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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肺癌晚期患者,为何越活越健康?

 五月天微言微语 2016-11-22

他既是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肺癌晚期患者,同时又是一名高级编辑、记者。他在博客上写下了一篇篇“治疗日记”,记录了他从身陷绝境到逐步康复的亲身经历。他就是曾写下《联想风云》一书的人民日报著名记者凌志军。

与癌症斗争了整整五年,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活得越来越健康。他说,他真切地认识到,癌症不是绝症,只要不恐惧,不盲从,不走上错误的治疗之路,癌症患者就有更多生的机会。

癌症患者中有很多人并不是死于自己的疾病,而是死于自己的恐惧和错误的治疗。

我这样说,很多人一定不信。事实上我过去也不会这样想,直到自己也成了一个癌症病人,有了一些切身体验,又有很多癌症患者的经验教训做参照,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并没有像医生预见的那样迅速走向死亡,我能感觉到死神离我越来越远

2007年2月,我病倒了。医生在我的颅内发现两处病灶,疑为“脑瘤”。两天后又在我的左肺发现肿瘤,由此诊断“肺癌、脑转移”的概率为98%,也可以说是“肺癌晚期”。医生当时认为,我已经活不过三个月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我的家人都蒙了。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真切地感受到一个癌症患者的恐惧和绝望。

我不断地追问自己:难道癌症真的就是绝症?难道癌症病人真的就没有生路?

于是我开始为自己寻找康复之路。我在一次手术中切除了左肺的恶性肿瘤,但是我一直没有接受手术切除脑瘤的治疗方案。我拒绝了一些“抗癌特效药”,也拒绝了化疗和放疗。术后出院时,我甚至连一片药也没带回家。当我意识到肿瘤治疗领域存在一些致命的弊端后,我开始尝试用一些纯自然的方法恢复自己的体能,而不是急于用药物围剿自己体内残存的癌细胞。这些方法也许在医生看来什么都不是,至少算不上医学意义上的治疗,却寄托着我生的希望。

令人惊讶的是,我并没有像医生预见的那样迅速走向死亡。事实上,我能感觉到死神离我越来越远。如今已经五年过去了,我仍然活着,而且越来越像个健康人。我甚至有余力去关注癌症治疗领域里的是非成败,结果竟发现了一些惊人的事实。这些事实完全不符合我们大多数人对于癌症的了解,却能印证我个人的体验。

在我最绝望的日子里,我认识的一些美国人不约而同地告诉我,癌症不是绝症,而只是一种慢性病。他们说,在美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来看待癌症的。

我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于是试图考证它是否有根据。结果发现,美国的癌症发病率和死亡率在最近10年里第一次被遏制,转而呈现下降趋势。癌症患者的“五年存活率”,即医学上所谓“治愈率”,提高到81%。如今美国癌症患者的平均存活时间已经达到11年,并不比一些慢性病患者的更短。换一种方式来设想,癌症患者的感觉,可能真的类似于得了心脏病或者是糖尿病。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结果,世界卫生组织才能公开宣布,三分之一的癌症可以预防,三分之一可以根治,三分之一经过治疗可以长期生存。一些研究机构还进一步证明,癌症患者中有一部分人能够不治而愈。

第一次知道这些事实的时候,我感到非常意外,因为这与我自己对癌症的认识是如此不同,与我们国家的癌症治疗现状也是大相径庭。我似乎看到一线曙光,然而它距离我们那么遥远,就像在一条又长又黑的隧道尽头的一盏烛灯。


为什么中晚期癌症患者的“五年存活率”在过去30年几乎没有提高

在我们的国家,大部分癌症患者在三年内死去,能够活过五年的只有20%左右(根据不同的报告,我国肿瘤病人的“五年存活率”在10%~30%)。这不仅大大低于美国,也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我明白癌症治疗仍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对自己的求生机会不敢有更多奢望。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象,有没有可能让我们国家癌症患者的“五年存活率”达到世界平均水平呢?如果我们的“五年存活率”达到美国的平均水平,那么每五个死去的人中间,就会有三人活下来。用已经公布的“世界平均水平”和“美国平均水平”做参照,我可以大致推算出,在我们国家每年死去的大约200万癌症患者中,有30万至100万人本来不至于死去,至少能活得更长些。

我仔细揣摩这种情形,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我们国家的癌症患者会更少地存活、更多更快地死去?是我们这些癌症患者讳疾忌医吗?或者是特别舍不得花钱?是我们国家癌症治疗技术特别落后吗?是我们缺少好医生吗?是我们没有特效药吗?是我们独有的中西医结合彻底失败,因而让患者更短命吗?

