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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故乡 ——牛庄馅饼
解放初期，牛庄古镇曾一度成为牛庄县政府所在地，后来，撤县设区隶属于海城县，又是牛庄区政府所在地。我家地处牛庄西的刘家村，始终都在牛庄县区的管辖下，所以，我是正宗的海城牛庄的人。 海城牛庄素有“牛精海怪”之称，此处的“精”与“怪”绝非褒义，尤其是牛庄的口碑更不好恭维，甚至外地人把“牛庄人”，当做赌咒发誓的报应语，比如，有人做了坏事却要矢口否认时，往往信誓旦旦地说：“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干的，要是我干的话，出门我就碰见牛庄人”。由此可见，“出门遇碰见牛庄人”与“出门就被车撞死”差不多，都是作恶遭到惩罚和报应的毒誓。 因此之故，尽管我是地道的牛庄人，在回答原籍问题时，我总是含含糊糊地说：“我是海城西刘家村人！”，干脆把“牛庄”跳过去。 近来，我敢坦然承认我是牛庄人。这种突变源于，牛庄出产一种名耀全国、誉满辽宁的美食——牛庄馅饼。精明的牛庄人（在此，我把“牛精海怪”之“精”，作“精明”解）制作出著名的牛庄馅饼。历经80多年的发展，如今牛庄馅饼，不仅远近闻名，甚至走进人民大会堂，一展美食风采，可谓香飘华夏，名扬四海.。正是：古镇以美食争光，牛庄凭馅饼出名。 我与牛庄馅饼的缘分，可追溯到六十多年前。我在牛庄读初中时【1】，一年期末考试刚结束，身为乡村医生一直关注我学业的舅舅，在校门外大墙的红榜上，看到宝贝外甥名列班级榜首，就领我到牛庄最繁华的南北街，在西域府回族糕点铺，给我买了五个酥火烧，作为对我优秀成绩的奖励。 那种火烧个头很小，比牛眼睛大不了多少，但是厚墩墩的，装满了馅儿，有枣泥馅儿的，有芝麻馅儿的，有小豆馅儿的，有青丝玫瑰馅儿的，咬一口外酥里嫩，又香又甜，那种感觉实在妙不可言！我在以后六十多年的生涯中，中外美食品尝了不少，但再也没有找到吃西域府火烧那种美妙的感觉。 后来，听说牛庄的馅饼出名了，我一直误以为牛庄馅饼，就是当年舅舅给我买的西域府火烧。因为那火烧都是带馅儿的，把它称之为“馅饼”也未尝不可。 有一次，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牛庄馅饼的信息，这才知道，西域府火烧与牛庄馅饼，两者并不是一回事儿。由于我对西域府火烧始终心存好感，不愿认同两者毫无关系的结论，我隐约觉得两者之间似乎存在着传承性的联系。 关于牛庄馅饼的由来，有两种说法： “一说牛庄馅饼起源于上个世纪20年代初的牛庄回民刘海春；另一种说法是牛庄馅饼是由牛庄人高晓山的父亲高富臣首创。据牛庄镇志记载，上世纪初牛庄是一个繁华的港口。当时牛庄的集市上有各种各样的小吃，牛庄人高富臣当时在集市上卖各种面食，生意红火，后来发明了馅饼。而据刘海春的儿子刘庆丰说，父亲当年从海城有名的“马家馆馅饼铺”出徒后，回牛庄在最繁华的街上卖馅饼，买刘家馅饼的人都得早起去排队。”【2】 上述两种说法各有其道理，本人不才略作如下分析： 说回民刘春海是牛庄馅饼的首创者有一定根据，根据之一是，刘春海的回族身份，我当年吃的火烧，就是典型的回族美食；根据之二是，刘家开店地址在牛庄的繁华街，即当年西域府糕点铺所在地南北街。由此推测，牛庄馅饼的前身，可能就是西域府火烧。 说牛庄馅饼是高富臣首创在情理上也说得过去，情理之一是，牛庄人高富臣当年在集市上卖各种面食，生意红火，技艺高超，后继有人；情理之二是，高富臣的后人（儿子和徒弟）是最终完成牛庄馅饼工艺的实践者。高富臣的儿子高晓山，大胆地改良了原先做馅饼用的矾泡面，使牛庄馅饼精湛的手艺传遍了全国；高富臣的得意高足赵洪财，1988年曾被邀请去北京人民大会堂烙制牛庄馅饼，使之成为那次全国性会议最受欢迎的主食。 这样看来，虽然牛庄馅饼的起源问题并无定论，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刘、高两家都堪称牛庄美食业的翘楚和泰斗。 2005年秋季，在我品尝过牛庄西域府火烧50多年之后，第一次接触到正宗的牛庄馅饼。那馅饼外焦里嫩，肥而不腻，皮薄如纸，晶莹透明，饼内馅子依稀可见。最令我惊讶的是馅饼的形状，那么薄的皮儿，那么大的馅儿，竟能把半寸厚的馅饼周边烙成平头，形状酷似中秋月饼，其技艺之高超，是可想而知的，堪称食品制作工艺的一绝！ 牛庄馅饼，知名度越来越高，影响面越来越广，它将与天津狗不理包子、四平李连贵大饼等齐名，载入中华美食文化的史册。 牛庄馅饼，是牛庄的靓丽名片，它从时空两方面，来提升和美化故乡的形象，正所谓“饼小乾坤大，美食岁月长”。 牛庄馅饼，故乡美食，令我骄傲，让我向往……
注释： 【1】 我就读那所中学，当时名叫海城一中牛庄分校，后来改称为海城三中。 【2】 这段文字引自306百科《牛庄馅饼》。
作者：刘学铭 吉林大学教授、作家，作品颇丰，多次获奖。 地址：（130012）吉林省长春市电台街1999号 保利罗兰香谷C2——1，三单元 706室 电话：15363965540 邮箱：liuxueming1861@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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