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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恩泽的书馆 2016-11-10

 题记:茫茫此生只为卿,低吟一曲绕指柔。

 第一节:初遇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郡县,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街口却突然出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只见他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快步往最近的产婆家跑去。

  李夫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生产。离大夫估计的时间还差上半个多月呢!

  他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珠,只是急急地拍着产婆家的门。

  开门的产婆一听李员外的夫人要生了,也顾不得收拾,只交代了丈夫几句便跟着小厮往李员外家跑去。

  房内的李夫人痛苦地呻吟吼叫着,李员外皱着眉在门外急得不停的走动着。看到产婆来了他的眉头才有所舒展,他顾不得和产婆寒暄,直接急急地把产婆推进的产房。

  过了好久,终于在子时之前听到了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李员外才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向房里喊道:“夫人生了!是男是女?”

  不久,门便开了,产婆抱着一个婴儿笑着从房内走了出来,她笑着说:“恭喜员外,喜得千金!”

  李员外乐得合不拢嘴,他笨拙地从产婆手里抱过女儿,开心地笑道:“今天所有人都有赏!”

  这是他和夫人的第一个孩子,他开心地想着要给他可爱的女儿取什么名字。在女儿满月之前,他和夫人才商定女儿的名字,就叫李佩柔。

  他希望女儿能像他的夫人那般温柔,这个女孩,前世积了功德。这一世为人,便降生在这小富之家。

  因为她之前所积的功德,李佩柔的这一生都将会过得很完满。

  李员外是这个郡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为人谦和,受人尊重。他的家教自然也很严格,所以虽然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千金很是疼爱,却也从小教她学习女儿家该学的针线女红。

  她从小便很少出门,偶尔出门也是跟着母亲去庙里上香。她很少能够见到外人,有客人拜访时,爹爹都不让她去大厅。

  所以每次她都会带上丫鬟,偷偷地躲在屏风后面看来拜访的客人。

  她七岁那年,也正是好奇心特别重的时候。而爹爹总是让她刺绣,或背诵《女则》,这让她觉得很是无趣。

  这天,她正闷在房里摆弄着一个很是精致的香囊。她的贴身丫鬟银丫突然推门而入,她早就习惯了银丫的冒失,只是淡淡地一笑。

  “小姐,家里来客人了!老爷正在客厅里招待他们呢!”银丫惊喜地说,头上的小发饰因为她刚才的跑动而摇晃着。

  银丫的年龄比佩柔大两岁,却也还是个爱玩的年纪。佩柔听罢眼中也闪着喜悦的光芒,她放下手里把玩的香囊,快速地起身跟着银丫出了房门。

  二人很快便躲到了客厅的屏风后面,她们透过屏风好奇地张望着。佩柔看见自己的爹爹与一个和爹爹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谈笑风生,而在那个中年男子下首的位置坐着一个小男孩。

  佩柔立刻便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个小男孩身上,只见他似坐立不住,眼睛不停地到处张望着。

  佩柔身后的银丫却看到老爷不经意间向屏风处瞟来的严厉的视线,她有些害怕,便悄悄地从屏风后的另一个出口退了出去。

  佩柔看这个男孩看得很是专心,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丫鬟已经不在身后了。

  突然小男孩的目光注意到了屏风,似看到了屏风后隐隐约约的身影。

  佩柔心里一惊,不敢再呆下去,便提步向客厅后的院子里跑去。一直跑到了后院的一个小池塘面前她才停了下来,她微微喘着气,似乎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轻轻地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慢慢地转过身,却发现那个小男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只见他气息平稳,不似她那般气喘,突觉心里有那么些许的不平衡。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并未言语,若是被爹爹知道她见了外人,还不定怎么责骂她呢。

  第二节:初尝别离

  “你为什么要跑?”见她久久不说话,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爹爹不让我见外人。”她微低着头,眼神有些闪躲,眼睛里竟突地有了些许的水光。

  “我爹爹也总是让我呆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她的话,他想起自己,不禁也有些伤感。

  听到他的话,佩柔心里突地有些奇怪的感觉,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孩。眼里的水光还未散去,看上去竟十分地楚楚可怜。

  “哎,看来我们同病相怜,我们现在可以一起玩啊!”佩柔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看向男孩的眼里有些连自己都搞不懂的情绪。

