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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心钊藏宋拓本《九成宫醴泉铭》

 天宇楼33 2016-12-17


宋拓九成宫醴泉铭

纸本册页

备注:1.高凤翰、郭廷翕、吴式芬、龚心钊旧藏。

2.郭廷翕、龚心钊题跋。

3.瞻麓斋制织锦函套、紫檀护板。

本幅:24.5×13.5 cm×44

题跋:16×4.5 cm

16×13 cm

32×36 cm

27×16 cm

RMB: 4,000,000-5,000,000


世所传九成宫醴泉铭为欧阳询传世书法最为煊赫者。欧阳询之书前人评之备矣。唐张怀瓘《书断》云:“询八体尽能,笔势险劲。篆体尤精,飞白冠绝古人,犹龙蛇战斗之象。”然而岁月推迁,询书真迹大都不传。独有数通碑版及《淳化阁帖》与《大观帖》所存几件刻帖,犹传询书风神。墨迹更为寥若星辰,只有《卜商帖》与《仲尼梦奠帖》传世。而欧阳询晚岁奉敕书写的《九成宫醴泉铭》以其体势严谨险绝,文章宏逸渊穆,尤为其难得之迹。孙过庭言“逸少之书晚乃善”,“会通之际人书俱老”,移之于《醴泉铭》甚恰当。


此碑刻于唐贞观六年四月,碑在陕西麟游,千百年间广为传拓,拓本岂止千万。历经唐宋元明清至民国,碑身因锤拓过多而磨去数层,面目全非,字口细如枯骨,早已不是欧阳询初写时的面貌。此碑不存唐拓,所传最早本为明代驸马李祺本,今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李祺本虽题为唐拓,然而世所公论为北宋早期所拓。




这本《九成宫醴泉铭》绝对是国家博物馆级之藏品,相信在民间也不再容易见到诸如此类者。从校碑角度上讲,第二行“周建長廊”之“廊”字下部未与石花泐连;第三行“窮泰極侈”之“侈”字完好;第五行“重譯来王”之“重”字上部已损;第六行“櫛风沐雨”之“櫛”字右“莭”部左下稍损;第十五行“光武中元元年”之“光”字四周尚未加刻外框;第二十二行“慶與泉流”之“泉”字完好。典型南宋早期拓本之考据点。


除这本外,原收藏者龚心钊还曾藏有另一本《九成宫醴泉铭》,即大名鼎鼎的“党崇雅旧藏宋装本”(为与上一龚氏藏本区别起见,以下简称为“党崇雅本”),现在上海图书馆。名声在外的吴湖帆四欧堂藏本《九成宫醴泉铭》,亦在上海图书馆。这两本考据点与此龚心钊本基本相同,亦南宋早期拓本。


上海图书馆仲威先生以为:“四欧堂本个别文字略有涂描,此本(引者按:党崇雅本,下同)无丝毫修饰。四欧堂本装裱字口略为撑大,此本装裱一流,字口内可见皱褶,字口外服帖平整,保持了宋时碑刻原始面貌”(见《碑帖鉴定要解》第351页)。显然,党崇雅本要优于四欧堂本。经检,龚心钊本亦无填墨涂描之现象,虽无党崇雅宋装本之鼎鼎大名,但纸墨拓工在伯仲之间。依愚管见,龚心钊本亦当在四欧堂本之上。


这一时期的宋拓精本存世亦有一二。据张彦生、王壮弘等前辈记载,比较著名的有:端方旧藏本,现在日本;翁方纲旧藏本,现在上海博物馆;等等。这些善本均经前人多次著录,有的在民国间还曾出版过,在金石圈流传多年,众人皆知也。


上述诸本皆属《九成宫醴泉铭》存世碑帖善本之第二层级,皆在南宋早期。其中,对于吴湖帆四欧堂藏本,王壮弘先生或有微词,有贬抑之意:“余所见如‘吴县吴氏四欧堂本’......等,皆号称宋拓,非拓时较晚,即搀补填墨过多,......非完善之本可知矣”(《崇善楼笔记》第132页)。


《九成宫醴泉铭》存世拓本最好的,即第一层级的,是北宋拓本。较之上述南宋早期本,经勘校,北宋本第五行末“重譯来王”之“重”字完好。而且,北宋本字口丰腴饱满,笔划肥粗,仪态雍容,神采奕奕。相对而言,南宋早期本字口清瘦健劲,略显单薄。北宋本存世仅二:李琪本和朱翼庵本,均在北京故宫。


南宋以下,即南宋晚期本,为《九成宫醴泉铭》存世善本之第三层级。再以后,依次是宋元拓本及元明拓本。从考据点上看,南宋晚期本,第六行“櫛风沐雨”之“櫛”字仅存上半,第八行“何必改作”之“作”字未损,依稀可见。此外,王壮弘先生在对方若《校碑随笔》进行“增补”时,还补充到:比较此后元明拓本,首行“魏徵”之“魏”字未损。


南宋晚期及此后宋元之拓本存世相对较多。如朱翼庵另一《九成宫醴泉铭》藏本,原岳雪楼旧藏,现亦在故宫,曾收入《欧斋石墨系列》,“櫛”字和“作”字均不见,但“魏”字完好,似南宋晚期之拓本。而去年秋拍中国嘉德拍场出现的王有林旧藏本,“櫛”字和“作”字亦均不见,且“魏”字亦损,似宋元拓本,即时在南宋晚期至元代间。龚心钊兄弟龚心铭亦藏有一本《九成宫醴泉铭》,现亦在上海图书馆,考据点与王有林旧藏本相同,亦宋元间拓本。


此外,王壮弘先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新发现一宋拓精本,记录于《崇善楼笔记》中,被称为“玉山草堂顾氏藏本”,现在民间。此本有十数字缺失,其中如第二行“周建長廊”下“四”字及“櫛”字和“作”字,且“魏”字亦损,虽然无任何填墨涂描,纸墨拓工也佳,但严格按考据点说来,似乎亦宋元拓本。


南宋晚期及宋元拓本与南宋早期本的另外一个区别是,由于碑石在南宋又经打磨、剜挖,字口又由细变粗,但缺乏光采,与北宋本的肥厚,“风神迥异”(仲威语)。张彦生先生在《善本碑帖录》(第100页)中也写到:宋末至元明初拓本,“碑字摩拓细瘦,难寻真面,以未经俗手剜本为佳”,而“明中叶后,碑字细瘦漫漶,屡续剜损”,这时的拓本已然不入大家法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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