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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军人 | 昆仑山上五个5000米以上哨所揭秘

 hghhphf 2017-01-26

西北那片长在天上的大山,是淡蓝色结晶的魔宫,魔宫里住的人像一群不怕冷不怕死的海豹。他们把体内仅有的脂肪堆积起来以抗拒严寒,他们旁若无人地大声吼叫以傲视环宇。但,当你逼近他们的脸和眼,他们的思想与灵魂,又会发现什么?


西北5个5000米以上的军事哨所有4个在喀喇昆仑山,一个在帕米尔高原。


神仙湾哨卡,海拔5380米,距团队530公里;



天文点哨卡,海拔5190米,距团队670公里;




空喀山口哨卡,海拔5090米,距团队740公里;



5042前哨班,海拔5042米,距团队100公里;



红山河机务站,海拔5120米,距团队870公里。



天界?鬼门关?


神仙湾是世界最高军事哨所。以前到神仙湾的路,是真正的鬼门关,光在喀喇昆仑山里就得转6天。先向南转740公里到空喀山口哨卡,再掉头向北走380公里经过到天文点哨卡才能望见神仙湾。沿途多在5000米以上,全是用汽车轮子压出来的路。1983年,中央新闻单位出动了一批记者上山采访,一伙人下了死决心,一定上神仙湾把战士们换防的镜头拍下来。他们坐得是小车,比换防的大部队走得快,结果大部队还在半路上,他们已经回来啦,一个个做出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痛苦状。


通往神仙湾的山路,高寒,崎岖。


不看换防啦?


人都快闭眼蹬腿了,还看啥?受不了受不了,赶快走赶快走。80年代中期,昆仑工兵用几百吨炸药硬是炸通了6042米的哈巴克冰峰,修了一条直通神仙湾的路,从三十里营房上去一天可以往返。


送我们上神仙湾的是边防团长老郭,郭凤林。他曾经是神仙湾的连长。一个部队管七八个天边上的高海拔连队,电话不通路难走,真够难为他们的。而且人在极度缺氧极度寂寞的状态下,行为常常失控,有时让人难以解释。枪走火的、炮弹误伤的、中煤毒的、冻死的……经常有,而且一出事就死人。弄得前任团长连受三次处分,一次比一次重。老郭目前已经挨了一个处分,不知下步命运如何。他说,我这日子胆战心惊的,保不准哪天处分就扣头上了。咱受处分事小,部队受损失事大呀。


巡逻中的神仙湾哨所士兵,高寒,缺氧,让他们举步维艰。


人到无奈时也迷信,团队里甚至有人嚷嚷着要改番号,因为番号里有“十三”的字样。“十三”在西方是个倒霉的数字。不过神仙湾真没出过大事,那是个军委命名的好连队。


“一年来没见过一个外人”


老郭牙床萎缩了,门牙显得很长,说话好象在咝咝吸冷气。他一提起神仙湾,话就稠了,沉了。“我上山守防的动机现在想起来很可笑。我是山西大山里的乡下人,兄妹8个,穷得很,想找个媳妇都不容易。我就挤烂了头要当兵,我当时恨那个让我吃不饱穿不暖的家乡,我盼着离开它越远越好。”


“到了部队,开始没把咱分到山上,咱不是图个发展么,就争着上山。那会儿山上一个兵多4块钱津贴,肉罐头随便吃,一听就感到很幸福。那次上山一住十五个月,人像大病了一场,才知道昆仑山真厉害,名不虚传。有一次我们去救病号,陷车了,上级来电报说再晚病号就完了,一定要当晚赶到三十里营房。我在冰里挖了四个小时,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车轮子。救了人,回去睡了三天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没下去。我现在睡觉都怕冷,非要裹上羊皮大衣心里才踏实。”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旧人”,驻守在神仙湾的官兵,孤月也许是他们最好的陪伴。


老郭继续说到:“守了十年山,到1983年,我当了神仙湾的连长。上山时,我岳母病得 很重,我对媳妇说,有事了赶紧来信。媳妇说,你走吧,天大的事我也不给你写信,你也不要来信,全当没有我们吧。这不是气话,她是为我好,我就是知道家里出事也没一点招儿,干急。后来岳母过世了,媳妇躺着哭了三天,硬是没给我说。”


