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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诗文刍议(十二)

 judetan 2016-10-19
第四部分:缠绵悱恻梦黄粱——孽缘篇(3)
第五十二回:山洞 花园
曲《黄莺儿》:
谁想有这一种。减香肌,憔瘦损。镜鵉尘锁无心整。脂粉倦匀,花枝又懒簪。空教黛眉蹙破春山恨。最难禁。谯楼上画角,吹彻了断肠声。
《集贤宾》:
幽窗静悄月又明,恨独倚帏屏。蓦听的孤鸿只在楼外鸣,把万愁又还题醒。更长漏永,早不觉灯昏香烬眠未成。他那里睡得安稳!
《双声叠韵》:
思量起,思量起,怎不上心?无人处,无人处,泪珠儿暗倾。我怨他,我怨他,说他不尽。谁知他这里先走滚。自恨我当初不合他认真。
《簇御林》:
人都道他志诚,却原来厮勾引。眼睁睁心口不相应。山盟海誓,说假道真。险些儿不为他错害了相思病。负人心,看伊家做作,如何教我有前程?
《琥珀猫儿坠》:
日疏日远,何日再相逢?枉了奴痴心宁耐等。想巫山云雨梦难成。薄情,猛拼今生,和你凤拆鸾分。
《尾声》:
冤家去得忒薄幸,割舍的将人孤零,那日里恩情翻成做画饼。
这是本回中李桂姐的一组唱词,写的都是怨女之音,如果抛开故事情节,那真是如泣如诉、哀婉动人。
而书中的李桂姐却既是娼妓,又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张竹坡的总批说:“桂姐自丁二官之后,西门久已疏淡。乃近复渐渐热落者,干女之故。而西门为色所迷,明明看破虚假,却不能跳出圈套。”
有考证说,这一套曲均引自明朝嘉靖四年的《词林摘艳》卷二,总名《伊州三台令·怨别》。
诗《七绝》:
海棠枝上莺声急,绿竹阴中燕语频。
闲来付与丹青手,一段春娇画不成。
此诗处在西门庆与李桂姐“山洞之淫”后面,张竹坡总批说:“伯爵数回说明桂姐之于三官,而西门乃即有山洞之淫,是其愚而不断,且自喜梵僧之药,欲卖弄精神,亦非有意于桂姐也。夫人之精神,值得几番卖弄哉!故沿至后文惊爱月等事,皆一层层写入死地也。”
这是一首反映男女欢爱的诗,也是作者“改装加组装诗”的一个代表。本人猜测,与前两句比较类似的是宋朝陈允平的“红杏墙头燕语,碧桃枝上莺声”。与后两句明显类似的是唐朝高蟾的“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但不管怎么
说,作者的改装、组装功夫也实在了得,而且与小说情节很贴切。
第五十九回:露阳 赌物
诗(七绝):
天仙机上整香罗,入手先拖雪一窝。
不独桃源能问渡,却来月窟伴嫦娥。
本回写西门庆与郑爱月儿的情事。“(西门庆)家中无事,忽然心中想起要往郑爱月儿家去。”接着又写:“爱月儿走到下面,望上不端不正与西门庆道了万福,就用洒金扇儿掩着粉脸坐在旁边。西门庆注目停视,比初见时节越发齐整,不觉心摇目荡,不能禁止。”
作者写西门庆此行是“忽然想起”,写爱月儿行礼是“不端不正”,妙极!
此诗引自明朝万历年间的戏曲《绣襦记》第四出《厌绝风尘》,作者有部分改动。
第六十回:死孽 生涯
曲《清江引》:
一个姐儿十六七,见一对蝴蝶戏。香肩靠粉墙,春笋弹珠泪。唤梅香,赶他去别处飞!转过雕阑正见他,斜倚定荼蘼架。佯羞整凤釵,不说昨宵话。笑吟吟,掐将花片儿打!
李瓶儿死了官哥,旧病复发,而西门庆却在庆祝新铺开张,喜气洋洋。“酒过五巡,食割三道,下边乐工吹打弹唱,杂耍百戏过去,席上觥筹交错。”这是小优儿郑春在席间唱的一个小曲。
原本此曲只是在酒席上唱的,与主题没有关系,可张竹坡总批说“‘赶他去别处飞’,又为春梅地也。故此回是过节,文中却插入关锁,文字神妙之至。”不知这是否作者安排此曲的本意?
