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贞老师讲课记录节选(2012-06-08 21:07:44)听课记录 时间：2012－6－8上午 地点逸夫报告厅第二会议室 主讲人：甄贞（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北京检察院副检察长） （贾明军律师：甄贞老师是典型的学者加实务型律师，讲课很好，对律师评价很客观，确实指出了律师业的很多问题，当然，为了平衡，也指出了很多检察系统的问题。不错！） 中国特色的控辩关系 ——检察官视角中的中国刑事辩护律师 甄贞老师之前在北京法院12年，在人大教书9年，在北京检察院9年。在法庭上，我已看到了中国律师出色的表现。今天我们一起交流，会有意义。新的刑事诉讼法颁布了，明天元旦就实施了，搭建了一个相对平等的格局。我的主题：中国特色的控辩关系。 修改条文中显示出来的未来我们检察官和律师在法庭上的格局，有一些思考，也想把这个问题的思考，和大家做一个具体的交流。今天我讲四个方面的内容： 1.修改与中国律师制度，把中国特色的理解介绍给大家； 2.律师刑事辩护存在的问题及改进建议；是我个人的观察和理解，不一定对，仅供参考； 3.如何充分发挥律师在刑事辩护中的作用； 4.公诉人眼中看刑事辩护律师，不代表我个人观点，我在公诉人中做了访谈和调查； 5.把对律师制度和对我们国家辩护的问题，我自己的思考；交流一下，希望 我们之间相互激励。 2012年3月14日，刑事辩护法，是高票通过，2639票，是赞成票，获得了人大代表的人民的表决。在明年1月1日实施。我们律师界的朋友们，都在学习贯彻，北京市为例，我们现在的口号，法律已经赋予权利的，我们尽可能的，现阶段尝试落实。凡是扩权的，我们明年元月1日。这部新的刑事诉讼法，丰富了辩护制度。我带了法典，关于第四章，辩护与代理做了很大修改，原来的刑事诉讼法，只有10个条文，现在16个条文。只有5个条文，保留了原来的条文没有做发动。幅度，是很大的。8个方面，完善了刑事辩护制度。我只一带而过： 1.侦查阶段，律师辩护人的地位得到了确认； 2.法律援助的范围，有所扩大；对律师有利；有相当律师，案源不足，扩大法律援助的范围，被告人能够得到司法救助，另一方面，律师有业务拓展，尽管低的。 3.辩护人的责任重新定位，强调实体与程序并重。律师在出庭辩护的时候，从条文来看，有证明的作用，实际上“证明”拿掉后，更加到位了。一个小小词汇，让我们更国解脱。同时，强调 不光是实体上辩护的问题了，罪行轻重的问题，在程序上，对量刑上也提出建议。如果有违法收集提供证据，也要追究。程序也变成了律师的辩点，扩大律师的辩护。 4.律师可以直接到看守所会见，当然有三种除外。以前是律师法和刑事诉讼法不一样，现在是认可了律师的规定，这个会见问题上，律师是有刑事诉讼法保障的。会见上，我认为，是立法上没有问题。 5.自审查之日起，辩护律师可以查阅所有材料。96年为了避免法官的先入为准，我们只移送起诉书，证据目录，审查起诉之时，律师以前是看不到什么的。阅卷难是我们律师反映上的问题。现在实际又改回去了。这十多年的司法实践证明了，那样的一种改变，更不利于保障被告人。而且我们对这个认识，是经过了实践是提高了一个层次。 6.律师涉嫌伪证罪，以前306条，刑事诉讼法有 类似的规定。出现了一些抓律师的情况，而且有些是因为确实违反了职业规定。这一次改变，在程序上做了特别的安排，不能是同一个侦查机关办同案的律师，显然是不公平的。本来是两个队踢比赛，突然一个队突然变成裁判了。我们七个全国政协委员联名是建议取消，即使不取消，改变程序。 7.律师对当事人信息的保密权，三类信息除外。 8.办案机关工作人员，辩护人有权向检察院申诉、控告。考虑了一些补救的措施，保障权利的落实。检察机关不是老强调自己是法律监督机关吗？不能单纯的站在控诉一方，而是法律监督者（包括律师、公安）诉讼权利得不到落实的时候，可以寻求这个救济。 通过以上修改，再看我们国家，侦查、控辩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本来我们之间，我做为检察官看的话，检察官和律师是一对对手，而是为了查清案件事实，为了在法庭上伸张正义，我们各自依据我们的职责，通过举证、质证，对案件有一个完整的了解。像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构，刑事诉讼法修改以后，控辩两方相对平衡了。司法机关有法律强制性，背后都是国家权利。天然的这个条件，显然在诉讼中的地位上，优于辩护人一方。虽然辩护律师有法律知识和背景，在诉讼中，不给他权利，不能调阅相关证据卷宗，辩护很难抓住重点。现在法律的一个修改，有利于保证公平。 