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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还元之症候源流(吕祖注)第二(2)

 桂圆宝宝 2017-02-01

界限分明,稽察何宮之異;脈源互證,歸本攸屬之行。

 

呂眞人曰:何謂界限分明?卽上文耳目口鼻,分管乎各宮,各有各之界限是也。然每宮亦各有界限,如目之睛爲腎,白爲肺,胞爲脾,若此之類,上已一一分晰,學者自當辨其界,不使涉於疑似蒙混。此外又更有界限,上文所未及言者,如目上之眉,與耳尾相對,取中,從中量出,上下左右各半寸,屬於肝,左右皆同。所以人初感,往往此宮作疼者,皆邪氣之中於肝經也。從毛脚量下,廣一寸半,謂之天庭,乃腎宮所通。頂心百會,則氣脈皆達,到此尾骨之區,則亦肝之所屬。首之中心,無可指者,則中宮土之所注。其餘不及詳論。因內治不必如針炙之煩瑣也。稽察何宮之異者,卽辨其症之發見在於何宮,便知其內之根源,所以每宮卽熟悉於平日,臨時一見有異,便当細爲稽察,稽察卽於其界限以察之,自無不明以晰也。脈源互證者,卽得其異,發見在何宮,又當細按此宮之脈,以同究其異,互相考證,不使有差。蓋症有時似實,而按其脈則虛者,便知其眞虛假實。症有似熱而按之脈則寒者,便知爲眞寒假熱。又有一種症眞而脈假者,則當舍脈而從症。又將何以辨之?究其脈假者,必多看自出,其脈必難專一。初看如是,轉看又不如是。糊糊塗塗,內中因有蔽塞,所以如此,故當舍脈而從症。總要人之靜細,互爲詳參。凡此皆所以究其旨歸之一定,而得其虛實寒熱之所屬。所屬者何?內之五行是也。卽得其所屬之行,或金傷,或土病,或木凋水涸,如此之類,參伍錯綜。又如五行各有其本根,亦並推其發源之盈歉。斯症與脈,互相察明,而醫之道過半矣。

 

一卦變則原其始終,數爻動亦推其本末。

 

呂眞人曰:一卦變者,卽上乾宮所統諸卦。有一宮生變謂之一卦變,如坎卦變,或見於耳,或著於目,或出於口,症自各各不同。上文論之詳矣。舉一自可類推其餘。然其變雖著見於一卦,而無不有其始終。如坎變而發於耳,其症由腎經受病;然腎之受病,必有其所自始,或始於金之不能生水,或始於心火逼水漏洩,又或始於中宮之土有鬱結而成假盛,尅制乎水;其中或水涸而金亦燥,水竭則土亦焦,水虧而木不植,水干則火遂炎,如此之類。所以每一卦之變,皆有其所始,亦有其所終,不可不細爲原之也。卦卦之變,皆有始終可原者,学者自當詳究。所謂數爻動者何?爻卽卦也,曰數爻,則非專於一宮矣。動卽上變字之義,蓋變故有動而並出者。如症之動而見於目,又並見之於口鼻與耳。或同源於一宮,或錯出於別宮,皆謂之數爻動。卽如耳之不聰而目睛昏瞆,是數爻動出於坎之一宮也。又如耳之不聰而鼻不聞臭,則爻雜出於別宮矣。然無論其在一宮之爻,與錯出別宮之爻,蓋有其本末之可推。本者卽發病之源也,末者卽病之推遷所至之地也。要不可不細爲推求,得其本本末末。先則貴清其源,繼則當塞其流,密而治之,又何病之能牽纏耶!所患粗心人荒荒畧畧,知其一而不究其二,以致病之牽連耳。業醫者盍審諸。

 

或虛或實,孰僞孰眞,一以貫之,無不明也。

 