此曲前半首引自元曲无名氏《清江引·咏所见》,作者有少量修改。后半首疑为作者自制。
第六十一回:醉烧 病宴
曲《锁南枝》:
初相会,可意人,年少青春,还不上二旬。黑鬘鬘两朵乌云,红馥馥一点朱唇。脸赛夭桃手如嫩笋。若生在画阁兰堂,端的也有个夫人份。可惜在章台,出落做下品。但能勾改嫁从良,胜强似弃旧迎新。
初相会,可意娇,月貌花容,风尘中最少。瘦腰脚一捻堪描,俏心肠百事难学。恨只恨与他相逢不早。常只愿席上樽前,浅斟低唱相偎抱。一觑一个真,一看一个饱。虽然是半霎欢娱,权且将闷解愁消。
西门庆到王六儿家,王六儿请了常在隔壁乐三嫂家走动的申二姐唱曲,申二姐是个盲人,估计是个歌女而不是妓女,但她唱的却是烟花生涯,歌词写得很委婉动人。这样因残疾而沦为歌女的女子,只能像一些妓女期盼从良一样,希望自己有一个好归宿,不由得会引起旁人的同情。
第六十八回:戏衔 密访
曲《无牌》:
一见娇羞,雨意云情两相投。我见他千娇百媚,万种妖娆,一捻温柔。通书先把话儿勾,传情暗里秋波溜。记在心头,心头,未审何时成就。
西门庆到郑爱月儿家,席间由韩消儿唱了此曲。韩消愁儿本身就是妓女,所以她唱的勾栏声色已充分显示出其职业生涯的特征了。
第六十九回:初调 惊走
词《忆秦娥》:
香烟裊,罗帏锦帐风光好,风光好。金钗斜弹,凤颠鸾倒。 恍疑身在蓬莱岛。邂逅相逢缘不小,缘不小。最开怀处,蛾眉谈扫。
此词置于回首,写的是西门庆初会林太太的情事。张竹坡总批说:“林氏以告引诱三官之人为由,以通西门。齐家必先修身,信然!”
这一首反映男女欢爱的词,文字相当浪漫,如果脱离小说情节看,无疑是一首好词。
有考证说此词引自明朝冯梦龙的笔记小说《情史·情鬼类》中的《翠薇》篇,作者引用时一字未改。对此本人有些怀疑,据有关资料反映,《情史》与《金瓶梅》的成书时间很接近,难分孰早孰晚,故存疑。
第七十三回:吹箫 试带
词《长相思》:
唤多情,忆多情,谁把多情唤我名。唤名人可憎。 为多情,转多情,死向多情心不平。休教情重轻。
此词估计为作者自制,作者故意模仿潘金莲的口吻说她自己的多情。张竹坡总批说:“(作者)极力将金莲写得畅心快意之甚,骄极满极,轻极浮极。总写金莲之肆志得意以取辱也。”
女子多情无可厚非,但潘金莲不是多情,而是“情多”,即便嫁了西门庆,还勾搭多人,这种“多情”令人生畏。杜牧有诗:“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苏轼也说:“多情却被无情恼。”是极,这种多情恐怕还不如无情。还是晏殊说的更有道理:“无情不似多情苦”,信也!
第七十七回:雪访 水战
诗(七绝):
聚散无凭在梦中,起来残烛映纱红。
钟情自古多神会,谁道阳台路不通?
此诗置于西门庆“踏雪访爱月”之时,似乎是用“神女”的典故描绘男女情事。然而在回末,作者又写了一个虚无缥缈而又令西门庆魂牵梦绕的“楚云”,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竹坡的总批解开了谜团,他说:“写西门与爱月又虚描一楚云,言同归于梦,而梦实空也。盖既已梦矣,应须空写,故用‘鹿分郑相,蝶化庄周’二句,自点双睛。”西门庆此时已身在梦幻之中,离死不远了!
此诗引自明朝小说《金谷怀春》,为书中女主角玉贞所作,诗名《春眠》,作者引用时只第二句略有改动。诗中的“阳台”指男女欢爱之处,典出神女的“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之句。
第七十八回:再战 独尝
词《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搁笔问狂夫,笑问“欢情不减旧时么”?
