中药采购、中药炮制的“药工”,所以对中药的鉴定非常擅长,任现志也深得真传。“他给我看冬虫夏草,告诉我,这一包冬虫夏草比一头黄牛还值钱。他还教我鉴定自然牛黄,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指甲擦一下,能把指甲染黄的,一般都是好牛黄。”

中药必须经过炮制之后才能入药,这是中医用药的特点之一。炮制工艺是否合理、方法是否恰当,直接影响到临床疗效。“有时候父亲会在家里炮制,自己在厨房里炒麻黄,炒白术,一屋都是药香——麻黄炒过之后加上蜂蜜,变成蜜炙麻黄;生白术,加上小麦皮,即麸子一起炒,叫麸炒白术。”

当时很多稀有的,贵重的药材,任现志都曾好奇地拿起来闻一闻,尝一尝,比如穿山甲、沉香、虎骨、麝香。“现在这些都非常少了,过去的一些好药材都绝迹了。”

熟悉药性和炮制,任现志在开药用方上就有了自己的标准和特色,正如他在好大夫网上写了一句话“评价一个人是不是好医生,标准只有一个,用最少的检查,最少的药,缓解病人最大的痛苦。那就是最好的医生了。”很多人说,任现志的性格里,有着山东人的厚道,还有着中国儒家的那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精神。

任现志用药,大多数药量轻,价格便宜,经常五六味药,开三到五帖,就够了。“孩子感冒发烧,要是去西医医院可能会配好几种抗生素;但是我给他吃三副中药,基本上都能解决问题。而且中药开得好,味道并不苦,比如用点薄荷,金银花,和王老吉的味道差不多;咳嗽发烧,用桑叶,枇杷叶,桔梗,熬好了,加点糖,略有点酸涩,一点不难喝。”

在开药的同时,他还会事无巨细的指导家长煎药方法。“急性病人的用药,把水漫过药材后浸泡半小时,大火烧开,再煮三分钟就行了。熬好的中药中可以少加点糖或者蜂蜜,分几次给孩子吃;慢性的病人,可以把药熬成糖浆。比如我一次开了七副中药,那就一次把这七副中药都熬出来。

中药不是农副产品

作为中医医师,在最初行医的时候,任现志也会采用部分西药,有时西药的比例甚至大于中药。“当时觉得很多疾病,还是用西药效果更加直接明显,到后来发现感冒、发烧、咳嗽之类的常见病用中药完全能治好,就开始倾向于只开中药。”他坦言,好多家长都会觉得,服用抗生素治疗效果明显,因此会列为首选。然而近些年,抗生素的危害才被慢慢曝光出来。

但是,任现志对目前的中药材质量也是心存忧惧。他说,前不久 “疑似首乌藤致死案”闹得沸沸扬扬。其实,《凤凰周刊》去年曾做过有关中国大陆中草药肝损害的封面报道,结果发现:在全国16家大型医院的药物性肝损伤病例中,中草药占致病因素的20%。3家大型专科医院的数据表明,超过一半的药物性肝损害病例与中药相关。

任现志认为,刚从田里挖出来的药,不经过炮制,并不能称为中药,只能叫农副产品,从农副产品转化成中药饮片,中间必须有系统的加工过程,而不是说把中药材晒干了就是中药。“若是直接把何首乌嚼着吃了,那肯定会中毒,它的炮制过程要反复煮,反复晾晒,肝毒性,肾毒性都会下降。经常有人说,中医将来会亡于药,因为过去的中药基本上都是野生的,而现在的中药,大部分都是种植的,质量参差不齐。比如种植参和野山参,药效不能等同。以前拿野山参可以抢救病人,现在拿半斤人参也不行。”

让任现志困扰的是,时常有家长问他,小孩连着吃一个月的中药,会不会产生肝毒性,肾毒性呀?这些问题并不敢打包票。“人工种植中草药也要有规范和标准,现在我们人工种植的规范还很完善。而更恶劣的是,有些药根本就是假的。幸而,现在中药炮制的国家规范正在推广。作为儿科医生,我会尽量用药食两用的药物,这类药是安全的。”