呂眞人曰:此一節統承上文各宮之變而言。或虛或實者,言各宮之症,皆有虛實,其中又有虛中夾實,實中帶虛者,當按脈之部位,以互相參考。相其果實則攻之,果虛則培之;虛中果夾實,則調停而攻治之;實中果帶虛,則委曲以培補之。清其源,塞其流,端藉一心之妙用,切勿膠柱鼓瑟也。孰僞孰眞者何?蓋症有眞寒而假熱者,有實熱而似寒者,有眞虛而似實者,有本實而似虛者,更有症似實而其脈仍虛,抑或症似虛而脈依然實者。變態多端,細考旁參,究難逃乎洞鑒。學者苟能虛心,將吾論融會而貫通於平日,則症候雖多端,而其所發之本源則無異。任他千變萬化無不可貫通,而得其一定不易之理。理卽得而症可認,脈可並參,又何患終於蒙混而有所不明耶!以上皆分晰乎元首變異之徵,統攝乎八卦,發源於五臟,無不通徹於此焉。業醫者當熟玩之。

 

兌位西方,會合庚辛之氣;兌掌秋節,權衡子卯之功。

 

呂眞人曰:兌位西方者,以後天之兌而言。西方之兌屬金,而陰陽咸寓焉。庚,陽金也;辛,陰金也;陽金主生,而陰金主殺,陰陽會合,而後生機無已,殺機不起,故曰會合庚辛之氣,在人則肺是也。所以人之肺金,必須陰陽之會合,陰陽合則庚辛之氣下濟,而水受其生,木不受其尅。倘陰金與陽金不和合,則殺機起而生機息,木受金傷而魂爲之不安,水無金生而精爲之日减,精愈减而魂愈不安其位,遂多生喜怒,久久肝木郁結而成假盛,水涸而肝木生出假火,世之癆瘵等症大率類此。所以人之肺金主乎氣,氣不和則生機不暢也。兌掌秋節者,秋令屬金,乃西方兌氣所管。當秋而百物成,物之成皆成於氣,所以人身中之化成,亦賴氣以成之。肺金正主持乎氣者也。曰權衡子卯之功者何?蓋子位乎坎,屬水,肺金若爲假火所侵,则金失其潤澤之氣,無天一之清氣,水從何而生?世有一種腎水干竭,腰疼目昏,甚至土燥而飲食不進者,徒知益其腎水,往往不久而水仍涸者,皆因未能清其生水之源故也。卯居震位屬木,在人則肝木,主乎血。何以與肺金相繫維?蓋肺主氣,氣壅塞則血不安順流通,積久或妄行,而有吐血、便血、鼻血、溺血之症;又或有氣不能行乎血,至蘊聚而成瘡瘤之疾,此皆以肺金之不清而言。所以水木二宮,其生化之妙用,實先賴乎肺金爲之權衡焉。此一節渾言乎肺金之所係如此,下文乃詳申之。

 

白帝遇災,望平林而赤龍莫托,盼眢井則玄瓈無光。

 

呂眞人曰:白帝者,西方之神,乃金德之神也,借白帝而喻之,在人卽肺金。何以謂之遇災?蓋肺金傷而氣虧損也。人之氣一虧,則不能運動以生血,連血亦爲之虧損。血卽虧損,則其發也,或爲眩暈,或爲夢中驚躍,或手足血冷,甚而至於麻木不知痛癢,或爲筋之抽攣,或爲心之震動。其在婦人,則有墜胎難産之症。或信期後有頭眩腹痛之症,甚且有崩淋之災。或産後而有目昏腰疼四肢憊軟,不能支持之疾。皆由氣損,致不能化生乎血,血亦因之而衰,故曰赤龍莫托。赤龍,卽所謂血也。然獨云望平林者何?平林卽取譬於肝木也。人之氣一虧不能運行,而肝木亦隨氣之不能鼓鑄,遂頽然不生乎血。肝木不生血,猶之乎赤龍不托於平林之義也。凡此氣虧致血損之症,若按其部位所管之脈,或微,或濇,或弦,種種不一,當照脈理推詳之。所謂盼眢井則玄瓈無光者何?蓋井乃藏水之區,在人則腎是也,曰眢井則無水之井也。舉此以喻人腎水之竭。人有因氣虧不能收攝乎腎水,致腎水下漏,漏之久而竭者,至於竭則亦猶之乎眢井耳。其發而爲症,則有陰虧頭疼之疾,好似頭風一樣。然按其脈,則左尺或神情微極,或帶燥而弦,右寸則沉,是此症也,盼眢井而又曰玄瓈無光者,玄瓈乃水中珠也。人之陰海中有一點眞陽,猶之乎水底珠光,玄瓈無光,卽腎中失其眞陽,眞陽旣失則水爲冷水,所以有精冷之疾。蓋氣不運則眞火亦息,眞火息而水爲之冷。世人腎寒之症,皆歸於此類。所以人之精與血,咸托始於氣,而後得遂其生生之妙用,若氣虧不能運動,血之生生遂不能暢其機,百病爲之起。精因氣之不運,而生生之機亦息,又何以植生身之本耶?症候不盡述於此,因著於別宮耳。

