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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若缺（十一节、45章上） 【经文】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穷。大直如诎，大巧如拙，大赢如绌。（45章上） 【校注】 甲本保存完好，唯多别体字，从高明校注。显著的不同是王弼本作“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高明认为：“今本‘大辩若讷’，帛书甲本作‘大赢如内（从火）’，乙本仅存一‘绌’。按甲本‘大赢如内（从火）’与今本‘大辩若内’，两句句尾皆从‘内’声之字，彼此皆可借用。其中主要的区别是，是赢’与‘辩’二字之差异。‘赢’与‘辩’毫无共同之义，显然是由后人更换的。但是孰是老子中的原文，孰是由后人窃改，这是需要我们预以澄清的问题。‘大辩若讷’，‘讷’谓语言迟钝，或言缓，犹谓大的辩论家而若口吃难言。‘大赢如肭’， ‘羸’指盈余，‘肭’谓亏损或不足。‘赢肭’本来就是一个复音词，也谓‘盈不足’，是我国古代计算盈亏问题的一种算术方法。” 按：甲本“大赢如肭”之肭从火从内，高明校为“肭”，谓亏损或不足。乙本此处仅存一“绌”字，而“绌”字意即不足、不够，如左支右绌、相形见绌（相比之下显得不足）。故从乙本校为：大赢如绌。 【新读】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25章）。此章“大”当为道之名。 “道，沖而用之又弗盈。”（4章）与“大盈若沖，其用不穷”是同样的表述。 “道成若缺，其用不弊；道盈若沖，其用不穷；道直如诎，道巧如拙，道赢如绌。”庄子在《秋水篇》说：“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以差观之，因其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万物平等。”此章老子所言，就是以道观之，则成若缺，盈若冲，直若诎，巧若拙，羸若绌，“物无贵贱”。 非大直若诎，凡直都若诎，看的角度不同罢了；非大巧若拙，巧与拙没有什么不同；非大羸若绌，以道来看，赢与绌没有区别。以道观之，直与诎同，巧与拙同，赢与绌同。成若缺，盈若虚，因此其用不敝不穷，永新而无穷尽。 成与缺，盈与盅，直与诎、巧与拙、赢与肭，都是人为的区别，自然是没有分别的。 【喻老】 《老子》一书，就是改变我们以象观物的习惯，变为以道观物。以道视之，万物齐一。所有的事，都是一件事而已，没有对错；所有的物，都是一件东西而已，没有好坏……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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