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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歌 汉乐府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 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 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导读 这是一首客居他乡的游子思乡之歌，汉乐府中的杂言诗。诗歌最初诞生的时候，是服务于唱的，相当于歌词，汉乐府就是当时的民歌。 读这首诗，容不得人情感上有所酝酿，劈头便为一派浓重的忧愁所笼盖——一个苍莽悲凉的秋日，一场郁郁无欢的怅饮，本已令人愁闷难耐，何况还有那吹不尽的秋风。 “秋风萧萧愁杀人”，这一句突发的慨叹，将主人公心头的万缕愁绪，化作烈烈秋风苍茫而来，立时令人生出一种不可遏抑的困扰之感。 “出亦愁，入亦愁”，则以细节刻画抒写愁苦中人的坐立不安。然而，受这困扰的，还不止主人公一人：“座中何人，谁不怀忧？”，可见是一群人的愁。 看到这里，我们不禁要问：他们是谁？究竟为什么如此忧愁？原来，“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胡地，即塞外胡人居处之地。主人公既呼之为“胡”，可见他自己不是胡人。 联系下文“离家日趋远”一句，可知主人公应是远离家乡、出塞戍守的汉卒。在这样的断肠人眼中，无论是“飚风”，无论是“修树”，触目间全都化成了一片愁雾。 如果说，忧愁可以催人衰老，它首先带给人们的，则是憔悴和消瘦。“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诗中的主人公，正因为飘泊异乡、离家日远，被愁思消磨得茕茕骨立了。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用滚滚车轮在肠中的转动，来形容内心无可言传的曲曲愁思，真是形象得教人吃惊。也正因为如此，戍卒那离家万里的痛苦才愈发显得真切。 东汉曾多次对羌人用兵，战争均延续十数年之久。朝廷之将贪功而无能，至使离乡征戍之卒“进不得力战，退不得温饱”，大批丧生于“胡地”、边境。 正是在此时代背景下，《古歌》之类思乡之作在汉乐府中占据了很大的比例，也让我们看到了大时代下小人物的悲欢离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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