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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我临石门颂

 Noblemar 2017-01-15
原文地址:我临石门颂作者:溪堂耘莉
我临石门颂
李耘莉
石门颂是汉碑名作,但以其书刻时间较早,又是摩崖大字,与其后汉碑各种风格的隶书相比,有许多不同,其艺术个性的独特,是显而易见的。自清代至今,石门颂受到普遍的赞誉与推介,临习者也多。不过,以临习效果和评价相比,得其笔意者甚少,做到出帖并成功转化为创作中的个性风格者尤少,这是为什么呢?
对此,我曾请教几位老师,也看了一些书和前人的临作,结合自己的认识,推想主要有以下原因。第一,石门颂体势恣肆,有书简特征,而由于大字笔法简化,没有轻重肥瘦变化,使得美感模糊,不如典型的碑刻隶书那样风格明晰而容易上手。第二,字大而点画细,在石门恰到好处,拟其形则凋疏,学其画则做作,很难自然、妥帖。第三,康有为评石门为“以篆笔作隶”者,他人亦或用“篆籀气”名之,但石门颂所在摩崖粗糙,泐损也多,点画状态与应有的书写感不尽相同。如果依何绍基所临纯用中锋篆法,则失去金石古气;如果用李瑞清抖笔模仿金石气,则有画字之嫌。第四,石门颂字形不尽平正,大小也不划一,这对于从典型碑刻隶书那种秩序井然的状态中出来而改学石门颂的人来说,很不容易适应。我见过有的前辈和书友用法度的眼光来看石门,把字写平正了,整齐了,而石门的味道也没了。我觉得,即使不是有意的,也会因为界格的心理暗示、法度的潜移默化,造成事与愿违。有鉴于此,我学石门颂,一直尝试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回想这几年的历程,大概有几点体会。
一, 读帖与临帖
我看古代书论,最欣赏姜夔《续书谱》“历观前贤之书,莫不点画振动,如见其挥运之时”的话。也就是说,读古人帖,要把字都看活了,要尽可能去想象复原古人的书写过程和要领。这里,看整拓体会作品全貌尤其重要,今天流行的帖都是翻印古人的剪裱本,又追求原大,很难据以想象原作的整体气象,不利于日后的创作。读帖要熟,熟悉到想起来
就能历历在目的程度,下笨功夫反复体会。从点画、偏旁到全字、全篇,都能做到胸有成竹,临帖时就会果断、准确,容易有整体感。为了不被束缚,有时甚至不要界格,以免失掉原帖的生动。
我的临帖有两种类型。一是字形大小如帖,注意形似,留心细节,尽可能地忠实于古人,临出古意。二是放大临,字大六至八寸左右,放开手,壮其用笔,但求生动和气象,不以形似为目的。这样做有利于日后的出帖与创作,还能避免使临帖程式化。时间一长,自觉这种变化的临帖方法很好,既能调节兴趣,又能小大互相促进,很适合自己。
二, 笔法与笔意
初学石门,第一个感觉就是笔法单调,变了不是,不变也不是。为了掌握石门的篆书笔法,我还学起了金文大篆,也涉猎了一点小篆和汉篆。待用初步掌握的中锋篆法写石门时,我发现篆法并不能保证像石门的点画和笔势,当篆法讲究的“无垂不缩,无往不收”、“藏头护尾”之类的用笔转化到隶书上面时,必须适当地进行调整和转化。于是,我有意用篆书笔法去临汉简,找到了实用书写状态下的转化诀要。之后,再用临汉简的体会来写石门,感觉就好多了。其中重要的收获就是简化笔法,把篆书起、收笔处的方法加以简化,有汉简笔意又不像汉简,绕个弯反倒与石门接近了。张怀瓘论书说“简易之谓道”,真是很有道理。
近三十多年来,展厅效应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仿效金石气的办法也多了起来,如追求丑怪、生拙、变形、涨墨、枯笔、破笔等,较前人颇有突破,视觉效果也强化许多。有些东西尽管不能完全摆脱做作之嫌,但对好古移情的人们来说,还是有益的探索,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的观念和审美旨趣,进步是显而易见的。身在其中,我能明显地感受到变化的时尚气息,并尝试选择和借鉴,使之融入石门古法当中,做到与时尚和而不同。我的做法是不拘一格,力戒习气。其实,当我选择了简化笔法的路子之后,已经逐渐的感受到在笔意的层面与石门相似,再以笔意作为根基,适当接受一些具有时尚气息的新方法,如枯笔、涨墨之类,也没有以今伤古、以俗害雅。至于金石气的有无多寡,并不重要,似与不似才是我所追求的理想境界。
