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银杏确实原产于中国,虽然银杏被誉为植物界的大熊猫,虽然有人提议将银杏作为国树,但是银杏与我们人类产生交集的时间真的不长。有学者认为,国人对银杏的利用“始于秦汉,盛行于三国,扩展于唐,普及于宋”,但是在南北朝之前的典籍中几乎都找不到对银杏的记载。所谓的辉煌历史,很多都是出于学者的美好愿望罢了。以至于郭沫若先生在他的散文《银杏》中慨叹,“我在中国的经典中找不出你的名字,我很少看到中国的诗人咏赞你的诗,也很少看到中国的画家描写你的画。”
银杏雌雄异株,这是雌株的叶和配珠。图片:Wikipedia
当然了,即便是拿到南北朝时候的古籍,我们也不能在上面检索到“银杏”这个名字。因为那个时候,这种植物的名字还是“枰”,到隋唐时期,则通称为“平仲”。当然了,这些都是银杏的官方名称,士大夫们自然要装得文雅一些。而我们广大与银杏亲密接触的劳动人民给银杏起了形象的名字——“鸭脚”。
银杏叶片像鸭掌。图片:Better Vitamin
之所以叫鸭脚,起因还在银杏叶子。那形状跟鸭掌倒是颇为相似,并且在植物界中还真的很难找出与之类似的叶子了。细看银杏的叶脉都是从最基部的一根分两根而来直到叶片边缘,是典型的二叉分枝。这种形态的叶脉通常出现在蕨类植物中,在种子植物中是极少见的。再加上银杏独有的扇形叶片,即便不结果,我们也能很轻松地认出它们。再次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至于为啥改名成银杏,则是因为它被重视起来,成为了贡品。
银杏叶的叶脉不同于常见树叶的。左图:Pinteres;右图:WordPress.com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果部》记载道,“白果,鸭脚子。原生江南,叶似鸭掌,因名鸭脚。宋初始入贡,改呼银杏,因其形似小杏而核色白也。今名白果。”正是因为被皇室看上,这种曾经只是偏安于天目山一隅的植物才得以扩展开来。
再仔细观察下叶脉。图片:Biologiquement
我不知道宋朝的皇室成员是如何评判银杏味道的,但可以肯定他们肯定不知道采摘银杏的人会面对奇臭无比的气味儿。
白果。图片:Wikiped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