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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从艾克哈特的神秘的“心灵之光”到马丁·路德的内在自由意识，再到雅各·波墨深刻的“神智学”，都包含着一种在最高的神秘意识中实现对立同一的思想，这种思想成为德国古典哲学中的思想根源。 在13、14世纪，德国艾克哈特大师（Meister Eckhart,1260-1327）带领着他的学生们一头扎进了神秘体验中，“他们对于学术界搞的无聊繁琐研究极为厌恶，从而得出结论说，这样的努力和宗教信仰的生活没有什么关系。这样，他们就倾向于强调理性的局限性，并断言，虽然理性知识是好的，但基督徒的基本态度应该是‘有学问的无知者’……。”在艾克哈特看来，上帝是不可思议、不可规定和不可通过理性来证明的精神实体，他存在于个人的沉思默想和神秘直观之中，人通过灵魂的火花——心灵之光”——与上帝相融合。灵魂的最高职责是认识，认识包括三种能力：记忆、理性和意志，其中意志是最高的能力。“凡理性束手无策的地方，意志就跃然而出，引来光亮，提供高贵的信仰。”意志的优越性依靠于信仰的扶助，“信仰之光也就是意志中的活力之源”。当灵魂一旦拥有了对上帝的信仰，它就会“涌出一股神灵般的爱的泉流”，从而使人向着崇高的神性升华，返回到上帝之中，达到最高的完满。艾克哈特强调，灵魂与上帝的交融是“无词无音的言说”，上帝不具有任何定形或固定的表象，他是心灵之言、朝霞之光、花朵之芬芳、清泉之奔涌。上帝的存在无须任何逻辑证明，“我”(灵魂)通过爱而实现与上帝的完全同一。“上帝就是他的存在；他的存在亦为我的存在；我的存在亦为我所爱，我所爱的必爱我，使我进入其怀抱，也就是说，把我纳入其自身，因为我应当归属于它而非归属于我自己”。“上帝用仁爱浇灌灵魂，使灵魂充溢，并在仁爱中把自己交付给灵魂，从而携灵魂超升，直观到上帝。”艾克哈特注重内心信仰、轻视外在善功和圣事的宗教态度，以及推崇意志、贬抑理性的立场，都对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16世纪欧洲的宗教改革运动打破了罗马天主教会一统天下的精神专制格局，开创了信仰自由的氛围，宗教改革运动的领袖路德在神学上表现出一种信仰至上和神秘主义倾向。针对中世纪后期罗马天主教会在“救赎”问题上强调善功得救及其所导致的实践恶果，路德强调，人在上帝面前是完全无能为力的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炫耀的，人应该在基督受难的十字架面前保持绝对的谦卑。人在上帝面前称义完完全全是靠着基督在十字架上的受难，靠着上帝“白白”赐予的恩典，与人的自由意志和善功无关。路德认为上帝的意志就是万物的法则，它创造一切、成就一切。而人的自由意志如果不是一句妄自尊大的空话，就是一句居心叵测的谎话。路德当时所面对的现实情况——教会兜售赎罪券的实践活动和经院哲学的繁琐理论——因此他极力强调信仰和谦卑对于得救的重要性，反对善功得救和依靠理性来接近上帝的狂妄做法。路德倡导的“唯独信仰”、“唯独圣经”的神学思想对于革除西欧基督教世界普遍存在的信仰虚假、道德堕落等社会弊病，无疑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在路德看来，每个人只要凭着自己的信仰，凭着对《圣经》的领悟，无须借助其他任何中介者(神职人员和教会)，就可以实现与上帝的自由交往，直接在内心的宗教体验中与上帝进行自由交流。这是一种内在的自由、精神的自由，这种自由由于缺乏普遍性而成为一种神秘的体验，它使得那些具有了这种神秘体验的人进入到一种极高的精神境界中。海涅在评价路德的历史地位时指出：“路德不仅是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同时也是一个最为德意志式的人物；在他的性格中德国人所有的一切优点和缺点完完全全地统一在一起，因而他这个人也就代表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德国。” 雅各·波墨（Jacob B?hme... 德国从艾克哈特的神秘的“心灵之光”到马丁·路德的内在自由意识，再到雅各·波墨深刻的“神智学”，都包含着一种在最高的神秘意识中实现对立同一的思想，这种思想成为德国古典哲学中的思想根源。 在13、14世纪，德国艾克哈特大师（Meister Eckhart,1260-1327）带领着他的学生们一头扎进了神秘体验中，“他们对于学术界搞的无聊繁琐研究极为厌恶，从而得出结论说，这样的努力和宗教信仰的生活没有什么关系。这样，他们就倾向于强调理性的局限性，并断言，虽然理性知识是好的，但基督徒的基本态度应该是‘有学问的无知者’……。”在艾克哈特看来，上帝是不可思议、不可规定和不可通过理性来证明的精神实体，他存在于个人的沉思默想和神秘直观之中，人通过灵魂的火花——心灵之光”——与上帝相融合。灵魂的最高职责是认识，认识包括三种能力：记忆、理性和意志，其中意志是最高的能力。“凡理性束手无策的地方，意志就跃然而出，引来光亮，提供高贵的信仰。”意志的优越性依靠于信仰的扶助，“信仰之光也就是意志中的活力之源”。