 

山不生輝,每因白圭之玷。

 

呂眞人曰:何謂山不生輝?山乃土石之積,有動宕擺搖之勢。人之脾屬土,亦有動宕擺搖,而內之樞機獨運,言山卽指人之脾也。山而曰不生輝,是山失其精彩之氣,與生動之機,猶之乎人之脾病,失其生動之機。所以然者,人之脾賴氣以鼓盪,脾受病,多因氣失其常,或氣虧而不能煖育乎脾,而脾不運掉,或氣鬱結隔塞,而無以疎達乎脾,則脾亦停止。又或寒氣蘊積,而陽氣不能下降,則脾冷而運動不靈。其發於症,或四體憊弱不能支持,或飲食不思,或無端而血淋於榖道,或並無食滯而痢瀉頻頻。種種災害,皆由氣之失陷,致脾之不運使之然。所以獨曰白圭者,卽指人之肺氣。玷者,失陷之謂。此以氣虧致其壞而言。此一節言氣之有闗於脾,氣運則脾運,氣衰則脾亦衰,醫道所以治脾,必兼乎治氣,推其本而究其根也。若脾損而氣愈失,則是回环之災,又當別論。至於脈,則按脈論中辨氣之盈虛者,推究而體認之,臨症自可互證焉。

 

土難奠定,多是白石之崩。

 

呂眞人曰:何謂土難奠定?土乃中土也,居中以御八極。奠定者,安其位,在人則胃是也。氣失其平,則胃不安和,或胃冷而嘔吐反逆,陽氣衰而不能煖乎胃也;或胃多犯停積,氣損而不能鼓鑄乎胃也;又或胃中鬱結,亦氣凝而不能疎達乎胃也。鬱結與停積,亦皆有作痛及嘔吐之症,與邪入中宮而吐者不同。總之氣失和暢,則中宮不運,故云白石之崩。取白字之義,白象金,主乎氣也。石字與上節圭字,勿泥。崩者,氣不得其平之謂也。此一節言氣之闗於胃,氣調則胃安和,氣不調則胃失其和暢。連上節可見,脾胃皆氣之所貫徹,所以醫家亦知培養脾胃須兼顧乎氣,但不透明氣之所以有闗脾胃,則其理究未明,此特舉其理而剖晰之。

 

榖水二道,送往須待金車。

 