中医的优势

现在,任现志的病人已经数以万计,在“好大夫”网站上的粉丝也逾万人。他在江苏省中医院,一周有三个半天的门诊,每半天要看五十多个病人。“儿科其实是全科医学,所以各种各样的病都治过,慢慢摸索出自己擅长的方向。”

任现志认为,中医治疗过敏性疾病,比西医更有优势。如过敏性鼻炎、过敏性咳嗽、哮喘等,“西药常用药物是顺尔宁、氯雷他定,疗程要一到三年。而如果把所有的西药都停掉,连服两周中药,效果比西药来的更加显著!很多家长来反馈说,之后一年半载,孩子没有再犯过此类过敏性疾病。”

除了过敏性疾病,任现志还擅治腺样体肥大。这是一种多发于儿童的疾病,腺样体因炎症的反复刺激而发生病理性增生,引起鼻堵、张口呼吸的症状,尤以夜间加重,易出现睡眠打鼾、睡眠不安等症状,患儿常不时翻身,仰卧时更明显,严重时可出现呼吸暂停等。

有一个腺样体肥大的患儿,在四岁的时候,腺样体和扁桃体都切除了。但是不久前家长带着小孩来找任现志说,小孩又打呼了,并且呼声很响,伴有呼吸暂停。拍片结果显示,腺样体又肥大了,并且对气道的压迫非常明显。再次手术显然不明智,任现志就为孩子开了中药。一周后孩子就不打呼了,继续又吃了三周中药巩固,停药后病人又来复诊,再拍片显示腺样体肥大消失了。“效果就是这么好!我当时对病人承诺的是,你愿意吃中药,我就能对症让你不打呼。”

来找任现志治疗腺样体肥大的病人越来越多,他说 “中药治疗保证了孩子将来的健康成长,而去西医院,大多会做手术。腺样体是一个免疫器官,很多孩子摘除之后,会出现抵抗力下降的情况,较之拥有腺样体的孩子更容易生病,而病后不会出现发烧这一疾病警报症状。”

治疗小儿抽动症,也是任现志的强项。这是一种神经精神障碍类疾病,表现为多发的运动肌频繁、快速地抽搐,以小的运动肌为主,比如嘴巴、鼻子、眼睛。眨眼睛、皱鼻子、清喉咙都是常见表现。并且这种疾病,经常会被误诊——不是被诊断成慢性咽炎,就是被诊断成过敏性结膜炎。任现志认为,西医治疗此疾的确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而中医可以辨证论治,用平肝潜阳、健脾化湿、滋阴息风等方法进行治疗。

中西医之争

最近在奥运会上,菲尔普斯身上的拔罐痕迹让中医火了一把,这种中医传统的治疗方式在国内外广受青睐,中国的传统针灸疗法,在国外也是大行其道,所以有人说,中医是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任现志不苟同于此说法,他认为,不能仅仅把中医纳入文化的范畴,从而把中医和哲学、宗教、文化等同,这是对中医最大的误读。“中医的确文化底蕴很深,中医是源于哲学、文化的一种科学,不仅仅是文化,更是一种科学。”

在任现志看来,作为一名儿科医生,没必要强硬地去割裂中西医。“医学的理论应该是相通的,任何一门学科,都有一个发展过程,不学习,不发展,停滞不前,就会逐渐消亡。中、西医都有漫长的发展曲线,X光线、CT、磁共振等,以前也和西医没关系,只是用于工业,但是在西医的发展过程当中,被应用了,中医为什么不能用呢?中医在发展过程中,也应该如此,去融合物理学、化学。医学的发展是没有边界的,发展离不开相关学科的发展,当一门学科孤零零地存在,和周围的学科一点都不相关的时候,这个学科就危险了。”

作为中医医生,任现志并不排斥西医,“我西医书看得多,讲到药理、生理、病理,我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西医医生。中西医各有所长,不能用不好与不好简单地去评价。”

任现志:只须药到病除,不必拘泥流派


口述实录

唐晔:您治病的特点是?