这是我引用了学者的一个论述。冀祥德《控辩平等之现代内函解读》，《政法论坛》2007年第6期。 程序的设置，赋予双方的权利，达到控辩双方平等武装的目的，为了案件公正的处理。这个之间不仅仅有对抗，还有合作。以往我们出现的会见难、阅卷难等问题，希望问题得以解决。 这是我想从这个角度 （立法） 来解释控辩的格局。我从司法体制上，再来看一下： 我在检察系统和检察官讲课，不是课眼中律师，而是检察官如何履行法律监督者的角色。从立案，到审判，检察机关都是全程参与。不该立的立的，应该立的没有立，都属监督的范围。本来是属于民事上的纠纷，最后作为一个刑事案件了，就有监督的职责。检察官不有忘记自己是一个法律监督者的地位。 客观公正立场，是检察官应站在客观立场，而非当事人立场。这是联合国《关于检察官作用的准则》：检察官是公共利益的代理人。尽管美国这种典型当事人类型的国家，检察官是主权的代表，必须公正的行使职权。不是为了赢取案件，而是为了司法公正。 向检察官申请控诉，反应出一种担心，从公诉追求胜诉，但我们现在，我们恰恰给检察官讲，保障公正是目标，而不是胜诉。如果我们能从更高境界看的话，这个应该不是问题。 大家现在再看检察官的队伍，与十几年前相比，已有了整体的提升，是检察院中较强的组成部分。这就是十几年的磨练。我现在就想，法律做了现在的修改，再提高一个层次思考问题履行职责。 （三）律师制度的现状（我个人理解） 律师队伍，是建设社会主义法制国家的重要力量。也履行法律履行的职责。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律师队伍，是谈不上法治国家的。律师的变化，重建30年，现在有律师200287人（2010年底），现在24万左右。每年1万多的速度增长。律师参与诉讼的渠道多种多样。2010年，全国律师刑事民事行政案件224万件，非诉讼85万件。企业法律顾问。办理法律咨询和法律援助。相比较起来，2010年的时候，全国法援72万件，刑事民事行政案件，刑事案件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绝大多数是民事案件。 去年，全国律师办理245万件，年均办案49万件，包括侦查、起诉、审判阶段。 刑事案件，从两高报告，在100万件，有律师参与的案件50%不到。中国律师制度或律师工作，朝规范法治化发展。 2012年开始，乐观地看，新型的控辩审，立法层面上，已确确立（审前、审判三角结构）。一个新型的控辩关系出现了。 二、律师刑辩出现的问题及改进 1.刑事辩护制度还缺乏认识，包括领导层，司法机关，和社会公民。对刑事辩护缺乏统一的正确的认识。律师的特性没有被社会广泛认识。我在人大搞刑事诉讼制度研究。我一直有一个观点，宪法是母法，是根本大法；但宪法靠部门法落实，刑事诉讼法，就是小宪法，要保障我们最基本的人权。一些人不理解，很多人认为，律师只顾赚钱。检察机关法官系统，每年也有害群之马，不能以个别律师的行为，认为律师制度不好。律师的底线不能触犯。还有的律师热衷于炒作。借助媒体炒作案件，对案件本身无益，对司法制度的伤害更大。 2.律师参与刑事诉讼比例过低。2008－2010年，律师参与审判2.2万次，2010年31%的辩护率（这是审判阶段）。案件在增长，但首都的情况来讲辩护也再增长，但是，不太乐观的是，其它几个省，不能印证。 2008－2010年刑事案件的数量逐年增长，但辩护数量在下降，这是某省的统计数据。律师的参与的却来越少。很多城市达不到这个城市。 侦查、审查起诉、审判阶段，比例 1：3：6.这是律师参与的比例。 2010年，全国律师20万，但年人均办刑事案件不足3件。 律师要有自己的荣誉感。 3.律师法定权利落实不到位。三难问题，难以解决。 一些司法机关任意扩大“国家秘密”的解释范围。 可喜的是，刑事诉讼法修改，三难问题，在法律上得到解决。“审查起诉之日起”可以查阅、摘抄、复制上述材料。可以看卷。 再如，39条的规定：无罪，罪轻，有权申请调取。 还有第47条的规定。 律师素养整体较低。作为法律人来说，整体人都不是太高。本来我们有一个客观的评价，从学历上，律师是公检法司最高的，现在又不太好讲，近些年来，近十年来讲，法，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一线的业务部门中的法官检察——98%以上是本科。硕士，北京4千检察官500多硕士、博士。专业水平和业务能力，我个人说，这几年，我看到的检察官，有一个自己系统的培训，每年都要有40个小时的集中培训，我们有很多业务比武，全国评选的十佳公诉人，我们近期看到的律师和公诉人的中央2台辩论赛。是不是最好的业务比武，我不一定认同。这种方式表演方式太高，但至少在赛的过程，当场展开辩论的，找到论点论据，可以看出来公诉人和律师的差距。