西门庆二会林太太,张竹坡对此评点说:“言败叶辞林,春光去定。此回为上下一部大手眼,故用自此一段后,歇手写西门死也。”
此词原为宋朝欧阳修所作,写夫妻或恋人之间亲密的言语及动作,十分浪漫。作者引用时,词的前阙未改,后阙改了最后两句:“等闲搁笔问狂夫”原句为“等闲妨了绣功夫”,改的好像更通顺、更豪放。“笑问欢情不减旧时么”原句为“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则好像反而把意境改差了,有些过于直接,而且两句连用两个“问”字有些别扭。但如果不改的话,显然与书中情节不符。
诗(七绝):
灯月交辉浸玉壶,分得清光照绿珠。
莫道使君终有好,教人桑下觅罗敷。
本回写西门庆见了蓝氏的美貌,魂飞天外,可是像楚云一样,只能在梦中思想,在欲火焚身时奸了来爵媳妇。
此诗估计为作者自制,置于回末。诗中“玉壶”指纯洁的情操,如“冰心玉壶”,“绿珠”这个典故见《宋·乐史》,绿珠是西晋时石崇的宠妾,石崇被杀时她坠楼而亡;“罗敷”这个典故指《汉乐府·陌上桑》中的采桑女子;“使君”可泛指类似于先生的称呼,这里专指做官的人,与罗敷有关。这里绿珠与罗敷都比喻美人。
第八十回:售色 盗财
词《折桂令》:
恨杜鹃声透珠帘。心似针签,情似胶粘。我则见笑脸腮窝,愁粉黛瘦损春纤。宝髻乱,云鬆翠钿。睡颜酡,玉减红添。檀口曾沾,到如今唇上犹香,想起来口内犹甜。
此词插入于潘金莲与陈敬济情事之后。但不可否认,词写得极为动人,如果不看小说情节,这样缠绵的词倒有些像初恋的感觉。
有考证说此词引自明朝嘉靖年间的《雍熙乐府》卷十七,词名《题情》,作者有较大改动。
第八十二回:得双 冷面
词《西江月》:
闻道双衔凤带,不妨单着统绡。夜香知为阿谁烧?怅惘水沉烟袅。 云鬓风前绿卷,玉颜雾上红潮。莫教空负可怜宵,月下双湾步俏。
第一句有“双',第二句有单,正好符合“弄一得双”的题目。张竹坡总批说:“此回乃春梅别放之由,下文乃正经金莲收煞文字。”
此词为宋朝苏轼所作,作者置于回首。只改动最后一句,原词为“月与佳人共僚”,现在这句不如原来的好,但既是为了描写“金莲”(既指人、又指鞋)的所谓俏丽,又突出了一个“双”字,作者为此也真煞费苦心。
曲《寄生草》:
将奴这银丝帕,并香囊寄与他。当中结下青丝发,松柏儿要你常牵挂,泪珠儿滴写相思话。黄灯儿照的奴影儿孤,休负了夜深潜等荼蘼架。
曲《水仙子》:
紫竹白纱甚逍遥。绿青蒲,巧制成,金铰银线十分妙。妙人儿,堪用着,遮炎天少把风招。有人处常常袖着,无人处慢慢轻摇。休教那俗人儿给偷了。
《寄生草》一曲是女方写给男方的,夹了一缕青丝发。《水仙子》是男方写给女方的,送了一把白纱扇。很像男女恋爱交换信物。估计此两曲均为作者自制,文字写得很优美流畅,既有充满苦涩的思恋,又有略带着兴奋的调侃。
可惜在书中,这两人是一对孽缘,《寄生草》是潘金莲写给陈敬济的,《水仙子》是陈敬济写给潘金莲的。此时,两人已经一同走火入魔、无法自拔了。
第八十三回:含恨 寄柬
诗(七律):
如此钟情古所稀,吁嗟好事到头非。
汪汪两眼西风泪,犹向阳台作雨飞。
月有阴晴与圆缺,人有悲欢与合离。
拥炉细语鬼神知,空把佳期与君说。
诗中的人似乎意识到这段情缘世所少有,而且没有好结果,一方面在自我安慰,一方面又在继续期盼。诗把恋人又想又怕、忐忑不安的心理描写得细致入微。作者引用此诗并置于回首,有少量改动,以表示书中潘金莲与陈敬济的不伦奸情即将走到尽头。
此诗引自元朝女诗人王娇红的诗作《寄别申生》,王娇红的生平不详,但其与表兄申纯相恋的故事却流传开来。
后来元朝文学家宋海洞把王娇红与申纯相恋的传说演绎成小说《娇红记》,书中假托宋朝的故事,而王娇红这首诗则被宋海桐收入他的小说中。
第八十五回:知情 惜泪
词《渔家傲》:
情若连环终不解,无端招,旁人怪。好事多磨成又败,应难挨,想冷眼谁瞅睬?镇日愁眉和敛黛,阑干倚遍无聊赖。但愿五湖明月在,权忍耐,终须还了鸳鸯债。
人说好事多磨,我欲天从人愿,词里充满了对爱情的执着与期盼。词中的“五湖”是指越国灭吴后,范蠡带西施避难之处。
此词引自元朝宋海洞的小说《娇红记》,作者在引用时只略作改动,置于回首。写的是潘金莲、春梅与陈敬济的不伦奸情终被月娘识破,春梅变卖,潘金莲听候发落。
第九十一回:爱嫁 怒打
诗(七律):
簟展湘纹浪欲生,幽怀自感梦难成。
倚床剩觉添风味,开户羞将待月明。
拟倩蜂媒传蜜意,难将萤火照离情。
遥怜织女佳期近,时看银河几曲横。
凉席都皱褶不平了,像波浪一样,女子懒散地倚靠在床上,思来想去、辗转难眠。想尽快让自己入梦重温上次的温馨,连窗户也不敢开,生怕被月光照到现在的羞涩模样。很想让蜜蜂去传递这份柔情,但这就好比凭着萤火虫那一点光、去照亮情路一样,有用吗?眼看七七佳期即将临近,不禁时时抬头,去遥看天上的银河有什么变化没有?——诗很确切地反映了一位待嫁女子既激动又不安的真实心情。
此诗引自元朝宋海洞的小说《娇红记》,作者在引用时略作改动,置于回首,写的是孟玉楼改嫁的事。诗中的“簟(dian)”指凉席。
第九十六回:游旧 当面
曲《懒画眉》:
冤家为你几时休?捱过春来又到秋,谁人知道我心头。天,害的我伶仃瘦,听的音书两泪流。从前以往诉缘由,谁想你无情把我丢!
