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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岭

 杨关桥 2016-10-25

2014年农历大年初一,凌晨的鞭炮绽开了新的一年。



石岭不是岭,石岭是豫西(洛阳)地区一个村庄的名字。大体来说,中国地形西部是高原,中部是丘陵,东部是河流冲积的平原。而洛阳地区正好是高原与平原的过度地带——丘陵。石岭村就坐落在一座大岭之上。老家人把这道岭,称为“摩天岭”。

 

村里人说,明代村中出过进士,至于这个人的名字,村里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儿时,听说过,有盗墓者夜里在村边的田地里,盗墓、挖古董。奶奶(1907年—1993年)说,日本兵过来时,“跑老日”,村中的妇女,都躲在地窖里。四伯也回忆说,他小时候看到日本兵沿着村北摩天岭上的大路,一路往西。我很怀疑石岭有那么多年的历史。今天,它还是那样的小,步行从村东到村西,不超过半个小时,倘若开车,也不超过十分钟。

 

在农业社会,这个村和中原大地上许多村庄一样以种地为主。村里的田地,主要分布在丘陵与凹地里。丘陵地,土壤少,沙石多,干燥,并不肥沃,一般种些红薯、花生。凹地的土壤相对湿润、肥沃,是村中的良田,村中每家,都会分上小条。秋种小麦,夏天收割。然后,抢种玉米,秋天收获。过去,村民主要以种田为生,常因分地、地角、灌溉等农事而口角,或大大出手,甚至两家、几家成为仇人。

 

近二三十年,村子也随着改革开放,发生着各种变化。村中的人也在各种潮流中寻求着生计和出路。有些人到外地打工,有些人成为老板,也有些人与土地相守,还有些人举家搬迁,或漂泊寻生,或发财致富。

 

建新房、拆旧房是当代中国的主要视觉景观。在老家的村子里,盖房,一直是永恒的主题。村庄四周的良田里上都冒出许多新房,莽撞而突兀,炫耀着主人的实力。村中的老房大多空空,破败,萧条。

 

村子最大的变化,是沿着村东,一条高速公路横卧在昔日的凹地(良田)上,极大的改变着我童年的空间记忆。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出生在这个村庄。这个村庄,就是我的故乡。




村中的良田在两道大岭之间,这块地,位居村东,故城为东凹。2014

村里的新房  2014


村中的老房屋院落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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