当灵魂一旦拥有了对上帝的信仰，它就会“涌出一股神灵般的爱的泉流”，从而使人向着崇高的神性升华，返回到上帝之中，达到最高的完满。艾克哈特强调，灵魂与上帝的交融是“无词无音的言说”，上帝不具有任何定形或固定的表象，他是心灵之言、朝霞之光、花朵之芬芳、清泉之奔涌。上帝的存在无须任何逻辑证明，“我”(灵魂)通过爱而实现与上帝的完全同一。“上帝就是他的存在；他的存在亦为我的存在；我的存在亦为我所爱，我所爱的必爱我，使我进入其怀抱，也就是说，把我纳入其自身，因为我应当归属于它而非归属于我自己”。“上帝用仁爱浇灌灵魂，使灵魂充溢，并在仁爱中把自己交付给灵魂，从而携灵魂超升，直观到上帝。”艾克哈特注重内心信仰、轻视外在善功和圣事的宗教态度，以及推崇意志、贬抑理性的立场，都对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16世纪欧洲的宗教改革运动打破了罗马天主教会一统天下的精神专制格局，开创了信仰自由的氛围，宗教改革运动的领袖路德在神学上表现出一种信仰至上和神秘主义倾向。针对中世纪后期罗马天主教会在“救赎”问题上强调善功得救及其所导致的实践恶果，路德强调，人在上帝面前是完全无能为力的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炫耀的，人应该在基督受难的十字架面前保持绝对的谦卑。人在上帝面前称义完完全全是靠着基督在十字架上的受难，靠着上帝“白白”赐予的恩典，与人的自由意志和善功无关。路德认为上帝的意志就是万物的法则，它创造一切、成就一切。而人的自由意志如果不是一句妄自尊大的空话，就是一句居心叵测的谎话。路德当时所面对的现实情况——教会兜售赎罪券的实践活动和经院哲学的繁琐理论——因此他极力强调信仰和谦卑对于得救的重要性，反对善功得救和依靠理性来接近上帝的狂妄做法。路德倡导的“唯独信仰”、“唯独圣经”的神学思想对于革除西欧基督教世界普遍存在的信仰虚假、道德堕落等社会弊病，无疑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在路德看来，每个人只要凭着自己的信仰，凭着对《圣经》的领悟，无须借助其他任何中介者(神职人员和教会)，就可以实现与上帝的自由交往，直接在内心的宗教体验中与上帝进行自由交流。这是一种内在的自由、精神的自由，这种自由由于缺乏普遍性而成为一种神秘的体验，它使得那些具有了这种神秘体验的人进入到一种极高的精神境界中。海涅在评价路德的历史地位时指出：“路德不仅是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同时也是一个最为德意志式的人物；在他的性格中德国人所有的一切优点和缺点完完全全地统一在一起，因而他这个人也就代表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德国。” 雅各·波墨（Jacob B?hme，1575-1624）是一位斯瓦比亚的鞋匠，他在走方缝鞋的过程中创立了神秘主义的哲学——神智学（Theosophy）。他在1600年的某一天看到了“电光一闪”，他的“灵魂之窗”豁然洞开，窥见了宇宙的“奥秘”。从此不断有神秘的异象和启示出现，他从金属板上反射的阳光中、从硝石燃烧的火焰中领悟到了神智。波墨写了三十多本关于神智学的书籍，记载了他丰富奇异的玄思冥想，并将深邃的哲学思想与神秘的圣经启示奇妙地结合在一起。黑格尔把雅各·波墨称为“第一个德国哲学家”、“条顿民族的哲学家”，认为“他的哲学思想的内容是真正德国气派的”。在17世纪上半叶，雅各·波墨这位神秘的鞋匠哲学家把深涩的概念表述在粗陋的行业术语里，把上帝称为“伟大的硝”或“永恒太一”，这“伟大的硝”是原初的圣父或统一，它包含一切尚未分化的矛盾于自身之中，然后通过“圣言”、“痛苦”或“分离”而产生出圣子、宇宙、“某物”并在对某物的知识中直观到自身，从圣父到“某物”产生的过程被描述为神的震怒，酸、辣、刺、猛的变化过程，收敛的作用和电光一闪。“这个根源可以被伟大的叱责和踊跃所点燃。通过收敛，就形成了被创造的东西。”酸“为踊跃所点燃(这件事只有那些用硝造成的创造物才能作)，那它就是神的震怒的燃烧本源了。”由燃烧迸发出闪电，“闪电是光明之母，因为闪电诞育出光明；闪电也是凶猛之父，因为凶猛存留在闪电中，有如父亲身上的一颗精子。这闪电又诞育出声音或音响。”而声音则构成了万物的性质，并最终产生出“某物”或世界。黑格尔称赞波墨的神秘主义思想，“波墨要比那种对最高本体的空洞抽象看法不知高明多少倍”——然而他所使用的语言却使这种思想变得无法理解，因此使得这种思辨神秘主义更加神秘了。据海涅所述，英王查理一世对波墨的神智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派了一个使者到德国去向波墨学习。黑格尔评述道：“这种深刻思想生硬粗糙，缺乏概念，是一种顿悟，一种发自内心的说法，——在内心中掌握一切，认知一切。此外还应当提到他的虔诚真挚，一字一句无不发自肺腑。” 总而言之，神秘主义是整个德国哲学的精神实质和认识上的一把重要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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