“那年7月,该换防下山时,天下大雪,弟兄们下山心切,挖雪开路往山下走。我把五笼蒸馍全部烘成馍干当干粮。要不烘干,就冻成铁疙瘩了。路上的雪深一、二、三米不等,我们挖了七天,脸上脱了七层皮,没法洗脸,一沾水疼得呲牙。第七天,我看见了一个来接应的副连长,我们搂到一块猛劲哭啊。我们是激动得哭,一年来没见过一个外人呀。他是看我们的可怜相哭,同病相怜吧。”


神仙湾是世界最高军事哨所,哨兵上哨还要爬100多级台阶,所以兵们说真正的昆仑好汉 一定要在神仙湾站过哨。


现在的神仙湾大变样儿了。老郭用数不清的痛楚,换一份豁达,换一份感激,在“生命禁区”里有滋有味地活,不指望扬名,也不指望别人心疼。就像懂得旅行的人把辛苦和苦难当作自己必花的旅费一样。因此,当那个缺氧难熬的夜晚,摄影干事齐金光不顾礼节礼貌,从老郭鼻孔里拔下氧气管自己吸的时候,老郭只笑笑:你差点没把老子憋死。


远远看见神仙湾的时候,我们忽然就有一点点……失望。那哨所并没挺立于雪峰之颠,而且呆在山坳里。在7000多米大山的包围之中,它太小了。小得有点看不见。


在神仙湾,收获爱情


随我们一同上神仙湾的维吾尔族女兵奴尔毕燕已同大家打成一片,热闹开了。


她很白,眼珠象印度人一样,闪着琥珀色的光,透出一种陌生的神秘。她的舞姿是一缕飞扬的情韵,让官兵们痴痴地如同看到了千年一瞬的美玉。


遗憾的是她却很娇小。她的妹妹修长到一米七二,她才一米五六。她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公正很想不通。早已发胖的母亲奴尔曼无奈地耸耸肩。时光倒回去二十三年,她也像女儿一样美丽。她十四岁入伍,是解放军招收的第一代维吾尔族女兵。


奴尔曼十八岁到营房当护士,被一墙之隔的边防连排长库尔班看上了。奴尔曼却看不上库尔班:“我嘛,心里的男子汉不是你这个样子,没有你这么多胡子,鼻子也没这么长。你太难看了。”


库尔班说:“胡子嘛,一刮就干净了嘛,鼻子嘛,我戴上口罩就好看了。你这么好的姑娘我非要不可,你不服气就走着瞧。”


库尔班高招挺多,跑到喀什奴尔曼家里拼命干活,奴尔曼的双亲看见这汉子老实,力气大,是块过日子的料,便迫不及待地表态:挺好挺好,奴尔曼回来你们结婚。


库尔班这小子,就让奴尔曼怀着四十天身孕上山了。


新媳妇奴尔曼羞得头还没抬起来呢,能好意思说肚里有娃,去不了吗?


那个肚里的娃,就是奴尔毕燕。



被称为生命神的三十里营房医疗站女兵在喀喇昆仑山脉巡诊(资料图)


《僧人》

——昌耀


这是惶恐的高度。

这是喇嘛教大师笃行修持证悟的高度。
你感觉呼吸困难而突然想到输氧。
你如紧持盾牌逼向敌手的士兵瘫软了。
但你孤立无援。
你飘泼似地呕吐。
你将像乌贼似的吐尽自己的五脏六腑。
你挣扎。你强化呼吸。
你已如涸泽之鱼误食阳光如同吞没空气。

你懊丧了吗?你需要回头吗?


……


你是否悔恨失去了许多机会,
顷刻间你是否感觉一切都已迟暮?
假如你明白富氧层就在你最初出发的地方,
你以为自己将腐烂得更快一些吗?
光波以超常的压强一齐倾泻使你几欲狂躁。
此刻你渴望昏迷如同渴望黑夜。
你将因窒息而毙命。毙命也就得到安息。

但你拼命喘息像一位乞丐吮嘬一块羊脊髓。


来源:网友“昆仑树”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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