呂眞人曰:何謂榖水二道?卽人之大小二便也。上旣入新,下卽推陳。然必待氣之傳送,故曰送往待全車。金車者,指氣而言也。世有一種氣虧而榖道似蔽非蔽,不蔽又若蔽者,因氣失而傳送無力使之然。此種症,非大益其氣不能愈,若妄投以推墻倒壁之藥,則殺人如反掌。此症之脈必沉而少神。又有一種陽過假盛而成鬱結者,似無與於氣,然究其實陽亢成鬱結,而榖道至蔽,亦似眞氣隔而不能下達,此種症,雖可用推倒之功,然徒知推倒,仍患復蔽。須兼疎達其氣,自然不蔽矣。疏肺卽所以疏通其氣也,此種脈必有如論中所謂猛虎甚而或類微羊,不可不辨。更有一種陰海泉枯,而榖道爲之蔽者,亦於氣有因。蓋陰虧水竭,固屬乾濇,然水涸則金實燥,金燥則氣不調,陰損氣亦損,所以榖道亦爲之蔽塞。論其脈則左尺必燥亢,或脈燥大如燈籠,外張侈而內不足。此症若誤加推倒,亦必殺人。治當益其水,潤其肺。然人更有氣虧極而陷,陷而榖道爲之突出者,治法與氣損不能傳送大畧相同,但更宜重益其氣。升發其氣至於水道,則由氣損虧而往往變蔽爲不禁,甚而氣虧極當溺而失性迷懵不醒者,凡皆當培其氣。亦有陽氣鬱結,而水道不通者,治當導其水,並疏通其氣。又有陰虧而水道塞者,則不宜開導乎水,必須益壯其水,兼滋潤其肺金。所以榖水二道,其源頭實在乎氣之送,但其中變異不同,虛實亦別,不可不詳其細辨耳。否則一錯殺人,業醫者可不慎乎。

 

驛舍千門,迎來亦憑金節。

 

呂眞人曰:何謂驛舍?乃人週身脈竅之節度。譬如輿地闗津道路,大則有都會市鎮,小則有野店路宿,遍地皆然。人之週身脈竅節度亦如之,故曰驛舍。曰千門者,舉大數而言,蓋人之七十二經絡,猶其大者也。其中小節度則更繁而莫可紀。自任至督,交相遍布於终身,然皆賴乎氣之往來,而後血脈爲之周流不滯。曰迎來者,由彼達此之義也。何以謂之憑金節?節者,符節也。古者道路闗津,皆憑節以通達往來。人之週身脈竅次舍,憑氣以達,亦猶之乎闗津之憑節焉。曰金節者,在人金主乎氣也。倘脈絡之驛舍,一有阻隔,則火不能運化乎水,水不能滋長乎木,五行互相錯亂,而病生矣。見於某宮,則有某宮之症,所以人之一身,苟能調和其氣,則不特內之三闗五竅不阻不隔,卽遍體之絡道,亦周行無礙,病安從生?學者能達此中微妙,卽先天之大道,可由漸而進,豈第醫之一術云乎哉!世間蒙昧之徒,不知調氣在平日,致氣不和,而生鬱結,而驛舍不通,生出百端疾病。病旣生,則不得不醫治之。醫治之方,亦不得專行其氣,當究其本,或痰隔則去其痰;或火蔽則除其火,而週身之氣自然疎達流暢;又或氣虧而不能傳遞乎驛舍,則益其氣而氣自能通達。所以行氣一說,祇有中宮假氣鬱積者乃可,否則行之卽所以傷之也。可弗辨歟?

 

握樞則才堪調燮,失職則患自頻仍。

 

呂眞人曰:握樞者何?卽總攝乎樞機之謂也。蓋肺金主乎氣,實統攝乎各經脈之絡度次舍運行之職,如天地之度數運行,皆一氣之所周流焉。氣治則水爲之升,火爲之降,木爲之榮,土爲之煖,而生機自然日暢。無悖害,無止息,合上中下三闗,綿綿貫徹,外則八萬四千,三百六十,日周流而靡間,其功能好似調燮一般,故曰才堪調燮。然其調燮之功能無間,皆氣之職守無曠,獨握其樞機,以晝夜運行,所以天地不外一氣之默運。人身亦不外一氣之旋轉,人合乎天地卽於此便可見也。何以謂之失職?氣之不調也,或氣虧而不調,或氣滯亦不調,氣旣不調,則有諸般疾苦,叠叠环生。不論少年、中年、耄年,氣苟失職,無不多患也,故曰患自頻仍。人祇知脾腎爲生死闗頭,而不知氣爲運行鼓鑄乎脾腎之樞機,所以醫之一道,治脾必兼乎治氣,治腎水亦須清其生水之源。蓋非天一之清氣,無以生乎水也。此一節統承上文,而重言氣之得失所闗如此。人苟能調其氣於未病之先,則病罕發。卽或調養偶疏,積久氣不和而病著,自不得不理其氣於已病之際。氣之所係,豈淺鮮哉?