  如果她没有喝孟婆汤,她就会知道她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全都是因为那个同样被禁锢在书房的少年。

  男孩点点头,与她一同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他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林夫吟。

  原来这个叫林夫吟的男孩今年八岁,虚长她一岁。她便把他称作夫吟哥哥,二人一时不知道该玩什么,便只身坐在石头上看着周围的景致。

  环顾四周,有好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散在池塘周围,在池塘靠近围墙的那边,有几棵柳树。柳树的旁边则是一个半大的花圃,花圃里面正开着白、粉、蓝三种颜色的花。有几只蜜蜂和蝴蝶在花朵上跳着舞。

  看着这些,佩柔突然觉得自己的家好美,但此刻她却也有些倦意。不知为什么,她白天的时候总会偶尔想睡,有时候夜里却是分外的精神。

  大概是因为她之前做了两百多年的猫,这第一世为人可能有些习性还没有改过来。

  她也会偷偷看夫吟几眼,毕竟同龄的男孩子她基本上是没有见过几个的。她觉得坐在旁边的夫吟哥哥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了,她最喜欢的是他那浓浓的眉毛。

  她也不想就这样和夫吟干坐着,便起身说要带他去参观她家的院子。

  他点点头同意了,也由着她拉着他的手往池塘那边的一排房屋跑去。

  “夫吟哥哥,你看,这是爹爹的房间,对面是娘亲的房间,那里是弟弟的房间……”她笑着向夫吟指着那些房间。

  她又带他去看了下人的房间及她爹爹的书房,最后她才带着他站在了她的房门外。

  夫吟迟疑地看着她的房门,道:“爹爹说过,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见他迟疑,她奇怪地仰起头说道:“可是我爹爹没有说过不可以随便进女孩子房间啊?”

  也只能怪她尚且年幼,爹爹还没有告诉她不可以让男孩子进自己的闺房。

  夫吟有些犹豫,但他最后还是跟着佩柔进了房间。他看着佩柔房内的陈设,才感叹还是女孩子的房间漂亮些,不像他的房间,只有几个大书架,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和一张床。看着佩柔的那些精致的小玩意,他有些羡慕。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情绪,他一眼瞟到佩柔在之前把玩的那个香囊,他觉得很是精致。佩柔见他久久地盯着那个香囊,便开口道:“夫吟哥哥,你喜欢那个香囊的话就送给你吧。”

  他略一迟疑,便收下了。他们完全不知,送香囊的含义,就是女子对男子有意,若男子收下了,就表示二人情投意合。

  不知何时,李员外与林夫吟的爹爹出现在了佩柔的闺房外。见夫吟站在佩柔的房内,林老爷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进女孩子的闺房吗?”林老爷的语气很是严厉,夫吟马上低下了头。

  佩柔见那个林老爷这么生气,觉得很是奇怪,进女孩子的闺房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码?

  李员外却眼尖地看到了夫吟手上的香囊,他的脸上也浮现了凝重之色,但须臾他便笑道:“林兄何必介怀,我看小女与令郎倒很是般配。不如我们顺水推舟结成儿女亲家,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林老爷听罢李员外的话,脸上的表情才有所舒缓,他把目光转向佩柔,见佩柔虽是小小年纪却已有了几分秀色,长大也必定是个美人。他点了点头,他的儿子与佩柔也算是门当户对,也不失为良缘佳配。

  见林老爷的表情,李员外便放下了心,那林老爷若不同意,他的女儿的清誉便也会受损。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们过几天就会走了,今日就是来贵府道别的。待到佩柔及笄,我定带着犬子上门求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香囊,林老爷更是觉得这门亲事结得很靠谱。

  之后两个就这么决定了自己子女婚事的男子在交换了眼神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林夫吟因为看了很多的书,他大概知道两位长辈说的是什么,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还是很喜欢佩柔的。而佩柔却是一头雾水,只是奇怪地看着两位长辈的表现。

  晚饭的时候,一向是不能与客人一起吃饭的佩柔却被自己的爹爹叫来一起吃饭。座位都安排得很是好,她的左边是夫吟,右边则是自己才五岁多的弟弟。

  席间夫吟主动给佩柔夹了菜,佩柔笑着说了谢谢之后也给他夹了菜。李员外夫妇及林外看着这两个小孩如此,也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晚饭时间一过,夫吟自然要随着他的爹爹走了,佩柔竟觉得很是不舍。她拉着夫吟的衣袖不舍得放开,夫吟那浓浓的眉毛也微皱着,他也很不舍得眼前这个女孩子。