冤家为你减风流,鹊噪檐前不肯休,死声活气没来由。天,倒惹的情拖逗,助的凄凉两泪流。从他去后意无休,谁想你负恩把我丢!
冤家为你惹场忧,坐想行思日夜愁,香肌憔瘦减温柔。天,要见你不能够,闷的我伤心两泪流。从前与你共绸缪,谁想你今番把我丢!
冤家为你添闲愁,病枕着床无了休,满怀忧闷锁眉头。天,忘了我还依旧,助的我腮边两泪流。从前与你两无休,谁想你经年把我丢!
弃女的怨恨,可任选一首表达,每一首都可以用哀婉的曲调唱出来。
书中是写春梅旧地重游,只见一片破败景象,越发忧伤。在月娘设席间,春梅叫玉钏儿、郑娇儿两个妓女唱了这四则小曲。作者自己评论说:“看官听说,当时春梅为甚教妓女唱此词?一向心中牵挂陈敬济,在外不得相会。情种心苗,故有所感,发于吟咏。”张竹坡的总批也说:“此回写重游,然于游自己之故宫与金莲之旧馆,串入敬济,便有无限伤心之处。此回作者极写人生聚难而散易,偶有散而复聚,聚而复散,无限悲伤兴感之意。”
第九十七回:假续 真偕
诗(七绝):
花亭欢洽鬓云斜,粉汗凝香沁绛纱。
深院日长人不到,试看黄鸟啄名花。
这又是一首描写男女欢爱的小诗,作者用于写春梅与陈敬济情事。
有考证说此诗引自明朝冯梦龙的笔记小说《情史·情鬼类》中的《花丽春》篇,作者有局部改写。本人认为,同因成书年代过于相近,在此存疑。
诗中的“黄鸟”,一说黄鹂;一说黄雀。诗经云:“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声喈喈。”
第九十八回:旧识 情遇
诗(七绝):
碧纱窗下启笺封,一纸云鸿香气浓。
知你挥毫经玉手,相思都付不言中。
男的收到心上人的信笺,一副兴奋而又甜蜜的景象。如果用于才子佳人的“私定终身”,肯定相当般配。但书中此回的主角陈敬济却是个滥情小人,他已与葛锦屏结了婚,又与王六儿的女儿韩爱姐相恋,韩爱姐也是娼妓出身,所以这一对充其量只是孽缘而已。
此诗为作者根据北宋郭晖之妻(佚名)的一首七绝《空笺》改制而成,原诗写主人收到的是一件空白信笺。
第九十九回:醉骂 窃听
诗(七绝):
倦倚绣床愁懒动,闲垂锦帐鬓鬟低。
玉郎一去无消息,一日相思十二时。
这是女方写给心上人的情诗,反映了热恋中人情丝不断、懒散不安的情景。
此诗引自明朝戏曲《绣襦记》第三十一出《襦护郎寒》,作者有少量改动。
作者在全书即将结束时大写韩爱姐对陈敬济的情爱,这是全书最后一对孽缘,此诗也是全书最后一首情诗。此后不久,陈敬济即被杀,韩爱姐出家为尼。这样的结果,前者应该在情理之中,而后者则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张竹坡在【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读法】中说出了作者这样安排的本意:“一部中,诸妇人何可胜数,乃独以爱姐守志结何哉?作者盖有深意存于其意矣。言爱姐之母为娼,而爱姐自东京归,亦曾迎人献笑,乃一留心敬济,之死靡他,以视瓶儿之于子虚,春梅之于守备,二人固当愧死。若金莲之遇西门,亦可如爱姐之逢敬济,乃一之于琴童,再之于敬济,且下及王潮儿,何其比回心之娼妓亦不若哉?”
呜呼!如此看来,“作者固仁人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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