 

因其端緒,莫昧分毫;溯其根由,難移寸步。

 

呂眞人曰:何謂端緒?卽症之流露也。症有分端而見者,如同是氣爲災,而其著見實多端。然因其端自可尋其緒,或由虧損而生,或由鬱積而成,或由蔽塞而至。虧者培之,結者破之,塞者疏之,半虧半結者,則合培法與破法,酌先後缓急而施之,半蔽半虧者,則合疏與培,酌和平以治之。此中妙訣,舍端緒固無從著手,然必細加詳審辨之明,乃覺無差,所以分毫不可昧也。稍昧分毫,則輕重緩急,難以酌其宜,旣難酌其宜,又何以定其治法耶?溯其根由者,指參脈而言,蓋症之外著,實由中而發。然欲推究其發源之根由,於何辨之?亦辨之脈而已,所以難移乎寸步,謂之寸者,卽右寸之脈是也。或沉而無神力,則虧損何疑?或沉而帶健,則鬱積不差;或來得不流暢,則蔽塞莫錯。如此之類,不能盡述。須於脈論中參詳之。

 

二七離火鎮南藩,文明而天下治,撲滅則境土殃。

 

呂眞人曰:河圖之數,二七爲離火,卽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之數。離火之位,居於正南,故曰鎮南藩。離火有文明之象,在人則心是也,亦有文明之本體,文明者,心經安和,無太過無不及,作一身萬化之主張,而獨握萬化之綱領。所以心中之火,能駆使乎百司,心經安和,則駆使百司者,皆順其道,而五行自無顛倒乖亂之虞。五行旣不顛倒乖亂,各循其生生之度數,而一身之氣化自然和暢而調治。曰天下治者,天下卽指一身而言。治者,安平之謂也。如水不妄行泛濫及漏洩,是水治也;土不崩衰燋燥,是土安其位而治也;金不破壞,木不傾頽,是木金安其位而治也。合金木水土而皆治,則週身之血脈調理平順,然悉由心火平和安順,不妄駆役乎各司,所以功效如此,謂之文明而天下治,誰曰不然?何謂撲滅則境土殃?撲滅者,其義不一,或心液乾枯,而心神爲之不寧;或心胞有闢無闔,或闔而不闢,不循天地晦明之常度;或心中招引外物憧擾,致思慮妄生,皆足以撲滅其眞元,故曰撲滅。其發也,或情思鬱積,而飲食爲之不進,是土受其害;或心中假火妄動,逼腎水滲漏,是水受其累;或心亂搖使肝木不寧,是木被其牽;三者受累,而金亦難安其位。衆司失措,而百病有不生乎?故曰境土殃。境土者,亦指一身而言。此一節渾言心爲宰治一身之君,防病首貴平時調養其心,不使妄行駆役乎衆司,病從何發?是第一要緊闗頭也。及至病見,雖用外藥以治,而調養其心之法,亦不可失,則病乃易痊。一一剖明,實發醫家之所未發。人苟知此奧妙,則不特醫學過半,卽大道亦可窺見其源頭焉。此中微妙千層,半世難究。但得其門而入,久久未必不臻妙境也。學者共勉之。

 

君王坐位不端,鬼交夜裏。

 