三, 气势与性情
古人论书法须以气为先,由气生势,因势成形,这是很有见地的观点。唐太宗自述临帖学古,殊不学其形势,惟在求其骨力,而后形势自然随之生成。骨力是点画线条的质量与生命特征,骨力的形而上层面就是气,对气的评价可以用神气、神采来表达。书法的气,具体指流贯于点画线条中的气息、生气、生机,和今天讲的运动感、张力有相通之处。所以,我临帖也追求可以感知的气、用自胸中而发的气来带动手中的笔势,势动而形乃成。
如何使书法之气蕴藉于胸,既有对古法的感悟和把握,也有性情、胆识在发挥作用。我学书法时间短,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束缚,我的性情也很外露,喜欢直截了当,忠实于直觉。我的临帖和创作都很性情化,跟着感觉走。当性情集中于临帖时,性情即成为书法之气的先导,感觉对路,则生气得势,不计工拙,而能笔畅形完。否则,即很难写出满意的字来,古人的乖和之说在我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当然,一个人的性情是天生的,而书法的气、势、形是有其客观规律的,刘熙载认为书法的性情当以人的性情为本,这就是“理性情”成为书法的第一要务。换句话说,只有理顺性情,使主观与客观相结合,才能使自己的感悟成为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
我写字胆子大,又能任情使性,我选择简化篆法这条路,实属必然。《笔论》说:“书者散也,欲书先散怀抱,任情恣性,然后书之”,我想我做到了,而且非常喜欢。
四, 细节与整体
我临石门颂,兼顾细节与整体两个侧面,以此来带动全局。所谓细节,例如帖中不同位置中的不同点法和样态,同一偏旁在不同字形位置中的变化与适应性,一字平正何以会有动感,一字欹侧又何以能险而均衡,一长横的尽其势与变化收束的幅度,一斜笔的力度如何能贯彻始终,等等。古人论竖画如“万岁枯藤”,学石门如何去表现其质感;古人论作八分隶书“势险节短”,学石门能否完全落实或有多大的改易度?等等。读帖细致,想得也多,能想到无论目前能否做好,都是进步,都有希望在。
能看到想到的细节,都可以尝试推广,也就是举一反三。如果分解,隶书的点画至多不过十余种,再用点画组合偏旁、用偏旁组合字形,就会完成从点画到无数字的增长。采用这种方法,可以做到活学活用,如果只记帖中字形,是很有限和缺乏发展潜力的,这也许是笨功夫中的巧劲儿吧。
细节不是目的,掌握细节,不等于能熟练地掌握无穷的变化,不等于细节相加会累积成一个完美的整体。前面我提到,临石门颂要看整拓,从整拓的观赏中体味其文化艺术精神。如果只临剪裱本,在学以致用方面会有局限。按当代书法创作的需求,创作有可能是横批、立轴多屏,或对联、中堂,都会与石门原貌有别,石门的固有章法也许不会通于各种作品形式,必须做好变化调节,以增加适应能力。有鉴于此,整体必须以所有细节为保障,只有细节过关,才能顺利地适应各种作品形式的变化需求。在我临帖和创作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体会,即读书与实践相结合。只有多了解前人的经验、对具体碑帖的评价,才能少走弯路,有更好的发展,这就是明理对临帖的指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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