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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 （1906 - 1975） 距离「辉煌俄罗斯」马林斯基艺术节开幕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除歌剧和芭蕾以外，此次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将在上海大剧院献演的两场交响音乐会，聚焦俄罗斯20世纪的作曲家。其中，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和“第九”交响曲将在两天分别上演，无疑是重头戏。 20世纪中后最伟大的作曲家 15部交响曲折射出时代历程 这位曾被指挥大师伯恩斯坦赞为“世界级的天才”的作曲家，一生共创作了15部交响曲。上世纪20年代横空出世的毕业之作《第一》，使他在国际乐坛一举成名。70年代问世的《第15》是自传性的，是他艰难的突破性创作生涯的最后总结，是他作为“真正的人”的一生回顾。15部，数量之多，在音乐史上位居前列。肖斯塔科维奇可谓20世纪中叶以后最伟大的作曲家——没有之一。如果音乐史上没有他这15部交响曲，交响曲这一体裁的创作，在20世纪末，恐怕要被人遗忘了。
全部交响曲所跨越的半个世纪，是他的国家和全人类的命运，历尽风风雨雨、天地动荡的大时代：从苏联较早文艺相对宽松繁荣发展时期，经历了政治大清洗，德寇入侵，二战胜利，战后音乐创作中对无调性、不协和音的批判，直至意识形态控制逐渐解冻。肖氏的15部交响曲见证并折射出那个时代的历程，也烙印上了他的交织着抗争、挣扎、欢笑和讽喻的音乐人生。 老肖的学生、著名大提琴家罗斯特洛波维奇曾称他为“20世纪的贝多芬”。然而，老肖也许比贝多芬更为坚韧。当他被当局的意识形态所控，被迫以与自己相悖的审美意识创作时，他能够迂回前进，突破局限，进入超越时代的音乐艺术新境界。也正因为他需要这种迂回手段，令他的创作动机，乐章中蕴含的真正乐思，常引发颇多猜思，谜团重重。
非议多多、诠释各异的“第五” 很少作品能比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被疑惑得更厉害了。此曲完成于1937年7月，同年11月由穆拉文斯基指挥列宁格勒爱乐首演。作曲家称其为“一个苏联艺术家对于公正批评的实际的创造性的回答”。原来伴随1932年以来苏联的大清洗运动，艺术受“社会主义写实”教条路线的指导，凡违此路线的文艺作品皆受批判。 1934年在列宁格勒首演的肖氏歌剧《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原本受到热烈欢迎和高度评价。岂料1936年在莫斯科演出时，斯大林出席观看了，第一幕还没结束他便愤然离场。不久，一篇《不是音乐是混乱》的文章出现在《真理报》上，对这部歌剧及其作者进行了猛烈粗暴的口诛笔伐。肖氏被戴上了“人民公敌”的帽子。肖氏见状不妙，立即撤回即将首演、创作形式上十分前卫的《第四交响曲》。一年后，作为“检讨”，他完成了《第五交响乐》，将它献给斯大林。这部作品为他赢回了失去的声誉。 在扭曲的时代变局下，老肖用“创造性的回答”进行创作 《第五》创作时，老肖收敛了前面几部交响曲中的激进前卫的作法，回到贝多芬的传统模式。乐曲规模宏大，被评为“新贝多芬风格”。四个乐章用一个节奏动机贯穿，从开始的疑虑和悲剧性，经过希望和奋进，达到最后的辉煌和胜利。其中有列宁格勒工人们在辛勤劳动以及欢乐舞蹈的场面。终曲铜管齐鸣，庄严和欢乐的冲锋号吹起，鼓声轰响，欢乐升腾。 然而从各种的文献研究中，不少乐界学者又从后来出版的肖氏的自传录《见证：季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回忆录》中，推导出一个另类的解说：《第五交响曲》是“为世所逼”，是要取悦当权，为自己的生存，免遭迫害而写的妥协作品。 终曲的欢乐是出自内心，还是“被逼的欢乐”。演奏者会有不同的处理吗？为此笔者对比了多个“肖五”版本，而将重点放在了明显迥异的两个诠释：穆拉文斯基指挥列宁格勒爱乐（为当时苏联最正统的乐团）和罗斯特洛波维奇（老肖的学生与好友，晚年移居美国）指挥美国国家交响乐团。果然，在终曲中，前者一开始就以“快板”来演奏肖氏在乐谱上写明的“不太快的快板”，从而显露出特别的振奋情绪。在接近尾声的定音鼓四度音程的连续敲击，则越敲越干脆凌厉。而老罗的版本，就十分忠实于“不太快”，尾声的定音鼓声敲到最后，流露出了疲惫，像是一种无奈。——而这正是老肖聪明的“创造性的回答”。
令评论界大跌眼镜的《第九》 老肖的《第九》创作于二战刚结束的1945年，在此之前，他的《第七》、《第八》描绘了苏联人民抗击德国法西斯的战争场景，受到舆论的赞赏。作曲家曾预告他的《第九》将是其“战争三部曲”的最后一部。而那时，作为苏联人民的领袖，并以世界革命导师自居的斯大林，正需要一部与贝多芬《第九》气势相当的交响曲与之伟大相匹配。《肖斯塔科维奇回忆录》中老肖说：“他们要我写一首热闹的曲子、一首颂歌，要我写一首雄壮的第九交响乐……要用四倍的管乐、合唱和独唱来赞美领袖。” 而结果呢？令人大跌眼镜，疑团顿生。“肖九”却是一部半小时左右的轻松活泼、逍遥自在的乐曲。乐曲中铜管声、木管声此起彼伏，交叠着愉快、悲观、谐趣、慌乱、粗野、怪诞……酿制出一瓶百味俱全的鸡尾酒。 老肖氏却幽默地说：“这是一首活泼愉快的小曲，音乐家们会愿意演奏它，评论家会高兴攻击它。” 从没有一个伟大作曲家像肖斯塔科维奇这样，令无数乐评家、音乐学家对他的创作至今还在费心考证释疑。 -END- /捷杰耶夫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音乐会/ 10/19 指挥大师捷杰耶夫亲自率团 5台7场重磅演出 歌剧、交响、芭蕾轮番上演 2016年10月18日至25日 上海大剧院大剧场 10月18日&20日 10月19日&21日 10月21日 家庭音乐会 交响童话《彼得与狼》 10月24日&25日 9月13日-29日 （点击蓝色下划线文字可以进入具体介绍和购票页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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