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X “久闻先生乃当朝名士，人品、诗作自古少有，我等高山仰止，惜未曾谋面。闻先生近居当涂，喜不自禁。小县虽属偏乡僻壤，但民风淳朴，景色宜人。先生好游乎？此处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饮乎？此处有万家酒店。诚请先生稍有空闲时，到小县一游，以便当面聆听先生教诲。” 这是一封书信，来自时任宣州泾县县令汪伦之手。拆书者为李白，肃宗时投身永王李璘帐下，因李璘于丹阳起兵叛乱兵败致使李白受到牵连，后虽被大赦，但始终得不到任用，便与妻室流落到与泾县同属宣州的当涂县，暂居任县令的同宗叔父李冰阳处。 说到精工小篆、被誉为秦相李斯后小篆第一人的李冰阳虽然是李白的长辈，但仰慕白的文才和人品，正当白穷困潦倒时，被留在当涂寓居。值得称颂的是他曾主编李白诗集《草堂集》并为之作序，流传于世。李白的诗作之所以广为流传，除诗作本身有很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外，和李冰阳整理编辑不无功劳。 话说当李白看完信后，感慨至极。心想我李白自安史之乱和肃永纷争后，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空有一腔热血、有志不能报国不说，就连一家老小的生计时常紧紧巴巴，不时发生窘迫。旧时的一些好友，“雪里送炭君子少”，渐远于我。没想到从未交往的泾县县令在这个时节邀我前往，可见他是一位重情惜才者，值得交往。 李白把家眷留在当涂请叔父照看，择吉日独身上路向南前往泾县拜访汪伦。 小舟不到三日，便入泾县地境。李白坐在行进中船头上的一把小竹凳上环顾四野，见这里枕山带川，水行其中。山上多竹，茂密。间有茶园，垄沟犹如螺旋，缠绕山坡，青翠。川土地虽少，但平旷且肥饶，多植稻谷和蚕桑。四月的稻桑，葱茏无限，活力远超他季。小舟逆清溪而行，不时见到择水而居的人家，房屋虽然够不上豪华，但整洁。不时看到成群的鹅鸭，或在院落觅食，或在水中戏耍，好一派田园风光。 他感叹泾县虽属偏乡，但清雅；算是僻壤，土沃。暗暗喜欢上了这方水土。 傍晚，他临泾县城，辞舟上岸，找到离码头不远的县衙。见两位守门人站在门外，便上前拱手作揖问道：“劳驾二位哥哥，不知汪老爷可在县衙 加载中... ？” “先生有何贵干？”其中一位问道。 李白随手取出拜帖，双手递上说道：“在下李白，汪老爷曾有书信约我前来。” 守门人接过拜帖说道：“先生稍等，待我进去禀报老爷得知。” 不一会，只听二堂内传出洪亮的声音：“哦，到了，快请！给厨房说一声，有尊贵客人今晚用膳，快做准备。” 转眼间，只见一位已过不惑之年的满腮胡须、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男子带着几个人疾步出来，边作揖边说：“不知先生今日到来，有失远迎，多的有罪！” 李白估计来者就是汪伦，便笑着向前一步拱手说道：“白不才，有劳老爷盛情相邀，便是三生有幸，感恩不尽，哪敢劳驾远迎？” 说话间，两人手拉手进入二堂分宾主落座。当李白小饮一口下人端来的明前茶后说道：“听老爷口音，不像是当地人？” “先生，你我交往之中并无老爷之说，以后可直呼贱名或兄弟即可，这样我方觉得心安些。至于我的家乡离这里不算太远，就在歙州黟县。不过打算卸任后不回去居住，欲长期留在泾县，因我太喜欢这里的山山水水了。” “哦，是这样。黟县也是块风水宝地，人杰地灵，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地方。” “是啊是啊，先生所言极是。我留恋泾县的另一个原因是在此地几年间，为之付出诸多艰辛，如今也初见成效，地方绅士、百姓逐渐喜欢与我，我好像也离不开他们啊！” 说话间，下人禀知晚饭已好。二人移步餐厅，只见四方桌整齐地摆着几样菜，两只杯子、一壶烫好的酒放在一旁。汪伦先请李白入座后拿起酒壶斟上满满两杯，双手端起其中一杯递给李白说：“先生舟船劳顿数日，今晚只是小酌，以便你早些歇息。先敬你一杯，算是接风吧。” “老爷，——哦，应遵你吩咐，不称老爷，那就称兄弟吧。”李白继续说道，“兄弟真会体贴人，上面之言，使白有归家之感。” 二人对饮一杯后，汪伦吩咐下人唤两个儿子前来见过李白，说道：“本不应让犬子打搅先生，但他们自幼酷爱诗词，尤其敬慕先生的大作，故令他们出来给先生请安。”说罢便叫儿子给李白叩头。 俩公子双膝下跪，双手触地同声说道：“晚辈给先生请安。” 李白见此情景赶紧站立，双手扶起两位公子，说道：“二位贤侄不要多礼，赶请快起来！” 他仔细端详两位公子，一个个高挑个头，眉清目秀，身体匀称，面带微笑的垂手站立在一旁，打心里喜欢。问道：“二位贤侄还在学堂攻读？” “回先生，我们正在学堂。”其中稍大的一位公子答道。 “他俩虽然已经考取秀才、明经，那只是虚名而已，至于学识，还得继续深造。” 说话间，他挥手示意儿子和下人退下后继续说道：“我对取得功名不太在乎，先生知道，如今家世门第成为评定官员的唯一标准，真可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像我等下层小吏的后代插花琼林宴，绝无可能！所以眼下叫他们多读书，以备今后报效国家以及黎民。” “是啊，是啊。贤弟说的不无道理。白在长安居住期间，曾见过殿试，正如你言，非名门望族，绝无参试或高中之可能。至于读书，乘他们还年轻博览群书肯定有益。” 汪伦饮一口茶继续说“小弟身为朝廷命官，按理不应有上述言论，但实在看不惯时下官场中种种弊端，可又难以为之，只是空谈而已。事到如今，只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方可上对得起京城皇上，下对得起泾县百姓，更对得起养育我的父母。只有这样，我心稍微安些。” 李白为汪伦上述语言感动：“贤弟，白为你能直言针砭时弊心生敬佩，时下在任者有你这样举止者甚寡。多年来，白常为此类不齿之情捶胸顿足，激动不已，但实在没有回天之力，只能任其自然。今日相见，犹如高山流水，遇到知音，真是三生有幸。来，愚兄敬你一杯！” 尽管汪伦有言在先，欲清李白早些歇息，但架不住双方酒逢知己千杯少，边饮酒边交谈一直深夜方休息。 （文中部分情节纯属杜撰，大家勿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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