现在公诉人的水平，普遍高于辩护人。在很多的法庭上，公诉人略胜一筹。我希望 激励我们律师的上一级的律师协会，司法管理部门来说，加大对律师的专业培训。其实我在政协的提案来说，检察官、法院的培训，都是国家来出的，律师的培训，希望也要国家来出。 律师的惩戒还是比较简单的。 服务质量还是有待提高的。不能因为法律援助的原因，就降低标准。 律师刑事辩护中存在的问题进建议。 让各级党委、政府重视律师工作。积极宣传律师工作。 公诉人眼里的“庭上对手”——刑事辩护律师 消积评价：因司法不独立，实质意义不大，难以发挥作用；还有，有些情况下，律师成为同案串供的指挥与媒介，翻供，干扰司法工作。 部分刑事辩护律师不专业，水平不高，形象不修边幅，工作作用散漫，法庭上笑场，没有表现对法庭的尊重。 一次，律师给被告人说，你妻子把你送给她的99朵玫瑰都收好了，你放心吧，她会好好保存你们的爱情（其实“99朵玫瑰”是99万元钱），律师这样不好。 律师可能（北京）：传话，传纸条，夹带毒品，自制苹果酒……有时候就是利用律师，作为律师工具。诊所式法律教育，这个课程开设的很成功。我们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辩护人，我们怎么知道虚假的？你不能全信当事人，维护辩护人的身份。同时，不要忘记他也要借你的身份做他想做的事。所谓“坏人”打交道，不能太简单，太随便。 不要让人家成为串供翻供的载体。 有些律师不太专业。 想地律师说：即是对手，也是合作者。 好的刑事辩护律师： 1.尊重法庭，尊重法官 据理力争，有依据，而不能不顾事实证据。 2.对人诉人有充分的尊重，不要突袭。举止，言谈要得当。 3.有新的证据，可能量刑，积极和公诉沟通。认真询问被告人，不走过场。 死缓最短是18年半，最长是23年左右。那时候修8还没有出来。重刑犯很多，实际执行很短。美国判了200多年。不能假释。 庭前认真会见被告人，与被告人沟通。不要盲目作无罪辩护，失去有效的辩护机会。 熟悉法律法规，交叉法律学科，民商地，行政法。 适度，必实的情感牌。 与公诉人相同的意见简要陈述而不是要过分展开。 律师刑事辩护中应当注意的问题： 19岁就该该19岁的事；人生就是在哪个阶段做哪个阶段的事！ 不正当用互联网来公布不客观的“事实”。媒体审判 、网络审判。 正确引导被告人家属，不要引导过激的言辞。 律师有些错误的想法：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固执已见，认为自己时时、事事正确。 习惯于挑错的心态，也不好。 公诉人： 1.希望律师敬业；2.好的工作态度；3.专业程度；4.价值取向。5.辩护能力。6.相互信任。7.刑事律师强大，我们公诉人地位才能受到重视。（方工的人品、境界） 共同分享几点思考： 进一步明确律师的职责与定性 三个维护，维护合法权益，法律正确实施，社会公平和正义。 2010年：律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法律工作者。对律师政治上的高要求。我国，律师不是自由执业者，也不是国家法律工作人员。有政治和商业双属性。国际贸易分类：法律服务属于商业服务，又是法律职业，又具有政治性。 美国一个教授《迷失的律师：法律职业理想的衰落》：律师如果不再迷失，需要回归到政治家的理想，热爱公益，诚实。政客关心下一次选举，而政治家关心的是下一个世代；在这儿，我想，律师必须与追逐利润最大化的商业活动划清界限。坚持新的律师法，维护三个职责，政治上，中国特色法律工作者要求自己！ 律师执业环境需要改善 伦理道德的问题：真实义务。女王的律师伯罗汉（BROUGHAM），我要替当事人辩护，辩护人的实际的义务，心里唯有一人，不惜牺牲其它人的利益。他要隐瞒真相。 有效辩护和无效辩护。缺陷标准、偏见标准。 《斯特里克兰》标准，我们国家关注的不够，律师本来辩护率就低，于谈到一个有效无效辩护的情况下，还谈不到。 投诉； 1.高收费；私收费浙江高院，接受律师吃请受贿比例高。 2.关系不正：律师请吃饭、收受财物的比例相对高。法官主动的6%左右，法官暗示的34%左右，律师主动提出的16%，社会风气、当事人要求：46%。 律师是不需要法官吃饭：28个学习说需要请，2个学生说不需要请。 郭生贵：800万死缓，2：8分成。 广东省高院院长也是北京判的。我们北京检察院5个法院院长，在我们这审理。我们执业群体都有一个严格自律的问题。 还是要从制度上建立机制。不愿违，不敢违，不必违的保障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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