  “佩柔,你要好好保重,我...我以后会再来看你。”夫吟慢慢地从佩柔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不舍地看了佩柔一眼便快步向李府外走去。

  佩柔却早已泪眼模糊,她看着夫吟的背影,想要说很多的话,最后只吐出两个字:“再见。”

  李员外抱着佩柔的弟弟目送着林老爷父子二人离去,李夫人则轻声安慰着正伤心的佩柔。

  第三节:一昔再遇化相思

  晚饭后回了房的佩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夫吟的身影。他是她这一世真正接触的第一个男孩子,她觉得他于她有特别的意义。

  所以在几天后她的娘亲开始教她做衣服时,她首先想到的是为她的夫吟哥哥做一套衣服。

  只是在她为夫吟做的衣服未完成之前,林老爷便举家去了京城,一为经商,二为方便让夫吟在京城最好的私塾读书。

  听了银丫带来的消息,佩柔很是失望。但她还是坚持把那件衣服做好了,只是也被自己的娘亲看见了,还被娘亲打趣了。

  不过见佩柔因为夫吟一家搬走而有些郁郁寡欢,她安慰道:“好女儿,过几年你自会再见到你的夫吟哥哥。”

  她有些沮丧地点了点头,几年?不知道夫吟哥哥会不会忘了她。

  自这以后,李员外怕这样的事再发生,便叮嘱佩柔万万不可再让男孩子进入她的闺房。

  自然夫吟也被自己的爹爹再三叮嘱不可再不听他的话去坏女孩清誉。

  待二人的年岁大些,自然也懂了当初为何会定下这门亲事。只是因为夫吟之后接触的女孩子实在是少之又少,佩柔自然也是同样的情况。二人对这门亲事反而很是期待,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月老的姻缘簿上二人这一世的确是一对。

  在李员外的教育之下,佩柔如他很早就期待地那样长成了一个温柔娴静的少女。只是她还是会有躲在客厅的屏风后面偷看来的客人的习惯,她想看到的其实也只是夫吟而已。每次看到来人不是她的夫吟哥哥,她便会失望地回房。

  快到及笄的年纪,佩柔已经如林老爷所料,长成了一个大美人。

  这次又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佩柔心里有强烈的预感,夫吟哥哥来了。

  她躲在屏风后小心翼翼地望着,看见爹爹把两个客人领进了客厅。

  走在前面与爹爹并肩的貌似是林老爷,他已经苍老了些许。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他眉宇之间尽是成熟的气息。从一进客厅,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客厅里的屏风。

  佩柔有些犹豫,这是她的夫吟哥哥吗?他的眉毛也和夫吟哥哥的眉毛一般浓浓的。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仍然有些心惊,轻轻退后几步便又往后院的小池塘跑去。

  他自然也早已注意到了屏风后面那抹纤细的身影,见她离开,他也轻轻一笑便追了过去。

  李员外与林老爷也发现了这两个小青年的举动,二人只是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在夫吟追着佩柔而去之后,便笑着商量起了婚事。

  一路小跑着的佩柔在心里想着:只要他追过来,我就可以确定他就是我的夫吟哥哥。

  在她和夫吟以前坐过的石头面前站定,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心里顿时涌出几分欣喜,她立刻转身去看身后跟来的人。

  佩柔转身之后,夫吟也已经站定,二人没有言语,只是深深地看着彼此。佩柔觉得这种感觉似乎很是奇怪,她好像看得懂夫吟的眼神所传达的意味。

  佩柔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子好一会儿,才惊觉失态。她低下头,似害羞又似试探地唤了声:“夫吟哥哥。”

  “佩柔……”这一声,夫吟喊得极其温柔,佩柔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化开了。

  不知不觉眼中竟氤氲了些许泪水,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她的夫吟哥哥终于来看她了。

  见她流泪,夫吟心疼地用手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为她拭去流出眼眶的泪滴。

  她呆呆地看着夫吟那温柔地足以化开一池春水的目光,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拿着的绣帕。