任现志:我主张辨病与辨证相结合。中医辨病的目的不仅是遣方用药,还要知道它的预后,转归。辨证不能完全离开辨病而存在,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应该先辨病,再辨证。

举个例子,慢性咳嗽,按照中医的观点,分为外感咳嗽,内伤咳嗽。外感里有风寒、风热;内伤里面有痰热、痰湿、阴虚、气虚、这些类型。比如说一个慢性咳嗽的小孩,你给他辨证为痰湿咳嗽,开了张三子养亲汤,但是疗效到底怎么样,医生心里未必有底;如果同样是一个慢性咳嗽的小孩,我先找西医的病因,常见的有很多种:感染性咳嗽,过敏性咳嗽,咳嗽变异性哮喘,喉炎性咳嗽,嗜酸细胞性支气管炎等。找到了西医的病因,比如上气道咳嗽综合征,又叫鼻后滴流综合征,再去辨证,心里会比较有把握。

唐晔:说一个典型的病例好吗?

任现志:我治疗过很多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的孩子,现在这种病看的比较好的是北京儿童医院,还有苏州大学附属医院。来找我的这些孩子,诊断已经很明确了,紫癜很长时间治不好,我不用激素,也不用免疫制剂,就用中药,效果都非常好。按传统的辨证方法,紫癜的病人多从血热妄行,阴虚火旺,气不摄血论治。而我认为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的孩子多属于虚症——血液里的红细胞减少了,西医诊断是贫血,中医诊断是萎黄,认为它是一个典型的虚症。血小板减少了是也是一种虚证,我多从脾阳虚,肾阳虚入手治疗,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唐晔:有时间阅读吗?

任现志:医学是一门需要终身学习的学科,知识在不断的进展,大脑也必需不断的更新。所以平时有空时还在读书,经典的书需要读,经常翻翻《伤寒论》《难经》,每一次都有心得体会。新的医案,医话之类的书也看看,各有所长吗,读书没有坏处。

唐晔:您是经方派还是时方派?

任现志:我是反对划分经方派和时方派的。经方与时方的划分,一直有争议,何谓经方?医经者,《内》、《难》;经方者,《本经》、《伤寒》。《本经》、《伤寒》的方子是经方,以后的方子就不是经方了?宋代的六味地黄丸,清代的银翘散是不是经方呢?这些方子的应用比经方要广很多,所以没有必要去划分什么经方派、时方派。医生用药不要拘泥于派别。

我刚毕业的时候也是银翘散、小柴胡汤直接写,到后面就不拘泥于用哪个方剂了。直接把药写下来,至于这个药是什么方,留给后人总结去吧。我们常用的药只有一两百种,方剂有多少个?南京中医药大学彭怀仁教授主编的《中医方剂大辞典》。收载上起秦、汉,下迄1986年底1800余种中医药及有关文献中有方名的方剂,方剂数量约100000余首。不可能背得出。

唐晔:您的用药风格是什么?

任现志:用药也没有什么风格,辨证用药吧!如果是缓解期的病人,需要用调理的药扶正,比如黄芪;慢性咳嗽,沙参用得多一些;咳喘的病人,用紫苏叶。这些都是我在前人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用药体会,摸索出来的。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去拜访一些医学名家,和名家交流一些心得体会,可能比阅读更重要。我也不排斥民间医生,“偏方治大病”这种情况我遇到过。

唐晔:做医生那么多年,的收获是什么?

任现志:过去讲“大医精诚”,我觉得,做中医最重要的就是“精”和“诚”这两个字。精是医术精湛,诚是要有高尚的医德——两者具备,才是一个好医生。现在有些医生一个方子开下来,动辄一千两千,这种医生未必是好医生。我以前喜欢用太子参,后来发现太子参贵了,就用南沙参,北沙参,一毛钱一克。太子参要两三块,太贵了,没有必要去用。

任何医生都应该医德大于医术。术高德应更高。

唐晔:您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任现志:摄影。等我老了,我会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摄影。这是一种艺术修养,不仅仅是用光,构图那么简单,至少要拍过几万张照片之后,才能说自己爱好摄影。就像看病一样,需要看过足够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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