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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中外的灶神 | 第一建筑史

 木头1018 2017-01-20


农历腊月二十三(或者二十四)史传统的“小年”,这一天许多家人都有个传统:焚香烛、摆贡品,恭送灶神前往天庭做年终工作总结。岁尾年关,我们就来说一说中外的灶神和祭灶。

  管人饭碗的神 

  炉灶是每家每户都有的东西,平凡至极。但人们煮饭做菜、糊口饱腹,都要仰仗它,所以专门为它安排了一尊神,请他掌管炊事、守护人间的饮食生计。 


  古籍中,对灶神的身份记载,少说也有十多种:有说是炎帝、黄帝的,也有说是火神祝融的。不过这三位都是大神,各有司掌,肩上担子已经很重,所以更多人认为,灶应该交给别的神管。 

  《庄子·外篇·达生》中说,灶间的鬼神叫做“髻”,到唐宋的各种笔记小说里,又有了苏吉利、隗、壤子、宋无忌等稀奇古怪的名字。灶神的形貌,北宋人的笔记中有“乌衣朱冠,苍然焦黑”的描述,显然是直接从炉的模样演绎而来:长年烟熏火燎、一片乌黑的灶台,吐出红色的火苗,这便是“乌衣朱冠”了。汉朝学者注释《庄子》时还曾说“髻”是一身红衣、状如美女,现代学者袁珂经过一番考据,认为此形象来自灶间常见的小生物:棕红油亮、神出鬼没的蟑螂……

即便没有灶,也要烹饪食物。对以狩猎为生的民族来说,篝火就是他们的炉灶。我国东北的鄂温克族、鄂伦春族,就由火神兼任灶神,前者会在火神节献祭烤肥羊,后者则会在吃饭时向篝火中投食献祭。

  长相都是浮云,能力才是关键。民以食为天,灶神管着饭碗,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再先秦的祭祀礼法中,“庶人立一祀”,祭灶神或户神,以求衣食无忧、家宅平安;“王立七祀”,其中灶神也有一席之地。《论语》中,卫国官员王孙贾就曾说,与其奉承那些尊贵的神,不如奉承灶神——颇有些县官不如现管、求远不如求近的意思。 

  打小报告的神 

  灶神长年住在人们家中灶间,对家长里短了如指掌。所以他不仅管饭,还负责上天打小报告。古书里说:“灶神晦日归天,白人罪。”如果这一年里做了什么亏心事,那就要小心灶神告状了。 

  清代的《敬灶全书》对此说得比较具体:灶神受一家香火,保一家平安,同时也要察一家善恶,奏一家功过。天庭采取积分制,对各家各户功过逐月累积,三年一结算,好事做得多,则天降福寿,反之则将报应。 


灶神画像,祷词“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正式民间对灶神最常见的一种祈愿。

  好坏全凭灶神一张嘴自然,人们也会担心他的神品,生怕他不能公正透明的打报告。所以对灶神的祭祀,要格外上心。宋代范成大的《祭灶诗》中,祭灶神是“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圆”——好吃好喝,大鱼大肉,把灶神伺候好了,再让他上天,以求他为自家美言几句。清代之后,人们有了更精明的办法:给灶神的祭品以糖、酒、点心为主——糖用来黏住灶神的嘴,酒用来把他灌醉,目的都是让他上天之后不能好好说话,告不了状。 


清代之后,黏牙的糖成为供奉灶神的重要祭品,被叫做“灶糖”。灶糖多以麦芽熬成,再拉成棍状(关东糖)、扁球状(糖瓜)等各种造型。寻常人家除了买来祭灶,也作为年节零食备在家中。

  打小报告这种行为,总是有点儿让人不舒服。于是灶神在民间各地,渐渐有了很多庸俗甚至猥琐的形象:黑龙江传说中,有贪官鱼肉乡里,被一个穷人拍在了厨房的灶上,成了灶神;而在闽南、台湾一带,则传说灶神是玉帝三子,为了偷看女色,才主动要求跑来人间管理灶火;在广东,还有鸦片烟鬼化为灶神的传说…… 

  古希腊的神圣灶火

  中国人祭灶,古希腊人也祭灶。希腊的灶神职能更广,责任也更重。 

  炉灶对于古希腊人来说意义非凡,它不仅为人们提供温暖和熟食,更是人们焚烧祭品、向诸神献祭的重要渠道。除了各家的灶台以外,每个城邦都有一个公众灶台,由公职人员负责管理,熄灭、点燃都有专用礼仪。如果本邦公民在外建立新的城邦,也会将本邦灶火传递过去,点燃新城邦的公灶,以此象征两个城邦间的联系。奥运会传递圣火用的“圣火台”,其实就是一种公灶。 

  灶火神圣,无论是家中的灶台,还是城邦公灶,意外熄灭都是不祥之兆。而庇护所有灶台灶火的神,就是希腊的女灶神赫斯提亚。 

  赫斯提亚这个名字对很多人来说颇为陌生。其实她是奥林匹斯山诸神中的元老,是宙斯的亲大姐。当年她和弟弟妹妹们都被父亲吞下了肚,直到宙斯弑父夺权后,才恢复自由之身。她被宙斯委派去看守奥林匹斯山上的圣火,用祭品动物的油脂,来维系神灶上的火焰不熄。神界灶火尚归她管,更不要说人间的了,所有向诸神焚烧献祭的仪式,都要由她经手,因而每份祭品中都有她一份。 

  低调的贞女之神 

  不管是论功能执掌,还是论资排辈,赫斯提亚都是神界贵族,但她行事却非常低调 。她也曾位列奥林匹斯十二主神,后来为了避免纷争,主动把位置让给了酒神,自己日渐湮没不闻。除此之外,她的生活作风也和“贵圈真乱”的众神不同:在希腊神话中,灶神赫斯提亚与智慧女神雅典娜、月神阿尔忒弥斯并称为“三处女神”,是神界中稀有的贞女。她发誓永不结婚,拒绝过波塞冬、阿波罗等神的追求,与风流成性的爱神阿芙洛狄忒更是三关不合。 


赫斯提亚(罗马名“维斯塔”,图中坐者)和侍奉她的女祭司(图中立者)都是未婚贞女,但她们的形象都是戴着头巾、身着长袍,作已婚妇女的装扮。


罗马的维斯塔灶神庙现在仅存的一部分遗址,根据遗址形状和历史记载,灶神庙原本是一座圆形建筑。


  后来罗马人信奉的灶神维斯塔,继承了希腊神话中赫斯提亚的设定。罗马人为此专门遴选一批贵族女子,作为信奉维斯塔的女祭司,看护女神庙的灶火。这些被选中的女子被称为“维斯塔贞女”,必须发誓为女神守贞30年,若违背誓言会被活埋。维斯塔贞女享有极高的特权,在当时的男权社会下,普通女性都要依附男性生存,没有独立财产和话语权,这些女祭司却能够与男性平权,可以摆脱家长权威,拥有独立财产等等。她们的社会地位还更高于一般男性,例如,死刑犯若在通往刑场途中看见女祭司,他的罪行都能被自动赦免。

来源:凯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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