  细看佩柔梨花带雨的脸,夫吟只觉得她是今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呵护的人。

  第四节:执手重游

  佩柔很快便收起了情绪,又拉着夫吟向池塘那边的一排房屋跑去。

  不待佩柔开口,夫吟便一一说出了那些房间是谁的房间。佩柔只是赞许地点头笑笑,她的夫吟哥哥记忆力真的是很好呢。

  很快,他们便又站在了佩柔的闺房门口,这一次夫吟没有犹豫,很是自然地跟着佩柔进去了。

  相较佩柔小的时候,她的房间已经变化了许多,她的闺房里有着淡淡的花香,整个闺房的陈设也十分精致。一个很是精致的绣架摆在离窗口很近的位置,绣架上还有一副没有完成的绣品,却已经依稀能看出绣功的精细。

  夫吟眼尖地发现佩柔的床头处摆放着一件男孩的衣衫,见夫吟的目光盯向自己的床,佩柔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件衣衫……”从它的尺寸来看不像是佩柔的弟弟的啊,夫吟有些疑惑地指着床头处的那件男式衣衫。

  佩柔见他指着那件衣衫,脸上悄悄浮起两团红云。她低头害羞地说:“那...那是我以前为你缝制的……”

  说罢她只觉得自己的脸更是发烫,见她如此娇羞的样子,夫吟看向她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他怕再不转移话题佩柔会羞得一直不敢抬起头看他,便问道:“你有为你自己做衣服吗?”

  一听这个,佩柔却更是害羞,她的确有为自己做衣服,那便是她的---嫁衣。可是她却羞

  于启齿,正当夫吟看着佩柔的反应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到来的李夫人为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

  “有,那就是柔儿的嫁衣。”李夫人笑着跨进了佩柔的闺房,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夫吟,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娘……”佩柔羞恼地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娘亲,语气中尽是娇羞。

  “柔儿不必害羞,你们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李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夫吟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眼里满是欣慰。

  “对,我与家父今日来贵府就是为了提亲,过几日,聘礼便会送来。”夫吟说的话很是拿捏有度,对李夫人一副很是尊敬的样子。

  李夫人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满意,只向佩柔交待了几句便把空间都留给了这对小年轻。

  “佩柔,再为我做一件衣服吧!”夫吟希望在大婚之时穿上她亲手为他做的衣服。

  佩柔点点头,又听夫吟说是帮他做新郎装,她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

  夫吟有些遗憾地告诉佩柔,过几天他便会上京赶考,这次来只是先把婚期定下。待他考完回来,自然便会来迎娶她。

  佩柔听闻又要与夫吟哥哥分开了,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她面上只是笑笑,说她一定会一边为他缝制衣服,一边等他回来娶她。

  她忽然想亲手为夫吟做点心吃,便说:“还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带你去!”

  其实想想,他们没有去过的便只剩厨房和茅房。佩柔要带他去的自然不会是茅房,她拉起他的手,带他去了厨房。

  佩柔也早就听说过“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便只让夫吟在厨房门口站着。自己进去亲手做起了她最拿手的绿豆糕。

  做好之后,她便用了一个精致的小盘子装好。她与他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然后请他品尝自己做的绿豆糕。

  “嗯,好吃,看来我以后有口福了!”夫吟把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笑着赞叹道。

  佩柔见他喜欢吃很是高兴,又听他说此话,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便要嫁给他。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害羞。

  这一次的晚饭,佩柔自然也是要与自己未来的公公与相公一起用的。

  佩柔与夫吟席间更是表现得十分亲密,他们或相互夹菜,或相视而笑。这都让一旁的李员外几人看得很是满意,这二人注意到他们的目光,皆是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这二人在晚饭之后便一起去了他们熟悉的那个小池塘边。过了这么些年,这个小池塘除了在西南角多了一个凉亭外,并未什么变化。

  月亮倒映在池水里,几朵睡莲在靠近凉亭的地方静静地开着。池中有着些许涟漪,月光映着水光又映在凉亭里,显得分外的好看。

  二人携手坐在凉亭里,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夫吟看着眼前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美丽的女子,眼中有些许的痴然。佩柔抬起头看向他时便只觉望入了一泓清水,有些陶醉。

  二人的视线交织着,再不舍得移开。

  不远处的假山后,李员外与林老爷正欣慰地看着这对男女。佩柔的弟弟也好奇地冒出一个头张望着,眼里尽是不解之色。

  李员外抚了抚胡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声道:“过几年便轮到你了!”

