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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蹊跷的木牌

 文化龙乡 2016-11-29


 

 

后周显德五年(958)四月底,周世宗柴荣带着征伐南唐的累累硕果,满心欢喜地回到了京都大梁,后周对南唐三年多的持续攻伐暂告一个段落。周世宗已经不再担心来自南方的威胁,但是,他没有按照王朴最初的规划继续攻打江南,而是将眼光投向了契丹统治的燕云十六州。回到开封后,周世宗席不暇暖,立即着手北征事宜。显德六年(959)二月,周世宗北征中发生了一件令人倍感蹊跷的事情,这件事情对赵匡胤的一生产生了重大影响,这是一个什么事件呢?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说起周世宗北伐中出现的蹊跷事件,不得不从周世宗北伐谈起。周世宗为什么没有按照最初王朴制订的征伐计划,等南方彻底平定后再收拾契丹呢?

原因有两个:

一是远因。

燕云十六州问题的由来。燕云十六州指位于今天北京、天津以及山西、河北北部的十六个州。公元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契丹出兵扶植他建立了晋国,辽太宗与石敬瑭约为父子。作为条件,两年后的后晋天福三年(938),“儿皇帝”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之地双手献给了辽国,辽国的疆域扩展到了长城沿线,中原从此失去了北方的屏障。

燕云十六州是兵家必争的险要之地,境内的一座座山脉(如燕山山脉)形成高大的分水岭,是易守难攻的军事屏障。早在秦朝,就在这些山脉上修筑长城,作为防守游牧民族入侵的重地。失去了燕云十六州的天然屏障,中原地区便直接暴露在北方游牧民族的铁蹄之下,后果可想而知。

周世宗的终极目的是统一天下,契丹占领了燕云十六州,周世宗要开拓国境,当然要把本属中原王朝的领土拿回来。所以,燕云十六州的问题早晚得解决,只是个时间问题。

二是近因。

决定周世宗生死的高平之战即是契丹引发的。周世宗即位没几天,北汉就联合契丹南下,周世宗亲征北地。高平一战,后周大获全胜。此后,北汉与契丹虽然没有大规模入侵,但总是隔三差五地在边境制造点事端,骚扰不断。对此,周世宗暂且容忍,先征服南唐再说。

周世宗征伐南唐期间,后周在南方战场的攻伐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契丹趁后周北方兵力空虚,多次侵扰边境,屡屡寻衅。

现在,对南唐的征伐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周世宗终于腾出手了。他决定立即着手解决北方疆域的问题。

柴荣平定淮南回到东京后,即刻派遣澶州节度使张永德到北部边境防备御敌(帝之南征也,契丹乘虚入寇。壬申,帝至大梁,命张永德将兵备御北边。《资治通鉴》卷二九四)。后周成德军节度使郭崇也大举进攻契丹束城(今河北河间),以此回应契丹军队的入侵。这明显就是一个信号,是后周大军攻伐契丹的序曲,不过,并没有引起契丹的重视。

显德六年三月,周世宗命各路大军向沧州集结。同时,命令诸将疏浚北地河流,在河流沿岸整修舟师,做好战争准备。

四月,周世宗到达沧州,马不停蹄,当日率领步兵、骑兵数万人从沧州出发,直奔契丹国境(辛卯,至沧州。是日,昼漏未尽,帝戎服乘马,率步骑数万,发自沧州,直趋虏界。《册府元龟》卷一一八)。后周大军行至沧州以北百里外的乾宁军,契丹宁州刺史王洪审时度势,没有做任何抵抗,率领部众举城投降。

二十日,世宗大力整治水军,任命赵匡胤为水路都部署,又任命韩通为陆路都部署,后周大军水、陆两路同时而下,先行出发。两天后,世宗也从水路乘坐龙船沿着水流北上,战船头尾相接长达数十里,规模非常壮观(四月丁酉,帝御龙舟,率内六军,鸣鼙鼓棹,顺流而北。楼船战舰,首尾数十里。《册府元龟》卷二○)。一路上,柴荣顺风顺水,到达益津关(今河北霸州),守卫将领权衡时局,也算知趣,率众投降。

益津关往西,水道逐渐狭隘,数千艘大型战船难以前行,周世宗命令步兵拉着小船继续前进,自己则弃舟登岸,乘马西行。

 

 

 

 

这个时候,后周的大军尚未跟上来,随驾的士卒不到五百人,契丹的战马不断在附近出现,周世宗柴荣的处境非常凶险,世宗的随行官员很担心(壬寅,以自关之西,河路渐隘,水不能胜舟,有巨舫数千艘不能进,乃舍之,其余小舟即命步卒挽之以进。是时,帝亦舍龙舟,乘马登陆,按辔而西。《册府元龟》卷一一八)。赵匡胤得知柴荣孤军登岸,急忙率材官骑士(地方军职,赴急难)风驰电掣,赶去护驾,幸亏及时赶到,迅速化解了风险。

第二天,周世宗到达瓦桥关(今河北涿州南)。赵匡胤先期到达,瓦桥关守将率领部众五百人举城投降。赵匡胤未及解鞍,又听说瓦桥关西北有数千契丹兵云集,立刻带领一百多战骑前往攻击,契丹兵望尘而退(太祖未及解鞍,旋闻关西之北有敌骑数千,乃领百余骑往击之,敌兵皆望尘而退。《册府元龟》卷一一八)。

随后,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李重进以及诸将相继到达。面对众多的后周士卒,瀛州(今河北河间)刺史举城投降。接着,鄚州刺史也上表归顺。

后周世宗这次北征,一个多月内收复三州三关:瀛州、鄚州(今河北任丘北)、宁州;益津关、瓦桥关、淤口关(已而,周主复北侵,与其边将傅元卿、李崇进等分道并进,围瀛州,陷益津、瓦桥、淤口三关,垂迫固安。《辽史》卷七十八。按:傅元卿、李崇进当为符彦卿、李重进)。至此,关南平定,后周攻下三州、十七县、一万八千三百六十一户。后周数万士卒,不用一兵一卒,沿途城邑皆迎刃而下(是役也,王师数万,不亡一矢,边界城邑皆迎刃而下。《旧五代史》卷一百十九《世宗纪六》)。

关南平定,后周士卒还没有与契丹真正交兵。周世宗的下一目标是幽州,当时契丹大军都聚集于此。一场真正的攻坚战即将打响。但是,此时的后周将领与周世宗之间形成了不同的意见。后周将领为什么持反对意见呢?既然如此,幽州城还要不要攻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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