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劫》电影剧本 编 剧:周荣扬 主要人物表 吴又可45岁(取苏州地方志1587年生-卒年不详)苏州东山医生名有性字又可号淡斋 崇祯在位17年间,全国性的大瘟疫便有15次之多。吴又可创造性地提出瘟疫是由鬁气从口鼻传入,并且可以人传人。这在当时以《伤寒论》为医学基础的中医界被视为异端邪说,在吴又可为自己的医学着作《温疫论》写的序言里,自称《瘟疫论》是发愤之作。吴又可的身上既能看到医者的宅心仁厚,又有坚持反叛和男人血性。 孙传庭 48岁陕西总督后官至五省总督,官居一品 孙传庭(1593年-1643年),字伯雅,代州镇武卫(今山西代县)人,进士出身。生於明神宗万历21年,卒于明思宗崇祯16年。明朝最后的柱石,三年前正当追击只余十八骑的李自成时,被徵召回京并入狱。三年后面对危局奉旨出征,进行一场无望的战争。 任琦37岁左右卫指挥使 以管理军队营务之便,勾结豪强。吃空名领空饷,贪污盘剥,以权谋私的地方留守官员。 乔迁39岁左右监军副使 孙传庭的监军副使,忠心耿耿,最后与孙传庭一同战死。吴梅村挽孙传庭的《雁门尚书行》诗云:尚书养士三十载,一时同死何无人?至今唯说乔参军! (注:这个人物历史上叫乔迁高,有意写成乔迁,号称穷尽史料且署名编剧的制片人从未看出来,算是编剧留的一个小伏笔。) 贺人龙37岁援剿总兵 孙传庭的老部下,拥兵自重为非作歹的明军将领。因之前数度抗旨不遵被孙传庭持崇祯帝密旨,以正军规立军威而诛杀。 赵川 60岁左右药局提领 吴又可的老师。曾在北京鹤年堂行医,后告老还乡任潼关药局提领。以伤寒古法治疗现实之病的迂腐学究,最终死於瘟疫。 冯氏 28岁左右 孙传庭妾室,生有一子孙世宁。 赵云舒 28岁左右 赵川之女。丈夫死于战乱,自己带着孩子回到父亲家,帮忙打理药局事务。最终成为吴又可的妻子。 顾清远 60岁左右当地乡绅之首 依仗朝中势力,侵占军户屯田,为非作歹的当地乡绅。 分场次剧本 第1场开封城楼 日 外 呼吸急促的声音,来自一名中箭后靠着城楼上的垛子垂死挣扎的士兵。 他的身边淩乱不堪的景象,城垛口趴着持火枪的向外瞄准的士兵,从官军肮脏破烂的衣服和疲惫不堪的状态就知道防守十分吃力。这些奋力要活下的人,已经顾不上垂死士兵了。 垂死士兵最后的气息被其他声音淹没了。 随着号令兵的喊声和旗语,士兵们将城楼上的炮口抬起,向城外发射。 【字幕】明崇祯十五年,西元1642年,李自成率军围困开封。 明军士兵:闯军退了! 一个着甲胄的明军将领,正从箭跺用单筒望远镜向外看。
第2场开封城外闯军阵营 日 外 望远镜的主观视角:炮弹炸响,一小队闯军停止冲锋,有序撤退。 远处,一面闯字旗升起,李自成的军队正在从四面八方聚集,是要发动一轮更大更强的攻击。 漫山遍野的闯军如水银泻地般围拢。 明军将领拿单筒望远镜的手抖动不已。 第3场开封城内 日 外 一个满脸血污的明军士兵脚步匆匆跨过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残兵们。 满脸血污的士兵将一张写有“开封告急”的纸条细细折好,放到信鸽脚上的脚环里,放飞信鸽。 信鸽腾空而起,飞向浓雾中。 第4场北京刑部大牢甬道日内 壁上一排油灯,火光颤动。 狭长的过道间,急促响起脚步声。潮湿廊壁人影急移。 在前面躬身引路的是个狱卒,身后一名太监面色凝重,他是崇祯皇帝信任的太监总管王承恩。 见有人来,木栅后戴着重枷的囚犯纷纷从各自的牢房里翻身起来,一张张令人毛骨悚然带着血污的脸卡在木栅后,一片喊冤之声! 快到过廊尽头的时候,狱卒在一扇包铁皮的木门前停住了。 厚厚的门上铁链缠绕,大铜锁赫然在目。 王承恩面无表情,狱卒迅速从腰间解下一大串钥匙,将其中一把插入大铜锁。 啪的一声响,锁开了。 铁链哗哗啦啦滑动,牢门打开。
第5场北京刑部大牢孙传庭囚室 日 内 囚室里的中年男人背身面壁,像是没听见有人进来。这就是三年前被崇祯下令关入天牢的前陕西巡抚孙传庭。 王承恩:孙大人,受苦了!皇上召见,命老奴前来相请。恭喜,您要复出了。 孙传庭转过身来:王公公,传庭狱中三年,苟延残喘,谈何恭喜。 隐约可见墙上刻着的,是陕西潼关的地图,看来那里的一草一木仍旧牵动着孙传庭的心。 王承恩边说边观察着孙传庭:事态紧急,皇上连下几次罪己诏,减膳撤乐,日日祈求上天佑我大明。孙大人,现在可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开封被围,再没人力挽狂澜,大明社稷不保! 走动中的孙传庭猛的转过身来,双目炯炯有神,他知道自己就是可以力挽狂澜的那个人。
