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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篇:方寸讲文学(61)

 hejunwei_yeah 2016-11-23

《第六病室》

  《第六病室》,是契诃夫创作的最富反抗精神的作品之一,创作于1892年。这部作品以严峻深沉、震撼人心的笔触,猛烈抨击了沙皇专制的暴政,控诉监狱一般的沙皇俄国的阴森可怕,也批判了自己曾一度醉心的“勿以暴力抗恶”的托尔斯泰主义。

 

第 <wbr>251 <wbr>篇:方寸讲文学(61)——契诃夫与《第六病室》
 

【故事梗概】

 

在小城的一个破败的医院里,有一间住着精神病患者的“第六病室”,一名退伍老兵基尼达看守着这个病室,他经常殴打病人。在这个病室里住着五个病人,只有一个人是出生于贵族家庭,名叫伊凡·德米特里奇·格罗莫夫,23岁左右,得了受虐狂,其余的人全是小市民。

 

格罗莫夫的父亲是个文官,他有两个儿子,伊凡和谢尔盖。谢尔盖读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得病死了。他葬后不久,父亲因为伪造文件和挪用公款而被受审,不久染上伤寒,死在了监狱医院里。正在大学念书的格罗莫夫也被迫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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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先在县立学校当教员,后来由于同事们意见不合,学生也不喜欢他而辞职。后来他当上了法院的民事执行吏。一个秋天,格罗莫夫去一个小市民家收钱,在小巷里碰见四个带枪的士兵,押着两个戴镣铐的犯人。突然他也觉得自己可能被人押进监狱里。从此,他感到警察随时抓捕他,暗探在监视他,最后被送进了第六病室。

  

这个医院的医生,名叫安德烈·叶菲梅奇·拉京,他年轻时准备当教士,但他的父亲强迫他继承了父业。拉京刚来到这个医院时,觉得这个医院乱七八糟,在他看来,所能做的就是关闭医院,放病人回家。可是拉京生性懦弱,没能改变现状,只能寻求自己心里上的安宁。

 

有一次,拉京在巡视第六病室时,在与格罗莫夫交谈中,发现他是一个有趣的人。从此他天天去病室和格罗莫夫谈话,一直盯着他的位置的医生霍包托夫,认定他完全疯了。从这以后,医院里的人们见到他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八月的一天,拉京收到一封县长的来信,约他去谈一件重要的事情。拉京去了之后,发现在座的有军事长官、县立学校校长、市参议员 和一个医师,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他们在考察他的智力与精神状况。他非常愤怒,一星期后他辞了职,霍包托夫接替了他的职位。

 

霍包托夫用尽计谋,把拉京骗进了第六病室,从此拉京也成了这里的病人。他极力想挣脱这个牢笼,摇窗、撞门,但毫无作用。看守基尼达把门打开,抡起拳头揍他,他突然觉得,多年来这里的病人天天在遭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20年来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有这种痛苦。

 

第二天傍晚,拉京中风而死,送葬的只有他的好友邮政局长和伺候他多年的女仆。

 

【人物形象】

格罗莫夫,是一位小职员。他受尽生活的煎熬,热烈诚挚,充满智慧和理性,对黑暗残酷的现实有着清醒的认识。

 

一次,他看到一队押解而过的犯人而深受刺激。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原来就生活在沙皇俄国这个大监狱里,而且永远无可逃遁。于是他再也不能安然地生活下去了,他每时每刻都感到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格罗莫夫的遭遇,概括了富有正义感的下层知识分子的遭遇。他的愤怒抗议,在黑暗中震响,宣布残暴的专制制度再也不能存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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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京,是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他刚来医院时,也想在周围建立一种合理健全的生活秩序。但是他深深感到,在黑暗的现实里,自己是多么软弱无力。于是他干脆采取了逃避生活的途径,躲在家里喝酒,看书。

 

但是,作为一个有思想的知识分子,拉京需要获得内心的平衡和宁静,并且要为自己的生活态度找到一种解释。久而久之,他形成了一种对现实妥协的自欺欺人的完整哲学。然而残酷的现实,使拉京内心越来越苦闷和矛盾。

 

在和格罗莫夫的争论中,他不由自主地被对方的激烈言辞和愤怒的抗议所吸引,渐渐觉悟和清醒过来。但是他很快也被当作疯子关了起来。

 

拉京的悲剧表明,俄国专制制度不仅毁灭格罗莫夫这样对现实强烈不满的知识分子,而且对于温驯善良、不谋反抗的人,也同样加以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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