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和推广砚台文化,是我们的责任! 清·仿宋玉兔朝元歙砚 传承中华砚台文化 关注砚台之家 专家不“专”造成的乱侃胡指现象几乎成了收藏市场的常态,如央视“走进鸡西”的寻宝节目,专家对一套“棉花图”古墨给出的结论是乾隆三十年版晚清仿品,其实是二三十年前的地摊货,最终让持宝人白高兴一场。同样是“寻宝”节目,来自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一位古书画鉴定专家对着一方圆形歙砚指鹿为马,先是认定为端砚,又在现场眉飞色舞地大谈此端砚如何如何。这让我想起同为故宫古书画鉴定专家的徐邦达先生,我曾请篆刻家胡擎元为其治印,后再聊起,老人竟诚恳地表示自己对印章懂得不多,不便评价。用胡擎元的话说,徐先生的“不懂”是客气,不愿为得一方私章而随意卖好。仅此一点,对于多数文物方面的鉴定专家至少是一种昭示,即经验归经验,学问归学问,千万别把名声当学问。 清·椭圆形歙砚 事实上,正是由于一些鉴定专家乐于将名声当学问用,我们虽有大量的收藏活动,却无法形成系统的、可传承和有德的历史文化。 清·梅纹月池澄泥砚 说到这儿,我身边正好有几个在不同收藏领域以藏品丰厚著名的朋友,其中一位便是文房收藏鉴赏家黄海涛。他说刚看完一本马未都说收藏的书《醉文明》,起因是某古砚爱好者的一句“你说的不对,马未都先生不是这么说的”反驳之言,他赶紧买来想看看自己究竟错在哪儿。结果正好相反,倒是见识了一回马未都在其所著《醉文明》里的不少论砚“醉”话,仅六页半纸的“濡笔存香品砚台”一节,常识性错误不下六七处,如其所说“‘四大名砚’这个概念唐代就有了。”对古砚发展史有所研究的人都知道,端砚、歙砚、洮河砚、红丝砚、石末砚、澄泥砚等皆曾载入唐宋有关典籍,但每部典籍对砚台品种的组合各不相同,尚无统一提法。如今所说的“四大名砚”概念,是明清以后才逐渐形成的。《醉文明》里还说“汉代很愿意用汉砖、汉瓦来做砚台”。其实,唐以来历代都出现过利用汉代砖瓦改制砚台的情况,唯独缺少汉代有人用砖瓦做砚的资料,至今还没有发现一方汉代人用砖瓦制作的传世砚台。要说这种差错出于难以考证,那么书中有的臆断之误就更加小儿科了,比如“这是一方清代松花石砚,产自东北黑龙江流域。”倘若首推松花石砚为御砚的康熙爷在天有灵,恐怕少不了大吼一声:“是松花江不是黑龙江!”又比如“因为红丝砚开采过量,宋代以后红丝砚就没有石材了”。不是开采过量,而是受制于历史上的开采能力和生产技术,导致开采量不足。明天有谁去琉璃厂走一走,就会发现新雕刻的巨型红丝砚正大模大样地躺在展台上。 清·瓜蝶纹红丝砚 在藏家看来,所谓专家不“专”,并非指责鉴定专家缺乏专业水准,很多学院派出身的专家其实很专业,尽管如此,还是有些大名鼎鼎的专家经常弄出些个不专业的笑话来。为什么?大抵可分为两类,一是本专业很精通,但喜欢横穿马路一样肆意跨越专业,只要有人请,什么样的鉴定场面都敢上,什么拍板儿的话都敢说,遇到不在行的就猜,猜不出就联想。马未都的《醉文明》恐怕难逃此指。再是专业不专心,容易受到来自权与利的干扰。而在玩家眼里,专家不“专”的另一原因,莫过于贪大求全,自古以来没有哪个鉴定专家能成为业内全活儿的行家,不可能什么都懂。近蓭先生玩墨,圈内朋友戏言,在国内谈论古墨缺了他可是个漏儿。问及他对马未都在广西电视台的论墨之说怎么看,他一笑,不明白马先生为什么要说古墨仅为欣赏而非使用,特别是制作方法要用脚踹的断言更让他觉得有趣,制墨不是做大酱,岂能手脚不分。要知道,卖弄和自以为是的结果往往会导致学风学养的不良不慎。 清·太狮少狮纹麻子坑端砚 我个人认为,文物鉴定家要想做到专家专业、启蒙不蒙,首先是专家要专心,研究第一,学问至上,慎言慎行,时刻避免被名利“架”了起来,得钱财坏名声;二是专业要专用,尽量少想着用一把钥匙开百家门的好事,当好自己能当好的行内专家;三是专著要自珍,努力杜绝神化意识,为师亦当徒,给别人掌眼的同时也请别人给自己掌掌眼……简而言之,有了互相爱护的结果,我们的收藏者、收藏市场和收藏文化才有希望。 (北京日报 于海东) (文章用作交流,非本平台意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