呂眞人曰:君王者,卽心也。心爲一身萬化之主,故曰君王。何以謂之坐位不端?蓋人心原有湛然寂然之本體,神明常安處其中,是其位也,卽坐位之端也。倘或心火亂動,神卽爲之動搖,或自起邪僻,或因外誘而生邪妄,一種穢濁縈繞於中,或見色而邪念起,是邪自外入;或深居密室,獨處而一物無所見,突然邪念萌動;又或有思慮紛紜錯出,如江中風濤無時止息,皆謂之坐位不端。曰鬼交夜裏者何?卽方書所謂夜夢鬼交是也。此何以故?蓋因人心中火肆狂,神爲之亂而不清,神不清則心內魔生,至夜則行於夢寐,往往有鬼交一事。非眞鬼也,乃心中自生之魔所形。蓋心火搖動肝中之魂與之交,久久則精竭體虧,眞陽喪盡而死期速矣。縱或未至於死,名雖爲人,而旣失其眞陽,亦一鬼而已。時人多謂因虛而致,殊不知實根本於心火之狂肆也。至於日久损虧,則不待心火狂肆,而亦有鬼交之患。且有不待鬼交而陰精滲漏之症,但言其初,則歸本於心耳。此種症固當察其何宮之損耗而治之,尤貴收養其心,乃可見效,否則用藥無益也。所以治病必治其所以生病,乃易收功,非可徒塞其流。此一定不易之理也。

 

神京刺客久寓,毒流寰中。

 

呂眞人曰:何謂神京?卽心是也。心爲神所栖,故曰神京,猶之乎帝都也。何謂刺客久寓?刺客卽暴客,以其能行刺,故曰刺客,卽心所中之病根。或四時冒感外邪,甚而挾入於心,致蔽心竅;或狂肆之假火,逼入心而蔽其竅;又或因後天之口腹百味,鬱積日久釀成痰,壅入而蔽心;抑更有中外毒及內毒發,上攻於心。至若産婦血潮,而心竅蔽塞,皆謂之刺客寓神京。久字勿泥,一二日固謂之久,有時半日或一二辰亦謂之久。此何以故?蓋人之心一蔽其竅,則或癫狂,或昏沉迷懵,寬症則一二日猶可,若急症則一二時已久矣。種種症根,中於心則各經皆不能清理,無不爲其所害,卽如脾胃主飲食,心受病,果能飲食否耶?其餘可以類推。所以神京受病,已失其主,衆司莫不屈撓,舉週身而皆不安,故曰流毒寰中。毒者,害也,勿徒作上毒攻心那毒字解。寰中指人身中而言。若言其脈,則心有蔽,而脈必如脈論中所謂驚鴻鼠首等類,甚則時見或不見,當依其部位察之。此一節,承上文申言,病中於心之所闗甚大如此,治則各依其症。火攻心者必發赤,亦有火脈可稽。痰者,脈論中有痰脈可辨,症亦有氣息之聲可聞。至於邪攻毒攻,亦須看外症與脈,各各有可認。至婦人之血攻,則不待細究而已知。學者所當熟察焉。

 

少年似老叟,孰使腰曲背彎?

 

呂眞人曰:少年似老叟者?乃人當年少之時,而血氣衰弱,形容悴枯,或手足缺冷,甚而至於震動,或筋力不能支持,行步有艱辛之苦,又或目瞆耳聾,種種勞憊氣象。見於少年時,便謂之少年似老叟,積而至於腰之卷曲,背似彎弓。然則其生來實非如此,必有所以使之然也,使之者誰?蓋釀禍始於一心,少年心多物欲,七情日攻,造成假火,因之心中狂火肆行無忌,燒大林而魂爲之不定,血卽從此日虧。火逼陰海而眞精滲漏,水卽因而日竭。水竭土亦燋,則飲食减,由水竭土燋,而金不能活,氣亦傷殘。合五臟而皆耗於心,故其衰殘癆瘵,實心爲罪魁。此種病症,未極者猶可醫治,然徒假藥味以醫之,往往終歲難見其效。首當使天字入居其心,天卽理也。能如此,然後可醫,否則徒勞而無補,縱或稍愈,而仍不能收功。時人徒知用藥,往往十無一收其效者,未達此中妙理故也。今特透明於此,使人人共喻,共依此法,不特此等病可痊,久久並此等病,亦無人犯矣。人何不細爲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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