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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广州交响乐团在广州星海音乐厅的音乐会，对任何指挥来说都是一次深具压力和挑战的演出。这并非指这是“广交”今年四场“德奥经典荟萃”特辑的“头炮”，而是素来脍炙人口的经典作品，早已有不少指挥大师竖立广为人熟悉的典范，加上这更是全场三首都是被视为刚阳气质的贝多芬的经典名作，对于作为女性指挥家的景焕而言，就更多了一重无形压力。不过，贝多芬第七交响曲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后，持续不断的热烈掌声，则再一次证明“性别论”的观念与说法并无绝对。 话说回来，在仍以男性为主的指挥世界，女性要突围而出，往往仍是要凸出女性细密柔轫的心思特质，当晚用作开场的《莱奥诺拉》第三序曲，便见出景焕此种女性细密心思的运用，将这首长达十多分钟，仿如交响诗的序曲色彩处理得充满戏剧性和细腻的层次感，让人在音乐中仿如感受得到歌剧《菲黛里奥》中的女主角营救丈夫过程中的情绪变化，曲中多段由独奏乐器奏出的片段与乐队之间的呼应层次更是动听，发展部中小号于幕后一再奏出的高鸣号音的变化处理，便别具效果。 接着由张昊辰担任独奏的第三钢琴协奏曲，是一部三个乐章，超过半小时的大作品，在包括有不少富有个性化的乐器独奏的乐队部分，与独奏钢琴之间的配合上，景焕更能做到若步若趋的效果。张昊辰双手下的钢琴，奏来更是挥洒自如，全无半点刻意，即使是篇幅较长大的首乐章，带有华丽感与戏剧性的华彩，均从容而散发着诗意；慢板的第二乐章，快速的跑句音群，同样干净利落，不惹半点尘埃；终章的回旋曲，反复出现的回旋曲主题，次次不同，让人听起来趣味盎然。景焕棒下的乐队，展现了乐圣柔情的一面，这在第二乐章中尤为突出，但那其实在于更激发出继而出现在终章中的激情高潮吧了。 这种手法，在下半场作为大轴的第七交响曲运用得更为得心应“棒”。三十多分钟的音乐，包括开始时唯一的慢板乐章，均全是富有律动性的舞蹈般音乐，穿插其中的便有不少带有女性细腻柔情的片段，其中小快板的第二乐章，双重变奏的层次起伏所展现的丰富情感，尤为美妙动人，由此让第三乐章在音色上、节奏上显得变化更为丰富，由此继续在终章中激发起更为鲜明的激情，将全曲推上炽热的高潮，那仿如是首乐章富有爆发性能量的激情的回响。 其实“贝七”的铜管只有圆号及小号各二，敲击乐器更只有定音鼓，但在这五位「吹打乐师」的推动下，结合着八件木管与弦乐五部，却能奏出爆发性能量极高，让人意科之外的激情高潮，将观众的情绪亦大大刺激起来，个中的秘诀让人想到一句智慧之言﹕“要跳得越高，便先要蹲得越低”，看来景焕能活用女性的细腻柔情，能激烈起更强的激情，道理相同呢！ 文 | 周凡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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