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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一笛,一部戏曲发展史

 cxag 2016-10-25

京胡,又称胡琴,是中国的传统拉弦乐器。18世纪末,随着中国传统戏曲京剧的形成,在拉弦乐器胡琴的基础上改制而成。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是京剧的主要伴奏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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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余年前,笔者小学时上音乐课,老师拿来两根竹笛,一个粗且长,一个稍细而短。老师告诉我们说:“粗且长的,名叫曲笛,是给昆曲伴奏的;稍细而短的,名叫梆笛,是给梆子伴奏的。”由那时得知:戏曲伴奏,离不开笛子。

      在日本使馆观看日本的能乐之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能乐用什么伴奏?请教侨居日本的靳飞,得知,是鼓和笛。为查找日本能乐与中国傩戏的渊源,笔者翻阅了贵州傩戏的资料,发现为戏曲活化石傩戏伴奏的乐器,是鼓和笙。——笙,是多管之笛,大概是由笛进化而来的吧。于是联想到:最初的昆曲,是用鼓和笛伴奏的,最初的皮黄,也曾经是用鼓和笛来伴奏的。由此,是不是可以看出它们之间的关联?

      有乐器伴奏的歌舞,汉朝就有了。出土的汉代说唱俑一共是四个“人”:一人击鼓,一人吹箫,一人抚琴,一人舞。所抚之琴是中国自古就有的,司马相如打动卓文君时所拨拉的那种。不过笔者以为,那种古琴会者应该太少,否则就不会有“摔琴谢知音”的故事了。再者说,它的音量小,跟鼓、笛很难相合。

      从能乐伴奏的乐器来看,中国唐代的歌舞很可能就是用鼓和笛来伴奏的,没有胡琴。理由很简单:胡琴,还有琵琶,传入中原应该是在唐以后。有人说琵琶在中国汉代就有了,因为昭君出塞怀里就抱着一把琵琶。其实她的琵琶是后人强加给她的。中原最早的弹拨乐器是三弦,始于秦朝。三弦成为戏曲的伴奏乐器,应该是元以后的事情。秦腔里有月琴伴奏,笔者认为,这可能是“乱弹”名称的由来。

      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是:兴盛于宋代的木偶戏,也是用鼓和笛来伴奏的。王国维说:“戏曲之作,不能言其始于何时。”但是王国维还有一句话:“至与戏剧更近者,则为傀儡。”这句话见于王国维《宋元戏曲史》——王国维说的傀儡,就是木偶戏。

       木偶在中国的历史非常久远。在古人的一些诗文中,常常把操纵木偶做戏的人称为偃师。这个偃师,据《列子》记载,是周穆王时代的巧匠,他所制作的木偶能歌会舞。《列子》,据说是战国时期的列御寇所做,但学者一般认为是魏晋时人托名伪做的。

      有个美国人写了一本《唐代的外来文明》,其中说,牵线木偶是唐代从突厥传入的。这个说法被一起考古发现推翻了。据1979年11月6日光明日报报道,当年春天山东莱西发掘了一座汉墓,出土了13件木偶,有坐、有立、有跪,其中有一个木偶人身高193厘米,整体用了十三段木条,雕凿出各个关节,使之可坐、可立、可跪。腹部、腿部钻有小孔,当为后世的提线木偶。这一发现足以证明:汉代就了用于表演的提线木偶了。(转引自《中国木偶戏史稿》17页)

      用偶人做戏,在唐代就已经有了,宋代,木偶戏已经非常普遍了。当时的木偶已有杖头、悬丝、药发数种,而且,已经用木偶演杂剧了。《都城纪略》中说,傀儡演出的故事中,有“烟粉灵怪、铁骑公案”。

      说用来给木偶戏伴奏的乐器是鼓和笛,有宋朝黄庭坚的诗为证:“万般尽被鬼神戏,看取人家傀儡棚。烦恼自无安脚处,从他鼓笛弄浮生。”还有元好问的诗为证:“弄人鼓笛不相疑,便著登场傀儡衣。”

      昆曲用鼓笛伴奏不成问题。说最初的皮黄也是用鼓和笛伴奏,见于齐如山的考证。齐如山《京剧之变迁》中说,道咸年间,有许多(戏)是昆腔皮黄合唱的,“这因为当年昆腔皮黄,都用笛子随着,所以彼此可以互用。到了同光年间,因为皮黄改用胡琴随唱,所以就与昆腔完全分开了。”“从前皮黄用笛子随唱,当年吹笛最出名的是田兴旺,天津人。”“后由沈六在四喜班时,才改用胡琴随唱。”

       鼓和笛,在戏曲伴奏的乐器当中可谓是元老矣。一鼓一笛,可以贯穿起一部戏曲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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