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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干与巧干之区别

 曲海刚 2017-01-07


精明也要十分,只须藏在浑厚里作用。古人得祸,精明人十居其九,未有浑厚而得祸者。今之人惟恐精明不至,所以为愚也。

——曾国藩

蛮干与巧干之区别在于:一个是直来直去,另一个是收放结合。

“团练”在清朝并非正规部队,按照皇帝的原旨,曾国藩到长沙办团练只是让他帮办省城“团练”事务。归根结底说明白一些,就是帮着维持地方治安,并没有独立的特权。但是曾国藩为了实现他给皇帝承诺的要“成一劲旅”的诺言,为了体现他对大清王朝的忠心耿耿,更为了表明自己“以天下为己任”的高度责任感,便做出了几件干预地方“公务”的蛮干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开设一新衙门——湖南审案局。该审案局主要是惩处地方不良分子,逮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无论是盗贼、土匪还是游勇,一个不漏,均在此列。一时间,湖南上上下下人人议论,都知道长沙有一个残忍歹毒的团练头子——曾国藩,告状之人络绎不绝。

曾国藩不予理会,见此举确有成效,反而变本加厉,拟“格杀勿论”、“就地正法”的告示四处张贴,一时间长沙城及湖南省白色恐怖弥漫。曾国藩给咸丰皇帝发去奏报,说他的“审案局”不满四个月就杀人137名,其实不然,在他给亲友的信中所写杀人之数远不止这些。于是,人们送他“曾剃头”、“曾屠户”的诨号,表示对他的憎恶。此时,曾国藩在湖南省大不受欢迎。

还有一件事情:曾国藩越权干预绿营兵。

按照常例,“清朝的绿营兵由总督统辖,由各地的提督统带”,团练大臣只能管辖所属的团勇,对绿营事务无权过问,但曾国藩偏偏要对湖南省的绿营军加以干涉。于是,便引起了当地提督的不满。有一长沙副将本就对曾国藩耿耿于怀,加之此事,便从上至下作工作,鼓动绿营兵不再听曾国藩的训话,也不再参加团练的会操。曾国藩勃然大怒,随即便发生了绿营兵冲击曾公馆的事情。

此事发生后,曾国藩知道自己擅自干预绿营兵事务是自取其辱,长沙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于是打算移驻衡州。1853年9月,曾国藩郁郁寡欢,离开了长沙,

对于这样一段生活经历,曾国藩在1853年写给老师吴文镕的信中有详细的记载,现摘录一部分如下:

“在训练乡勇的时候,我常常与塔齐布将领谈及驻守在长沙城内的八旗兵也可加以操练,四五月间八旗兵与乡勇联合操练,阵营整齐,纪律严明,因此时常给予一些小小的赏赐以示鼓励,并想通过这种方法使兵勇养成为国家、为君长献身的气概,以惩戒奸滑懒惰、飞扬跋扈的恶习。因为塔将勤劳奋发,我因此十分器重他,而清副将本来就不被湖南百姓所拥护,而且贪图逸乐、碌碌无为,我因此十分厌恶他。从此,清副将对塔将心怀不满,且恨之入骨。六月初,提军来到省城长沙,清副将便在提军面前诬陷塔将,千方百计想煽起提军对塔军的不满。这样就逐渐形成了文武不和、兵勇不睦的局面。我认为如今这种黑白颠倒的状况,大大违背了民心,于是为保护塔将,弹劾了清副将。恰巧张亮基中丞为保护塔将也在这时写了弹劾清副将的奏状,真要谓是不谋而合。

七月十三日,湘勇在试枪的时候,误伤一提标长夫。标下的兵卒于是打出旗帜,吹起号角,荷枪实弹来到城外操练场,伺机寻乡勇开仗。因为该乡勇是湘乡人,长夫是常德人,为了避嫌,我只将该乡勇推至城墙上,责罚二百军棍,而那长夫则不予治罪,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严格要求自己的部下,来使别人信服。八月初四,永顺兵与辰州勇因赌博的缘故,又执旗吹号,下城开仗。我认为,如果部队经常发生内讧,将来怎么能够抵御贼匪呢?因此决定依军法治罪肇事者。告示刚刚贴出去,却发生了初六夜之交乱,他们毁坏馆室,杀伤门卫。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如果将实际情况奏明圣上,自己身为地方官吏,不但不能为国家消弭大乱,反而以琐碎的小事亵渎圣上的视听,心里实在有些不安。如果隐忍不报,大事化小,那么平日震慑匪徒的威严将会损于一旦,那些不法之辈就会肆行无忌。正因为我左右矛盾、进退两难,所以抽身转移,匆匆忙忙开始了衡州之行。因为我在今年二月的奏折中,曾经向圣上奏明,衡、永、郴、桂匪徒极多,将来在适当的时候前往衡州驻扎数月。”

后来,曾国藩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没有大开杀戒,不再越俎代庖,终于在衡州打下了一片天地,实现了自己练成一支“劲旅”的愿望。


聪明的人巧干,愚蠢的人蛮干。那些只会一味蛮干的人要么一生只做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官,要么弄得身败名裂,甚至成为别人的替罪羔羊。人生要成功,必须要学会迂回。“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并非绝对真理,有时会成为愚蠢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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