  说完便拉着儿子与林老爷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怕惊扰了这对准夫妻。

  第五节:情牵,团圆

  二人相携而坐直到月至中天,他们才惊觉时辰已晚,然后依依分别。

  林老爷已经先一步回家了,夫吟与佩柔道了别才独自离开。

  佩柔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没有哭泣,只盼着他能早日归来与她再叙。

  在夫吟上京之前,佩柔便已着手缝制夫吟的喜服。她在房里做衣服做得累了便会去到池塘边的那个凉亭,然后坐在里面发呆。

  她偶尔也会去厨房做一些吃的东西,然后看着它们想象着夫吟吃到它们该是有多么的喜

  欢。

  不知不觉几个月过去了,喜服早已完成,该回来的人也将会回来了。

  她也会对着那件喜服发呆,默默地问它,问它还有多久才能穿在夫吟哥哥的身上。

  当她的房门再一次被银丫撞开,听见银丫欣喜地说:“小姐,林少爷来了!”

  她平静了几个月的心湖终于有了涟漪,她满脸都是惊喜的表情。提起裙子便跑向小池塘边的凉亭,她知道的,他一定会在那里等她。

  远远看见凉亭里那个熟悉的背影,她才慢下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凉亭,生怕一急了那个身影便会消失。她曾经无数次想到这个场景,也梦到过很多次。真正看到了他,她的心才是真的十分地高兴。

  听到身后极轻的脚步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轻轻地开口:“佩柔。”

  “夫吟哥哥。”她笑着,用手轻轻地拉了拉夫吟的衣角。

  夫吟慢慢地转过身来,执起她的小手,拉她坐到凉亭的椅子上。

  他说起了这几个月来对她的思念,也告诉他自己在这次的科举考试中考中了探花,他已向朝廷请愿,留在此地做一个知府。

  她也告诉他她已经把他的喜服做好了,并提议让他试一试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可以在成亲之前改。

  二人说着便往佩柔的闺房走去,夫吟看到那件喜服时,觉得很是喜爱。

  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佩柔亲手为他做的喜服,眼里尽是幸福的神采。

  他赞叹了一声便到佩柔房间的屏风后面试穿了起来。

  这件喜服却是分外地合身,夫吟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佩柔早已非常熟悉。做喜服时心里都是他的尺寸,一点也不敢怠慢。

  夫吟只觉得她心细如发,她只是看着夫吟穿上喜服的样子。心里涌出一丝甜蜜的感觉,自己的未来夫君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喜服与她成亲这个事情本身就让她觉得很是幸福。

  正当两人甜蜜对视的时候,佩柔的娘亲又不知何时站在了佩柔的房门外。她清了清嗓子,提醒两人她的存在。

  “我无意打扰你们二人,只是来告诉你们刚刚老爷和林老爷已经商定了婚期。就在五日后的赤兔追月之日,按照惯例,男女成亲前时不能见面的。所以我想提醒一下贤侄此事。”

  李夫人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

  她也很纠结,女儿出嫁是好事,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女二人以后是再难见面了,心里多少会有些伤感。

  夫吟听闻此话,很是懂事地答应了不见佩柔。他深深地看了佩柔一眼,就走出了佩柔的房门。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在等待,但只有这几天而已了,他愿意再等。

  佩柔很是不舍地看着他离开,他还身着佩柔做给他的喜服。她知道母亲会为他准备客房换下这身喜服,她看着母亲也在夫吟离开之后走了,便坐下发了会儿呆。

  只是五天而已,但于二人而言,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却也在准备成亲的忙碌中过了这五日。

  成亲那日,佩柔坐上了大红的花轿,夫吟则骑着高头大马。那天观礼的人在很多年以后都还记得这对羡煞旁人的夫妻的婚礼。

  夫吟坐在马上的笑容刻在了很多人的心中,他于成亲的第二日便会上任做知府。对他来说算是双喜临门,他笑得很是春风得意。

  两人在婚后过着举案齐眉,夫妻情深的日子。所以在婚后几年后便被人认为是人人所羡慕的恩爱夫妻。他们这一世也可谓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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