第6场 紫禁宫文华殿 日 内 王承恩把依然身着囚服的孙传庭引至文华殿门前,示意孙传庭自行入殿。 孙传庭快步往殿中走。 文华殿中分外冷清,崇祯皇帝朱由检布衣麻鞋,瘦削的背影,独自面对着殿中央悬挂着的一副巨大地图。 孙传庭的脚步慢了下来,准备行礼跪拜。 崇祯转过身来,直视孙传庭。 崇祯:不必拘礼。朕三年前听信小人之言,让你身陷牢狱,后悔莫及。到如今,河南、陕西,已成了流贼天下。这班庸臣误国误朕,个个可杀! 孙传庭随着崇祯的话,抬头看向地图,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崇祯迫切希望孙传庭赶快率军出征,便直入主题:战事紧迫,按你的估算,需多少人马可以荡平流贼? 孙传庭毫不疑迟:五千精兵足矣! 崇祯(有些疑虑):五千人马前往驰剿,不嫌少麽? 孙传庭虽然与外界隔绝三年,可素来的自信与自负,使得他慨然答道:加上当地驻军应该足亦,贼寇乃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崇祯下了决心:传旨,起用孙传庭为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军务。望重振虎威,早日出征,速平匪乱。 孙传庭跪了下,高声说道:臣领旨谢恩! 崇祯的脸上终於有了一丝笑意。 第7场 陕西某地街道 日 外 陕西某地的县城街道。街上不多的行人和商铺,弥漫着一股懒洋洋的萧条气息。 一只手摇着虎撑入画,并没有引起行人过多的关注。 吴又可背着行李,一手拿着虎撑,一手拄着木棍,上面挂着幌子,沿街行走。 第8场民舍门外 日 外 村落小道,吴又可往一户人家走,像是急着要上门出诊。 远远地有唢呐之声传出,接着越来越清晰的嚎哭之声,这家正在办丧事。 吴又可停住脚步。 举目四顾,快步走到这户人家门前的墙角,蹲下捡了些东西用布包起来——没人看清他捡的是什麽。 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了吴又可的后脖领。 吴又可回头一看,一个披麻戴孝表情愤怒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大喊:抓住他!这个骗人的游医,还敢上这儿来! 中年男子一边拉着吴又可走,一边对着围上来的百姓们喊:就是他!就是他!他治死了我爹!(推搡吴又可)走,见官! 第9场县衙大堂 日 内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神情淡定的吴又可跪在一旁。 吴又可:回大人,他爹并非因我的药方而死。 中年男子又急又怒地说:什麽?你还想抵赖…… 知县严厉地说:吴又可,本县虽不曾学医,却也知道这大黄乃虎狼之药,医者用之慎之又慎。你方中用量之大,足以致常人於死地,你作何解释? 吴又可从背囊里掏出一包东西,摊在地上,对知县说:他家门外倒的药渣,可不是我开的方子。请大人明鉴。 (此处插入吴又可在中年男子家门前查看药渣的画面) 吴又可:我看过这些药渣,其中有人参、黄芪,分明是一剂温补药。 知县看着药渣中的人参黄芪,并未制止吴又可自说自话的陈述。 吴又可接着说:当日诊视其父病情,有舌黄,心腹脾满之状,在我看来,邪毒入里已深,假寒真热,故加泻药,邪才能正安…… 中年男子:老爷,我爹吃了他的药,一直拉稀,人都不行了…… 吴又可继续道:令尊已经正虚邪实,再用补药,这补药就成了为虎作伥的毒药,不但不能治病,反而助病邪壅滞在内。令尊是死於你轻信庸医! 中年男子大惊,手指着吴又可:放屁!换了医生后,我爹只吃了他一副药,怎麽能…… 这时堂上一声惊堂木,知县厉声道:放肆! 看见堂上静了下来,知县对中年男子说:换医生的隐情为何不事先禀明?若再滋事,办你个咆哮公堂。销案,回家料理丧事吧。 转对吴又可说:吴又可,你行医用药迥异於常规,这次算你侥幸。从今日起,禁止你在本县所辖境内行医。 吴又可似乎还想说点儿什麽,但又欲言又止。叩头谢过,起身便走。 第10场 孙传庭北京寓所附近街道 日 外 街道上,孙传庭一身簇新的官服,带着几名随从,飞马而至。
第11场 孙传庭北京寓所院子日 外 这是一个不大的宅子,孙传庭一家在北京的落脚地,简约整洁。 世宁在院内正摇头晃脑背书: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跆,事前定则……事前定则……不…… 镜头从世宁摇开,摇过在院子内洗晾衣服的冯氏,听出世宁背不下了。 (插入画面:街道上,孙传庭一身簇新的官服,带着几名随从,飞马而至。) 冯氏停下来:再背不下来,饭就不要吃了!整天贪玩不求上进,将来怎麽向你爹交待? 世甯情绪不高:嗯……言前定则不跆,事前定则…… (插入画面:孙传庭及随从在门口下马,进门) 这时,前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老爷?! 惊呼随即变成兴奋地喊叫: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冯氏恍惚间不敢确认,手里的湿衣服都来不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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