我在困惑中仔细询问身边的病友,我无数次地置身于医院的拥挤、混乱和繁忙中,观察病人,观察医生。我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病人,他们每天在同一时间拥进挂着“肿瘤门诊”招牌的那些大楼,带着满脸的焦虑和绝望;我看到那些身着白衣个个拥有一大堆头衔的专家,他们在收取病人几百元的挂号费之后只不过付出几分钟时间;我看到锃光瓦亮的医疗设备摆满楼上楼下,还被告知这都是全世界最先进也是最昂贵的;我看到所谓“最新最好的特效药”几乎每周都在问世,还有所谓“中西医结合”的独一无二的优势。病人们排着长队往医院的收费窗口里塞钱,他们每年花在治疗上的钱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着。

我的困惑在继续,因为我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我们国家癌症患者康复的机会更少,死亡的人数更多?为什么中晚期患者的“五年存活率”在过去30年几乎没有提高?


求生的玄机原来如此简单:只要我们不恐惧,不盲从,不走上错误的治疗之路


2007年从夏到秋的一段时间,我惊讶地发现我脑瘤的症状减轻了。这一段时间进行的复查表明,颅内病灶正在缓慢地缩小。看来那个迫不及待的手术计划完全没有必要,医生的“死亡预言”也被证明是一个错误。想到当初被医生的话吓得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和家人都觉得有点好笑,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把脑袋锯开。

2009年的一天,我遇到社区卫生站的老护士长。那时候我已完成肺癌切除手术,却仍未对颅内病灶采取任何治疗,而那个病灶已经缩小了80%。说起我的病,她不禁大惊:“你现在还活着,真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分手时她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别人像你这样的,早死好几回了。”

这种体验比其他任何尝试都更明显地暴露出一些不寻常的因素:癌症治疗体系有可能存在致命的弊端,而我们对癌症的认识存在致命的偏差。这两个“致命”加在一起,让我们生的希望变得格外渺茫。

不过这些想法在当时还是模模糊糊,更因为我对医学的无知而显得不那么可靠。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开始搜集有关癌症治疗的资料。有一天,我看到一些资料,在所有死亡的癌症患者中,三分之一是被吓死的,三分之一是治死的,只有三分之一是真正因病而死。有不少人用这一组数字来概括当今中国的情形,包括一些长期致力于癌症治疗的医学专家。这表明它不是圈里人的信口开河,更不是外行们的以讹传讹。

我还看到了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一些医学专家相当精确地指出,“用药不当”大范围地存在着。其中一位认定,“目前癌症病人符合规范用药者仅为20%”。另外一位则指出,“有90%以上的癌症患者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方案”。

这些数字令我震惊,癌症患者中竟有如此多的人不是死于自己的疾病,而是死于自己的恐惧和不正确的治疗。

我们恐惧,是因为我们无知。我们不了解癌症,不知道癌症其实并非绝症,只不过是一种慢性病。我们不了解自己的肌体,很容易过低地估计自己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却过高估计药物的能力,不知道那些所谓“特效药”有可能正是致命的杀手。


现在回过头来看,原来癌症患者求生的玄机如此简单:只要我们不恐惧,不盲从,不走上错误的治疗之路,我们就已经有66%的机会远离死神。即使我们的肿瘤已经到了中晚期,也可以长期与癌共存。

做一个聪明的病人,远比做一个听话的病人更重要

2012年春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不仅活过来了,而且重新成为一个健康正常的人。这对我是个巨大的鼓舞。于是我想到那些和我同样命运的癌症患者,还有他们被焦虑和绝望情绪包围着的家人。我开始设想把我的体验告诉他们。那个晚上我打开电脑,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依然灵活。

此前我的所有写作,都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这一回是我的亲历。如果说过去我在写作中倾注的是心血,那么这一次就是我生命的诉说。我的妻子赵晓东伴随我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还在日记里记下其间的点点滴滴。

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有没有一些可以让癌症患者共同遵循的东西,那么我会说,有。的确,有一些事对所有病人都是相通的——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坚强,去接受那些应当接受的治疗。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勇气,去拒绝那些不应当接受的治疗。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智慧,去分清楚哪些是应当接受的、哪些是不应当接受的。

我们都需要知道,什么时候该从容地迎接死神降临,什么时候该坚定地寻找康复之路。视死如归固然可敬可佩,叩开康复之门却更困难也更可贵。这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因此,做一个聪明的病人,远比做一个听话的病人更重要。

如今回想起来,五年前那种死到临头的感觉依然清晰,只不过对于死我已不再恐惧。在经历了与死神的对话之后,我对死亡的理解变得达观和通透,我的生命也变得更加丰富和从容。

我想,这就是所谓“向死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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